蛇吻作者:血吟
第3节
面对夜螣的时候就会被他气的失去理智,可是一但平静下来的时候月歌就会后怕,门外的猫咪狂乱的叫着,黑盖也不老实的狂吠着,月歌甚至听见了乌龟的叫声,还有蜘蛛的咆哮,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神经衰弱了。
不是产生幻觉,绝对不是,月歌听见了什么撞击门板的声音,混杂着他所收养的宠物乱叫声,下意识的往水里缩了缩,最终月歌还是套上宽大的浴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入目的景象要他震惊,他无法相信,棚顶的玻璃管突兀的爆裂开来,大量的水喷溅出来,五彩斑斓的观赏鱼竟然大张着嘴巴往大门口奔,而他养的猫咪竟然一个劲的用锋利的爪子拨弄着门锁,他的德国黑盖竟然用身子将顶在门口的桌椅往一旁撞。
“黑、黑盖?暹暹???你、你们?”月歌惊诧,就连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喵~~~”
“汪~”
“嘶嘶”
一直住在这里,从来没觉得如此可怕过,那幽光闪闪的眼珠,在昏暗的房间里变得诡异,他的猫咪从未这般狰狞过,他的狗狗从未这般恐怖过,它们朝着自己龇牙咧嘴,发出粉笔滑蹭黑板的刺耳鸣音,什么东西突然从他眼前掉了下去,吓的月歌叫嚷着跳开脚,是蜘蛛,是他养在窗台上的蜘蛛,竟然勾甩着蛛丝往大门而去。
啊不,这里不是他的家,是充满野兽的原始森林,月歌畏缩着往后退步,因为透过窗外的月光,将外面巨大的蛇影映衬在了窗帘上。
“啊~哦”赤~裸~着的脚底板踩上了一条光滑的鱼,月歌受到惊吓,整个人都向后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倒在被水湮掉的地板上,什么高傲?什么娟狂?什么面子?全都顾不上了,月歌惊恐的居然爬不起身来,拖着酥软的双~腿~拼命的往自己的卧室爬去,宛如逃命一般,耳后是重重的击撞声,每一下都击在他的心头,让他心颤,要他哆嗦。。。。。
“红,红头绳~~你不要离,离开我~~”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怀抱,再次将月歌整个包围起来,一顿眼花缭乱,月歌被夜螣的蛇尾缠绕住抵在卧室的墙壁上。
月歌苍白着脸,抖着唇齿发出破碎的声音:“呜~不要缠着我,我从来没吃过蛇肉,真的,我从来没有吃过,也没杀过蛇,你、你你,你快点离开这里吧”
“我们、生活~~一起”夜螣尽量把话说的言简意赅,这是他所希望的,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的,他想和他的红头绳一起生活下去。
望着扭曲着身子靠过来的红蛇,月歌的心情就如同坐着过山车往上不断攀高的过程,虽然知道一会会突兀的冲飞下去,可心中那份紧张是磨灭不掉的。
当夜螣的蛇头贴上月歌的脸蛋贪婪的磨蹭时,月歌几乎停止了心跳,身体更是抖的恰似风中摇曳的风铃。
“我、我爱你,不伤害你,保护你”月歌眼睁睁看着夜螣那颗蛇头在他面前瞬间化成人头,并且撅嘴吻了过来,唇齿被撬开,身体却被从脖子往下都是蛇鳞的身体紧紧缠卷着,这不光是用心惊肉跳可以形容,还有一个词是恶心,极度的恶心,更加的无力。
幸好,这妖物只是亲吻他的口腔并没有其他过分的行为,否则月歌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他是、绝对绝对不会玩人与~兽~的,而且还是被不知道血液里生着什么细菌的动物上,那不如杀了他。
有些可笑,似乎做好了这个决定后,月歌便没有像刚才那么害怕夜螣了,而且还自我调侃的幻想了一下明早报纸的头版头条,会不会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条目?
比如什么猛蛇入侵,男星惨死家中?
或者人蛇激战,裸~死祖屋?
真的不愿意在去想,就这么静静的窝在这个怪物的怀中安稳的睡上一觉吧,明日的事情醒来在说。
025【求收藏】夜思(1907字)
睡梦中的月歌仍旧条件反射的呕着,夜螣第一次亲吻他的记忆直到几十年后,他仍然记忆犹新,那是一记充满血腥味道的吻,让他足足恶心了一个月,甚至也因为这一吻,令月歌从此害怕起老鼠来。
半夜三点多钟的时候月歌就醒了过来,可他没有动弹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感觉到两条有力的手臂正紧紧的搂抱着他,男人柔软的发丝淘气地跑到了他的面颊之上,月歌不敢呼吸,眨着眼睛在黑暗中静静的想着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回忆着这几天这只妖人的种种行迹,冷静的,客观的,按照这条蛇人的一举一动来给自己确定的答案。
他似乎对自己真的没有半点的危害,瞧他在叫自己红头绳时那呆头呆脑的样儿?还他~妈~是一条蛇妖呢?除了温柔在也找不出其他来。
红头绳?莫非。。。。。。
月歌在思考间,脑海中竟然突然冒出来由赵雅芝和叶童主演的新白娘子传奇的剧情来,很狗血的来说,这条说话结巴的蛇妖会不会也是什么前世还没修炼成形的时候被猎人捕杀,然后那个叫什么狗~屁红头绳的小子救了他?所以这蛇现在来报恩来了?他~妈~的蠢蛋,要报恩就去找你的恩人,不会蠢的连恩人都会认错吧?老子叫月歌又不叫红头绳。。。。。
这么想着,月歌不禁犹豫着缓缓挑起眼皮,在漆黑中朝着与自己相拥而眠的蛇男看去,借着窗外依稀的月光,月歌能大概的看个轮廓,男人那一头如鸭翅般的长发就像铺在月色下的上好绸缎,泛着幽幽的光泽。
一点也不惊悚,反而有着一种人类无法睥睨的邪肆与激狂,闭着眼睛的他有一种蛊惑人类体内血~液~沸~腾的魔力,似飞剑一般的浓眉将那一抹冷艳化为硬朗,挺~翘的鼻翼宛若刀削的一般分明,薄薄的嘴唇,诉说着男人的薄情寡义,顺着朦胧的视线,月歌情~不~自~禁的向着夜螣的身体扫去。
晶莹的宛如镀上一层金粉的身体凝聚着力量,硬朗的线条,清晰的肌理,腰腹下的光景全被那条眼熟的毛巾被遮住。
月歌眨了眨眼睛,如果这条妖蛇不动、不说话,不变形的时候还是能看下眼的,根本就是和常人一模一样,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多了那几分人类没有的雄性美,而不是男人味,对,是兽类的雄性美,不是人类的男人味。
月歌不曾发现被夜螣特意掩藏起来的那份冷血与阴霾,那是蛇特有的天性,是与生俱来的,是融进骨血里的基因,却因为月歌被夜螣狠狠地隐藏起来。
月歌又眨了眨眼,继续理智的,客观的分析着这条妖蛇的去留问题,反复的对比着这蛇妖留下的好处与坏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夏日的季节天亮的很快,四点多钟的天空已经亮堂起来,由于月歌的卧室里遮挡着宝石蓝的真丝窗帘,室内的光线远远比外面黯淡许多,但也不影响夜螣那出类拔萃的容貌清晰的打入月歌的眼底。
宛如冰晶一般闪亮的眸子仍在偷偷地打量着夜螣,开车拉他去裕华市的原始森林,把它丢在那里自己偷偷回来?
月歌看着夜螣否定了这个决定,既然是修炼成精的蛇妖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就被自己甩掉?
可是留下它会给自己带来的麻烦都是不可预知的,月歌转移了视线,睁睁地望着棚顶水晶吊灯的残骸叹息,就凭他一尾巴将如此名贵的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吊灯扫射地支离破碎,就可想而知这没有见识的蛇妖会让他家如何天翻地覆的。
喵呜~颤抖的猫鸣自卧室门外传来,月歌猛然想起昨晚的灵异事件,想起从未见过他饲养的宠物露出那般惊悚狰狞的样子,月歌不禁咽了口水,不行,不能留下他,这里不属于他,况且和不干净的东西呆久了似乎会印堂发黑什么的吧?
不行,不行,这没见识的蛇妖都能蛊惑自家的小宠物为他效劳,这万一他把原始森林里的飞禽猛兽都给自己带回来可怎么办?
还是不行,不能留下他,或者?自己离开这里?不行,舍不得这个祖屋,到底要怎么才能完美的把这件事情处理掉?
去和麦森说自己被一条蛇缠住了?说那个粉丝送给自己的蛇蛋孵出了一条成精的大红蛇?我靠的,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虽然这是事实,呜呜。。。。
不想被人当成精神病关起来,这么离奇的事情,概率这么低的事情怎么会被自己摊上啊?天啊。。。。。谁来告诉我,这条该死的没见识的蛇妖要怎么处理掉?
026【求收藏】回忆(1670字)
不过、貌似在对夜螣去留问题上反复挣扎的月歌,对他没有先前那么畏惧了,尤其看着人样的夜螣,月歌反倒觉得赏心悦目,可赏心悦目的同时还有苦恼在束缚着他。
就算在赏心悦目这也是一条该~死~的男蛇,尤其是一条比自己帅了许多的男蛇,这么近的距离,连他脸部的毛孔都清晰可见,细细戎戎的,被暗光扫过,就像被虚化了一般的柔~软。
他~妈~的,如果自己一脚把他踢飞,他会不会龇牙咧嘴的吐着那根紫黑色的蛇芯咬死自己?
这样的问题扰的月歌头痛,想要如之前那般嚣张跋扈,可又有些担心这条蛇的本性,如果要他妥协吧。。。。。那不如让他去死,闪亮的眸子恶狠狠的剜了睡的香甜的夜螣一眼,月歌在心中鄙夷着,他~妈~的,要不是畏惧你不是人,老~子早就一个飞脚把你踹到遥远的外太空去了。
心里虽然骂的凶,可月歌身体上的动作却轻~柔的好像一根羽毛,蹑手蹑脚的把自己从夜螣的禁锢中扭动出来,怎么知道,左脚才迈到床下,右脚还搭在床~上没来得及迈下来,自己的腰身便被一双有力的臂弯重新给锁上,结巴且充满惊慌的声音随即而来:“红,红头绳你要去哪?”
“松手,我有话对你说”月歌深吸了一口气,极度强迫自己不要爆发,不管怎么说这个该~死~的他不是人啊。
“哦~”夜螣很听话,闷闷的哦了一声后,虽然不是很甘心但还是按照月歌的要求去做了。
月歌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条蛇妖还真听他的话,眼珠转了转再次试探性的说:“你很喜欢我么?”
夜螣微笑着点头,月歌又问:“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听?”这下好啊,如果他说是,那么自己就要他滚蛋,哈哈哈。
“除了,除了离开你,保,保护你,都听”漆黑的蛇眼闪过一丝狡猾之光,一旁的月歌完全没有注意到。
月歌气的想要喷血,这个该~死~的妖蛇,居然还挺狡猾的,偷偷的睨了一眼夜螣,月歌心下了然,看来想甩掉他的几率比中五百万大奖还要低。
本能的又问道:“那你不会伤害我吧?”似乎不放心,月歌继续追问:“就算我动手打了你,你也不会使用什么恶劣的手段报复我吧?”
夜螣眯起眼睛,露出宠溺的笑容:“爱、爱你。。。。”如果不结巴的话,这两个字听起来应该能令人目眩神迷一小会儿的。
月歌想了想,叹了叹气,似认命般的说:“好吧,我决定收留你了,不过、”话锋一转,月歌是不会吃一点亏的:“你必须听我的,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你就给我土豆搬家滚~球子,听懂没?”
“懂~全听你的,嘿”夜螣眯眼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吓的月歌下意识的撇过眼睛,实在怕再在夜螣的齿缝间看到什么爪子。
月歌特意与夜螣保持了距离,坐到了床边,然后十分严肃的问他:“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从哪里来?不许骗我,和我一五一十的说实话,为什么管我叫红头绳?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螣、螣蛇。。。。。”夜螣试图靠近月歌,蹭着床褥就挨了过来,讨好的想要贴近月歌,而他整个人却像似掉进了某段记忆中情不自禁地回味起来。
夜螣的记忆飘回到了月歌二十岁的那一年,那是自他与月歌有过一面之缘,一夜~情缘后重新的聚首,那是他们爱的伊始。
五年后,二十岁的月歌早已退去五年前的青涩和稚嫩,纤细柔~韧的身子板有着精壮且流畅的肌~肉线条,从不曾打理呵护自己的皮肤,本是白嫩~嫩的肌~肤愣是被他晒出了浅浅的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古铜的光辉。
而他的梦中情~人早已成为人妾又被视为敝屣的丢掉,所以月歌、红珠、还有村长的儿子衍衡有着理不清剪还乱的关系。
ps:亲们不要晕掉哦,从这块开始是回忆他们前世的情缘,大家完全可以接着第三章后看,其实本文原来设定不是古穿今,是血血临时改变了思路,想要用进行时和过去时来演绎这场人蛇之恋,嘻嘻,那个,蛇崽子之类的,大家想看不啊?夜螣可素有双鞭的,月歌会被他疼爱死的,怀一窝蛇崽子也没准呢,哇咔咔。
还有,还有,木有人留言,偶就要乃们怀~孕了。。。偶射~精的眼睛可不是盖得,哼哼哼~~
027【求收藏】偷人(1478字)
月歌从不惧怕衍衡,总是随心所~欲~的硬闯他家去私会红珠,虽说是他一厢情愿但他也乐得其所。
看看越来越高的院墙,月歌咧嘴嘿嘿一笑,随即抽出含在嘴角的稻草,拍了拍手就窜了上去,然后十分麻利的跃了进去。
怎知才一落地,有些踉跄的身子便被一条有力的臂弯揽住,过分温柔的声音贴着月歌的耳边吹来:“你来了?呵呵”
清羽一般的眉即刻蹙了起来,月歌反手一掌推开趁机揩油的衍衡,声音里透着怒意:“滚开~”
衍衡并未生气,一脸的乐呵又道:“为何不走门?”
月歌挑眉:“你见过走正门进来偷人的么?”
衍衡脸上的笑容淡雅至极,不得不说他虽是村长之子却因为从小~受到良好的熏陶而有着胜人一筹的情操,温文尔雅,仪表不凡。
“啊月~你何故对我装傻充愣?”衍衡的眼睛细细的眯了起来,已有欲~色~燃起。
想要欺身上前,却已被月歌嫌恶的躲闪开来,天蓝色的布衫甩出蛊惑人心的角度。
“你是男人么?”月歌不屑的再次挑眉问道。
“我是”衍衡似是知道月歌接下来的问话,笑眯眯的气着他又道:“而且你也是”
聪明的月歌当然听出话中的讽刺和暗喻,随即又道:“那你就是不喜欢女子?”
见月歌也不愿让自己靠近,衍衡也不再强行上前,站在原地还是一脸的讨喜冲月歌温和的笑着:“喜欢”贼亮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直视着月歌,捕捉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衍衡道:“而且只喜欢喜欢的”
本以为月歌会发怒甚至是动手,衍衡未料到月歌居然不怒反笑,而且笑得痞痞的,虽然浪荡却着实的勾魂,不但如此,月歌更是欺身上前,几乎是贴在衍衡的身前戏谑道:“把红珠给我,我可以抱你”戏谑的话讽刺的很,既点名了自己的意图又告诉衍衡他的想法,想要的话可以,却只有在下享‘受’的份。
衍衡没有动作,由着他喜欢的月歌在自己身前动作,贪婪的感受着这人的体温这人的脉动以及他的呼吸,脸上的笑容化开了荡漾在嘴角。
再动动,再动动,希望月歌可以呼吸的在剧烈一些,那么他胸口起伏的动作可以带动他的全身,让在自己胸前的月歌小小的磨蹭着自己的身体,即使是隔着两层布料,那种感觉仍旧令人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从小到大就一直喜欢着月歌,五年前的那句玩笑话,那句月歌对红珠说的玩笑话衍衡听的真真切切,月歌说:因为他(阿衡)喜欢我。
这句话就好像是晴天霹雳一般,重重的击在衍衡的脑顶,就像山体倾塌一般,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撼,而震撼过后衍衡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喜欢月歌的,是的,是喜欢。
衍衡的反应要月歌嫌恶甚至是想吐,真的有些后悔,后悔当年的口不择言,仔细想想,回头去看,似乎真的是在五年前的四月初八冲着红珠说了那句衍衡只喜欢我的话后,衍衡就开始像鬼一般对其阴魂不散。
之前还小,对于一切只是懵懂,而且只专一红珠这里,还因自己与衍衡皆为男儿自是不会想的太多,只是一味的自豪,因为村长的儿子也要给自己做跟班,当初是很喜欢这样的,因为有衍衡在自然就有红珠在。
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喜欢升华为爱慕的时候,月歌才恍惚的觉得衍衡与他的不是兄弟情谊,从此,一切也就变了。
028【求收藏】死亡(1447字)
收回思绪,更加厌恶的蹙起双眉,月歌快速的与衍衡拉开距离,随后转身朝着红珠的闺房走去。
奇怪的是衍衡并没有阻拦月歌,月歌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红珠的闺房,烛火摇曳,痴心的人儿仍旧一袭艳红的衣裳,独坐在桌边剪着烛花。
月歌收敛平日里的不正经,悄悄地朝着桌旁的红珠靠了过去,轻声唤道:“红珠妹妹?”
失神的人儿没有理睬他,月歌又靠近了些许再次轻声唤道:“红珠?”
失神的红珠被月歌加重的语气惊醒,呆傻的转过头来,不禁露出惨败的笑颜惊呼:“哈,你来了~你终于肯踏进这里了”
月歌讶异,红珠这是怎么了?虽然知道她一直抑郁,生活也并不开心,可今天的红珠看起来要比往日的哪一天都还糟糕。
苍白的肤色,削瘦的双颊,那双盈盈如水的眼睛更是深深地凹了进去,花容已失色。
暗淡的光影在红珠的面眸上游滚着,眼前的红珠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伶牙利嘴盛气凌人的红珠妹妹了。
恍惚间,红珠那双柔软无骨的双臂已然圈上了月歌的脖颈,媚眼如丝闪烁相思:“阿衡哥哥,阿衡哥哥~~不要如此对珠儿,不要~不要~呜呜”女人说着便嘤嘤的啜泣起来,哭湿了月歌的肩膀,哭疼了男人的心。
哭累了,红珠的神绪似是清醒了些许,看清了来人后不慌不忙的推开月歌,缓缓的走回塌边,然后翻找着什么。
没有人知道红珠心里想着什么,月歌的双眼锁定在捧在红珠手中的华丽锦盒,那只他五年前送给红珠的锦盒。
从夜晚到天亮,红珠始终一言未发,一直捧着那只华丽的锦盒依偎在月歌的肩头,怔怔的看着窗外的月亮变成太阳。
最后离别的时候,红珠只对月歌说了一句话:“把我装在这只锦盒里,呵呵~我实在是太喜欢它了”
三天后,红珠的尸体在青顼山的第二山脉的密林外被发现,女人如花,死时亮丽光鲜,红衣如血。
静静地看着躺在棺里的红珠,细心的月歌发现了红珠的死因,在她的脖后颈处有两个尖利的齿痕,有豆粒大小,上面已经结成血痂。
是蛇,是蛇的齿痕,面无表情的月歌定睛看着睡的安详的红珠,他想,这样的结局也许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也在这一瞬间他懂了红珠那日在天亮之时对他说的那句话:把我装在这只锦盒里。
红珠红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下定决心从此以后都安睡在这只锦盒里陪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么?
这是回心转意还是对某人的报复?或是你自己对自己的控诉?
算了,一切就这么算了吧,既然你已身死,那么我们三人的羁绊从此也就断开了。
亲手举起火把点燃了这口木棺,然后亲眼看着漂亮的红珠,可爱的红珠,坏脾气的红珠,未曾喜欢过自己的红珠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灰飞烟灭。
捧着装着红珠骨灰的锦盒,月歌在想:红珠为何会一个人上山去?对于衍衡的态度他倒是可以完全理解,因为衍衡不爱她,不爱她就由着她去死么?还是不爱她才杀了她?
讨厌衍衡,是因为衍衡对红珠那份爱的无视,就连红珠身死他都未曾落下一滴泪,更是草草了事,完全没有继续追究红珠的死音,完全一副很期待红珠身死似的。
阳光太过刺眼,晃得月歌睁不开眼,再次看看手上锦盒中的骨灰,那是什么?刺眼的不是阳光,而是埋在骨灰中的一片甲,一片水银色的鳞甲,在如火的阳光折射下透出刺目的金银交错的光线。
不做犹豫的将那片儿泛着诡异光泽的鳞甲从红珠的骨灰中捏了起来,从此这一片麟被月歌当成坠子挂在了自己的胸前,而穿引这鳞甲的是一根红绳。
029【求收藏】离别(1591字)
不想再与衍衡有任何的交集,月歌决定到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怎知村子却突然的被官兵围剿隔离起来,而且禁止一切村民再进出牛头村。
一时之间,村子里闹的沸沸扬扬,也搞得人心惶惶,原来青顼道观里的道长死了,说是有巨蟒入观杀人,其实之前早有耳闻,但村民一直没有当真,随着越来越多的村民和游人离奇失踪,整个牛头村的村民也变得如惊弓之鸟,此次竟然连青顼道观的道长都惨遭不幸,众人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牛头村外越来越多的人在谣传,说是牛头村里有蛇妖,青顼山上更甚,早就被那蛇妖占山成了王,而牛头村里的人早也被那蛇妖迷去了心智成为蛇妖的傀儡为其办事。
谣传是可怕的,一传十,十传百,不管是真是假,最后束手无策的朝廷只得将牛头村与世隔绝起来,报着宁可牺牲掉全部村民也要阻止蛇妖祸害人间的态度封锁了整个牛头村。
再也不允许任何一人还有牲畜随意进出牛头村,至此,曾经名满天下的青顼道观开始破败,也就在也无人问津。
月歌才不信那个邪,执拗的要入荒废已久的深山,倒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所谓的蛇妖。
推开阿爹的屋门,月歌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床沿边,生怕惊动了睡梦中的阿爹。
如冰晶一般闪亮的眸子在阿爹的脸上游走着,轻轻的将阿爹露在外面的手臂塞进被子里,月歌说了一声保重便起身离去了。
“歌儿~”月歌的身后响起了阿爹慈祥的声音。
月歌没有回头,而是坚定的道:“阿爹,你等我,歌儿一定回来接你去享福~”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破门而出,没能发现他阿爹眼中闪过的精光。
阿爹面颊被天上的冰轮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月色,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完全褪去了往昔的沧桑,男人在床上坐直身子,望着窗外如墨一般的天宇暗自悲叹:“该来的。。。。。。。总还是来了。”
月歌攀上自家院子的土墙东张西望一番,在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被该死的衍横再缠上。
还好,夜深人静,人们都去暖和的被窝里睡大觉去了,翻下自家的墙院,月歌小心翼翼的往青顼山下的密林而去。
一路走着,月歌忍不住的在心中犯嘀咕,不知道为何今晚的月亮这么圆,圆得有些令人觉得夸张,似乎比每一晚的月亮都不如今晚的大。
土道上,草影婆娑,月光将月歌单薄的身影拉得修长,狼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自山峦间回荡着,月歌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祈祷着千万别被自己遇上。
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许,很快的,月歌便进入了一片密林中,随后便迷失了方向。
有什么东西拨弄的草丛沙沙作响,惊得月歌紧张起来,绷直身体好奇的向发声处靠近。
越来越近,近到月歌借着银亮的月色完全可以看清草叶晃动的频率,深深吸了一口气,南歌猛地扑了上去,毫不犹豫的一把将那密集的草丛向两边拨开。
一颗蛋,一颗如同初生婴儿般大小的白皮蛋登时暴露在月歌的眼底,本能的伸手去碰触这颗看起来如同鹅卵石般光滑的大蛋,怎知这蛋居然自行跳开来,似是不愿被月歌抓到一般。
“你是什么东西?”看着自行会滚会跳的白蛋,月歌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而这白色的蛋就像听懂了人话一样,在听见月歌声音之后便不再动作,由着小心翼翼伺机扑捉它的月歌一把将它逮到。
抱在胸前凉凉的,甚至要月歌有种抱着冰块的错觉,他越感到冷,怀里的蛋越光亮一分,聪明的月歌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知道这白蛋一定是在这荒凉野地受冻,保不准是被哪个豺狼猛兽从它的巢穴来叼到这里的。
突兀的想到了自家的大笨狗黑子,黑子就是月歌看着长大的,令月歌觉得很有成就感,就像阿爹一样的从小照顾着,却不是月歌亲手接生的。
看着怀中的蛋,月歌萌生了想要占有它的想法,想要亲自将蛋里的东西孵化出来,然后把它养大,训练它,让它只听自己的话,就像以前赶庙会的时候,那些江湖艺人手中的宠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