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邵璿告诉我的!”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仿若平地一声惊雷。
秦邵璿不是在马尔代夫吗?他怎么知道她的状况,还有她被关押的地方?
“丫头,别问我,因为我和你一样很是不解!”活出人精的秦老爷子一眼看出夏天心中的疑问。
后来,夏天才知道,秦邵璿在马尔代夫酒店的房间里,电脑屏幕上的那个红点虽然消失不见了,但他并没有放弃地关掉网页。
秦邵璿一边吩咐白一腾寻找夏天被挟持的地方,一边时时刻刻注意着电脑屏幕,没想到,奇迹生了,消失的红点忽然出现了,而且就在t市西郊。
那是因为海东平将夏天的包包给海飞宇后,后者因为太担心夏天的安危,就忍不住将夏天关闭的手机打开了,并揣在自己身上。
红点消失的地方在东郊,而再次出现的地方却是西郊,秦邵璿推断夏天的手机可能落在了他人之手,所以他不敢给她打电话,只能将这个信息给老爷子和白一腾,并吩咐白鳍豚不要露面,只是暗中见机行事,免得惊动了海东平。
此刻的秦邵璿看着屏幕上的红点在慢慢靠近秦家别墅,知道夏天得救了,两天来的诚惶诚恐终于告一段落。
夏天并不知道她羽绒服的口袋里有手机,直到来到秦家,忽然听见手机铃声从右边衣兜里传出,才不可思议伸手掏出手机,这应该是海飞宇在抱她的时候,偷偷放在她口袋里的。
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夏天接了没有说话。
“天天……”海飞宇颤抖着嘴角,这是他用答应海东平今晚离开t市而换来和夏天通话的机会。
“小宇,小宇……你现在在哪儿?你平安吗?你脖子上的伤口处理了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太多的担忧,太多的情感,让夏天泣不成声。
海飞宇并没有着急回答夏天的问话,只是静静的聆听着她低低抽泣的哭腔,一种眷恋,一种铭记!他明白,这样的聆听,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奢侈。
紧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的颤动着,忍住胸腔翻涌的疼痛,他抿住唇,想多听一会儿天天的声音,哪怕多上一分,多上一秒,他都心满意足了。
“小宇,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手机那头片刻的沉寂,让夏天感觉到了不安,她再次重复着上面的问题。
“天天!”海飞宇只觉得心脏都被电话那端的女人拿去了,不经意让他痛苦难当,恍然间,脸上已是湿热一片。
“小宇,你那边肯定不安全,这样吧,你来我这边吧!秦邵璿……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又不是他们一伙的……”
海飞宇默默听着,良久,他微微笑了。
“天天,我是黑老大的儿子。”他慢慢,一字一句道,“秦邵璿怎么容得下我,而且我还是他的情敌……”
他的语气里有风淡云清的释然味道,却令夏天的鼻头再一次抑制不住酸。
她要亏欠海飞宇,一辈子了。
没等她开口,海飞宇像是洞察了夏天的心思似的开口,“天天,我要离开了……”声音蓦然哽住,他几乎说不下去。
“是去阿根廷吗?”海东平不就是打算把他们送到阿根廷去的吗?
“可能吧!”手机,被拿离耳际,海飞宇微颤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强忍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晶亮液体,“天天,你要好好的!”
夏天忍不住的低声抽泣,“你也要好好的……”微顿,改口,“小宇,你一定幸福,一定要幸福!”
“你也是!一定要幸福!”海飞宇说完,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
寂静,沉积着压抑,协同着伤楚,在彼此之间传递。
“天天,你怎么不挂电话啊?!”片刻,海飞宇柔情的问道。
“谢谢你……”夏天有些依依不舍,随后,酸楚的低喃了一句,“对不起!”匆匆忙忙的将电话给掐断。
谢谢你今天豁出一切来救我!
而我却无法回报,无法和你一起去阿根廷!
对不起!对不起了!
手机,从耳际缓缓的挪滑下来,海飞宇俊逸的脸庞,被浓得化不开的忧伤覆盖。
徐衡拿过手机后,不温不火说道,“我说小宇,你这就叫自作自受,明明可以带着心爱的女人一起远走高飞,你却不知好歹放弃了,真不知道你的大脑是材料构造的,你怎么就这么傻……”
“你才傻!徐衡,你这个混蛋,没人性的家伙……”
“人面兽心,狼心狗肺,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肯定没有好下场……”
“为了牟取暴利,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天网恢恢,你们一定逃脱不了法律对你们的制裁……”
“海东平,你躲起来干什么,你有本事出来见我,见我呀,你这个缩头乌龟……”
“海东平,你活活气死了我的妈妈,头上三尺有神灵,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海东平,海家祖宗十八代的脸全给你丢光了……”
海飞宇傲慢无理的叫骂着,说实在的,就在隔壁房间的海东平对于这些谩骂,还是有一定的免疫力的。只是当海飞宇出口‘祖宗十八代’时,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臭小子,你骂够了没有?今天放走夏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有理了?再如此放肆,小心我揍你!”海东平狠狠的恐吓着他。
“你揍我啊……来啊!你这个无恶不作的黑老大,你这个阳奉阴违阴暗的刽子手……”海飞宇恨声叫骂,完全不畏惧海东平越来越阴寒的脸。
海东平的手加杂着劲风,高高的扬起,却还是没有舍得抽打下去,深深吁上一口浊气,无奈道,“给这小子打镇定剂!”
进入了冬季,气候潮湿寒冷,连天都是灰蒙蒙的,仿佛终日都被浓雾笼罩着似的。
第二天下午,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花,混合着雨滴一起落下来,像晶莹的冰粒,落在地上出细碎的簌簌声响。
或许是经历有一场惊无险的挟持,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很累,加之有强大的中央空调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暖气,床上的夏天,睡得有些绵深。
昨晚来到秦家后,老爷子安排医生给她做了孕检,胎儿的一切都很正常,夏天吃了一些东西,美美泡了一个澡,就一直睡到现在。
“让她睡吧!”当罗婶提议把夏天叫起来吃东西时,秦老爷子阻止了。
晚上六点半,秦邵璿穿着一件黑大衣,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迈着稳健却隐隐透着急切的脚步走进来,“爸……”跟坐在沙等着看新闻联播的老爷子打了一声招呼,没看见那个人,他下意识抬头看向二楼。
臭小子,心里只有丫头,就连跟他说话都心不在焉!老爷子心里嘀咕了一句,顺水推舟道,“去把丫头叫起来吃晚饭,她都睡了一整天!”
“哦!”秦邵璿扯下手套,一边脱大衣,一边上楼。
几乎是三步并着两步,就进了他的卧室,见夏天还昏天暗地睡着,扔下手套和大衣,径直就走到床边,俯下身,二话不说,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吻,有些狠,带上齿间在她唇瓣上稍稍用力的啃噬。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