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心随意转,萧谣不再迟疑,就着阿左莹白的手臂上便来了一下子。
一拧过后,寂然无声。
萧谣心凉如水,勉强耐着性子等了又等。
奈何过了许久,仍不闻阿左说话。
萧谣心中发急,只好加重了力道又拧一下。
“哎呦!”
阿左不知自家姑娘今日因何将她的东坡肘子吃了一干二净,还要来拧她肉。
先头她尚能忍受,只后面实在太疼,一个禁受不住阿左只好委屈地叫了声惨。
阿左眼睛湿漉漉看向萧谣,面露委屈地哀哀叫了一声:“姑娘。”
没有肘子吃还要被姑娘拧胳膊,自己今日可真有些惨。
却不知阿左这一声饱含了无数的心酸和委屈的惨叫,在萧谣听来却简直是声如天籁。
明知自己不厚道,萧谣面上还是露出了舒心的笑。
她长舒口气,摸了摸自家被狮子头和肘子填得鼓鼓的小腹,心满意足地笑了。
想想后又轻撩衣袖,对着这几日被她早拧晚揪,揪得跟红柿子似的手臂愣怔出神。
苍天啊,大地!
肘子啊,狮子头……
这是真的!
是真的回到了十三岁!
哈哈,
嗬嗬,
呜呜....
此时,任由肉香充盈口鼻,萧谣幸福地留下了眼泪。
“姑娘莫哭,都是阿左不好,不该嘴馋,还娇气!姑娘,您别哭,阿左不疼,不疼。”
眼见自家姑娘哭得大雨滂沱,阿左跺着脚,着急忙慌地在自己手臂上发狠拧了一下,也顾不得疼,龇牙咧嘴着伸给萧谣看:
“姑娘您看,阿左皮子厚实着呢。”
“好了,傻丫头。”
“阿左,我的阿左!”
这个憨丫头!
忆及前程往事,萧谣再也忍不住抱住阿左嚎啕大哭起来。
眼泪越来越多,渐渐糊住了萧谣的视线,可她的心却越来越敞亮也越来越高兴。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呢!
好阿左,上辈子你护我,这辈子就由我来守护你!
从阿左怀中出来,萧谣略有些讪讪,脸上的笑却怎么止也止不住。
眼见着阿左一脸的疑惑和心疼,只好随手指了桌上的东坡肘子。
萧谣才想开口,在阿左幽怨的目光下,尴尬咽了余下的话。
想了想,只好念念不舍地指着狮子头:
“好阿左,吃去吧。”
去而复返的丁婆婆见状,不由就想得多了些:“谣谣,明日赏花宴,咱就不去了吧。”
想那日萧家族里定要来不少人,让自家谣谣看到人家母慈子孝一大家子人,必定又要好一阵子不愉,还是算了吧。
赏花宴?
萧谣将这三字于口中盘桓一番,兀自喃喃念了一遍,恍惚间想起了往事:
前世,就是在这赏花宴上,传出京城萧大小姐要在族里选个貌美温顺的姐妹伴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