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晨也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事情,她立即心疼地握着他的手掌,柔声说:“柿子哥哥,你可别自责。他生病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况且奶娘本就应该好生照顾你。”
“我知道,我也并未自责,只是我也不愿瞧见她过地不好,”裴世泽淡淡说道。
黄氏的丈夫郑庄头,原本只是定国公府里头侍弄花草的,人是老实本分,可也是因为太过老实本分,所以一直连个管事都没捞到。
裴家是武官世家,没有长久留着奶娘的道理,所以他五岁的时候,奶娘就被他祖父叫祖母打发走了,就是怕他被养在妇人之手,生得一身地骄娇习气。
他年纪小的时候,没法子帮黄氏,又怕去求祖母,被祖父知道后,再把黄奶娘一家远远地打发了。所以面上从不曾念叨她,只是暗地里叫小厮给她送些银两。
可她从来不收,生怕这些银子是他自个省下来的,怕他吃不暖。
每回她偷偷做了中衣,便在他下学的地方等着,也不敢与他多说话,给了衣裳就立即走了。裴世泽打小便没了母亲,继母谢萍如又有自个的亲生孩子,心底恨不得将他视作眼中钉,又怎么可能待他好。就算祖母对他好,可那到底是祖母啊。
所以黄氏是唯一一个叫他感受到母爱的人。
纪清晨靠在他肩膀上,听他说着这些,她以为他小时候的事情,她了解的已经够多了。可是没想到,却还是远远地不够。
“柿子哥哥,以后咱们生了孩子,一定要加倍对他好,”纪清晨轻声说道。
虽然她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可是裴世泽却明白她的意思,他们两个都是打小便没了娘的人。他的母亲是离开了,而沅沅的娘亲则是离世了。虽然周围都人会护着他们,可是没了母亲的孩子,不就像根草一样。
裴世泽低头瞧着她,“那现在,是不是该早些生孩子?”
说完,纪清晨就被他压在了身下,她可真是没想到,他会搞突然袭击,登时伸手挠他的腰身,只是裴世泽可是一直都不怕这招。待亲住她的时候,没一会,怀中的人儿便柔地像一波清泉。
午膳的时候,纪清晨睡地正香甜,裴玉欣本来想派丫鬟来寻她的。只是却叫裴世泽给挡了回去,只说她这会在休息。
“三嫂可是病了,”裴玉晴立即着急地问道,要不然这白日里头怎么会睡觉呢。
裴世泽瞧着小姑娘,淡然回道:“你三嫂有些晕车,她不喜欢坐马车,今个又坐了这么远。”
“难怪的,”小姑娘知道她不是病了,登时便放心了,又说道:“我姨娘也不喜欢坐马车,她总说马车颠地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