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妖狐藏马作者:若叶紫樱
第11节
藏马一边听着那些其他人听来简直是外星语的咔嗒声一边跟着或是了然地点头或是惊讶地瞪眼，两人之间的交流似乎完全没有问题，这让库洛洛微有些讶然地扬了扬眉毛的同时，也让西索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危险了。
“所以你是想要在最后吓吓他，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做的是错误的选择，你和你们家之前的教育才是正确的，他应该乖乖听话，和你一起回家？”
在与伊尔迷结束了一段难得长的对话以后，藏马总结。
钉子脸杀手认同地点头。
藏马默默和他对视。
“你真的觉得这办法可行？”
虽然看动漫的时候就觉得伊尔迷的教育理念和对弟弟的爱的方式绝对哪里有问题了，后来蚂蚁篇里奇犽拔出脑袋里的念针那一段更是让人唏嘘惊叹，但是此时此刻听伊尔迷本人亲口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藏马还是忍不住心下一片讶然。
首先是伊尔迷和他之前认为的似乎不太一样，他并不是被家族教育扭曲了思想，起码作为一个成年人，他的思维方式和其他人是没有什么太大不同的——当然，除了独属于杀手的那一部分。
其次是就算伊尔迷的思维方式看上去十分正常，但他在对弟弟的教育问题上似乎歪路走得太深，又或者是认知太过偏执，总之，这位兄长大人坚持自己的教育方针和对奇犽的挫折式培养和洗脑式的理念灌输才是正确的，他认为这样教育长大的奇犽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揍敌客，将来才可以顺利成为一家之主。
藏马不知道伊尔迷的这种观念是哪里来的，他也不能简单地断言这到底是对是错，因为他毕竟不是一个揍敌客，不了解那个家族特殊的教育和生长环境，但他起码可以告诉伊尔迷一点——
“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只会让你弟弟更畏惧和讨厌你，在心中把你推得更远。”
即使顶着一脸的念钉，伊尔迷听到藏马的这句话以后神色也十分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咔嗒嗒……”
——反驳的语气也有点底气不足呐。
看来，伊尔迷对自己在奇犽心里是个什么形象，也不是一无所知。
藏马摸了摸下巴。
“其实，你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
大脑飞速转动起来，藏马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和伊尔迷再次咬起耳朵——当然，两人从谈话开始身边就都用上了小范围的“圆”，使他们的声音隔绝了一切念力的窥探。
而这边厢藏马正在为了金家的宝贝儿子努力，那边厢，侠客已经跑到了库洛洛身边，一脸迟疑。
团长大人拨冗将凝视在红发少年和钉子怪人身上的眼神拔下来，投注到了他身上一秒。
“侠客？”
旅团之脑点头。
“团长，我总觉得事情似乎不会进展得太顺利。那个藏马好像……”
犹豫了一下，侠客在这里停顿下来，似乎是想要找些合适的形容词。
而库洛洛却在这时低低轻笑了一下。
“侠客，我们的哪一次行动，事先就知道会绝对顺利了？”
男人挑眉，一脸玩味。
“尤其是遗迹探索的行动。还记得信长是怎么说的吗？”
“——‘每次进去，都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活着出来。’”
“可是就算如此，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每一次，不都还是去做了？”
“侠客，别忘记了，我们是蜘蛛，我们想要，那我们就去抢过来。”
“顾虑也好忌惮也罢，我们不是没有，但那不会成为阻碍我们前进的最终决定因素。”
“还记得走出流星街的时候，我问你们，出去以后的生活你们想要怎样过的时候，大家是怎么回答的吗？”
“……”
侠客没有回答，不过再一次回到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他的答案。
——我们是强盗，强盗的法则……自然，是无法无天。
身为旅团之脑的理性和大局观这一刻被自家团长的一番话全部掀开，侠客微笑着看向藏马——
抱歉。
这一次……团长可是要玩场大的了呢。
隧道突然开始微微震动起来。
最先注意到这种异常的是考官萨茨和一些感知敏锐的考生。
不过不等他们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伴随着一连串爆炸的巨响，众人身后不远的一面墙壁突然炸裂开来，从中……接连跳出了四道身影。
——小杰他们终于再度归队。
藏马装作和其他考生一样，好奇又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四个人，而他身边的伊尔迷经过之前的一番长谈，此刻并没有再表现出任何异样——就连之前被藏马敏锐地察觉到的那种极其细微的波动都没有。
而这段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对众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在小杰的道歉被考官变相接受以后，队伍再次加快脚步，向着依然不知道在哪里的出口疾行而去。
藏马从之前与伊尔迷交谈过以后就顺势和他跑在了一起，因为伊尔迷和库洛洛之间本来就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团长也不好太刻意地跟着藏马一起跑过来，所以后面半段路程藏马跑得还算是非常轻松愉快——如果忽略掉西索那一身几乎要压抑不住的杀气的话。
听着蒲公英们传来的奇犽对小杰“远离西索”的告诫，藏马囧囧有神地想，说不定自己对奇犽这个结论的下达，也间接地贡献了一份力量呢……
长长的、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隧道竞走终于结束了。
看着出口大门在一个倒在隧道尽头，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力气跑出来的考生面前紧紧关合，其他人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这场淘汰赛是多么严格。
藏马和伊尔迷一起站在人群里，看着考官转过身来对通过第一场考试的考生表示祝贺，然而还不等他说明接下来的考试内容，一个满身血迹声称自己才是考官，而萨茨不过是个冒牌货的男人突然冒了出来，让考生们集体陷入了混乱。
事件最后的结果还是西索出手解决了那个男人，而当红发男人手持扑克牌在萨茨“无论有什么理由下次再对考官出手，就要取消资格”的警告中转回头来的时候，藏马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压制不住地带上了满满的杀气，眼睛更是已经完全变成了浓郁的金色……
妖狐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小杰和雷欧力。
西索似乎被自己刺激得有点过头了？
那等下的林中考官扮演游戏（等等这个说法为什么让人感觉如此工口……），还会如同原本一样，没有任何伤亡吗？
深深地如此怀疑着，藏马最后却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转身，再次紧紧跟在了萨茨背后——
嘛，雷欧力什么的无所谓啦，反正身为主角组之一特性就是怎么样也不会死。更别说作为绝对主角的小杰了！
——这是世界对他的偏爱，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毫无负担地这样想着，藏马一边和伊尔迷一起跑在队伍的最前端，一边还不断从微缩型的噬空草空间开口里掏出各种各样的甜食投喂从考试开始就一直乖乖坐在自己肩上一声不吭的摩可拿。
两个人一个吃一个喂，间或还会亲密地互相蹭一蹭，那欢乐悠闲的模样，简直不像是在参加一场残酷的考试。
考官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向藏马的眼神已经十分微妙。
伊尔迷更不用说，自从在隧道里一番长谈后和藏马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默契，他就像变了个态度一样，对藏马毫不掩饰起自己的本性来。
比如他也很想尝尝藏马拿给摩可拿的那些小点心，于是也不扭捏，直接就对藏马提出了要求，于是最后的局面就变成了他和摩可拿还有藏马三人，开心地一边跑步一边开起了“茶话会”。
幸亏他们三个是自始至终唯一跟在考官身边的人，隔着大雾只能在后面追着考官和藏马他们模糊背影的其他考生没有人看清楚这一幕画面，不然……
后续的许多发展，或许就会变得无趣得多了。
终于跨过一道如同壁障一般的雾气跑出了森林来到一座木屋之前，藏马和伊尔迷默契地同时咽下最后一口糕点，找了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双双停驻下来。
萨茨对这两个神奇考生的种种表现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在木屋前站定，端起腕表看了一眼，默默等待起了考生们的陆续到达。
其他的考生开始一波接一波地抵达终点，藏马在人群里看到了不少还有些印象的脸孔，比如东巴和那什么三兄弟的。
在大部分考生都纷纷到达以后，西索扛着雷欧力出现在了雾气边缘。
红发男人到地方以后毫不客气地将已经被揍得惨不忍睹的雷欧力一把扔下，转身就直直朝藏马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而奇怪的是，他的目标并不是伊尔迷，而是和摩可拿小声笑谈着的藏马……
“嗯哼～你对库洛洛他们做了什么？”
男人眯起眼睛，身上的杀意竟然莫名地收敛了几分，脸上残余的是满满的好奇和兴味盎然。
“我第一次……看到库洛洛那么狼狈的样子哦？”
仿佛是为了印证西索的话语一般，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库洛洛和侠客的身影出现在了雾气边缘——
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而是沾满了某种似黄似绿的诡异粘液，一头飞扬的黑发凌乱地贴在脸侧，撕裂了好几个大大口子的西裤，脸颊上一道浅浅的擦伤……
如同西索所描述的那样，这一刻的团长，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而他身边的侠客也不遑多让。
两人如此造型自然引来了许多人的瞩目，然而库洛洛脸上的表情却非常平静——或者说，平静得有些过头了。
他抬起眼睛，视线在人群中搜索了一番以后，终于与藏马……
四目相接。
第39章警告x兴趣x会长驾临
那是一双异常沉静的翠色眼眸。
不同于一般成年人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受到空气中细小的气体尘埃的污染影响，因而眼球逐渐变得浑浊发黄，库洛洛所望进的这双眼眸之中，瞳仁清澈瞳孔明晰，那翠绿得好像早春的第一抹一般的瞳眸，有着超乎想像的纯净和澄澈的色彩，就像初降于世的婴儿，还带着令人艳羡的莹润和通透。
长长的羽睫浓密而丰盈，就像是两片羽翼，翕合间将那双碧眸守护其间。
而在那双眼睛里库洛洛看不到任何情绪——除了一片如同夜幕下平静悠远的海面一般的沉默安然。
强盗头子忽然就感觉心中一沉。
哪怕是在双方刚刚开始接触的那个时候，藏马的表现再如何熟练老道，然而从他的眼睛和表情里库洛洛也是可以观察出一些东西的，比如某些极其细微的情绪变化，比如偶尔闪过的或是深思或是疑虑。
可是现在……
再次抬眼迎上妖狐那双碧绿的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在其中找到任何一丝痕迹的黑发男人轩眉微拧，恍然间竟然回想起了之前在隧道里，侠客曾经对他吐露过的那些担忧。
不会……真的被他一语成谶了吧。
库洛洛有些讶然，更多的却是并没有当真地想。
然而就在这一刻——在他即将收回视线的一刻，从对面那双翠色的眼眸中，却无比清晰地传达来了一缕笑意！
——藏马在笑。
眉眼弯弯唇角微勾，碧潭般的绿眸中漾起一圈又一圈愉悦的细碎波纹……
“怎么样？还喜欢……我送给你们的这份迟来的见面礼吗？”
明明彼此之间隔着一大段的距离，还有三三两两聚集着的其他考生，但是妖狐唇瓣微不可查的翕合之间，耳语般呢喃而出的这句低语，却再清晰不过地传达到了库洛洛耳边。
强盗头子漆黑如夜的瞳孔猛然间狠狠收缩了一下。
眯起眼睛，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那个笑容明快的红发少年。
然而这一次，对方却没有再回应他的视线。
扭回脸来，藏马看上去心情似乎非常好地对一脸玩味的西索露出了一个异常灿烂的微笑：“我什么都没有做哦。”
他声音轻快地说。
“除了……顺手送了他们一份‘美好’的礼物。”
——是的，相当……“美好”。
藏马所说的“礼物”，指的是一种看上去很容易和毒蘑菇弄混的魔界植物。
这种植物就算是在魔界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因为它的作用在最初并没有受到任何妖怪的注意和重视。
它们曾经异常茂盛地生长在魔界的各个角落，对妖怪们不起任何作用，然而对于那些同样生活在魔界的野兽们而言，却堪称是一场盛大的噩梦。
它们对兽类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会诱使这些大家伙们不自觉地接近而来，然而同时，它们又会对兽类造成一些十分可怕的影响，比如促使发情，狂暴心性，摧毁理智，诱发体内的嗜血因子……
——等等等等。
对于不同的兽类，这植物会产生不同的影响，不过相同的是最后总是会造成一个非常可怕的结果，那就是这些“蘑菇”所生长的区域，最终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猛兽狂潮，而变成一片荒芜。
其景象之凄凉破败，根本让人无法相信在不久之前，这里还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起初妖怪们对这种无名的蘑菇还只是有些忌惮，但却远没有达到重视的程度。直到西方的某个小势力被因为它们而引起的兽潮所牵连近乎全军覆没，妖怪们这才开始真正将问题摆上桌面。
——想想吧，被数十乃至数百头处于狂暴状态（无论引起这种状态的原因是什么）的魔界猛兽无差别地拼死袭击，就算是生命力顽强的妖怪们，也是没办法抵抗的吧？
不过，以许多妖怪直来直去的天性，当时所谓的处理办法其实也就是各势力联手，派出大量的人手在魔界四处搜寻，找到这种植物以后就连根毁掉，在藏马出现之前，愣是没有一个人想到过，这植物其实……是可以被利用的。
于是就便宜了我们的妖狐殿下。
在藏马的那个时代，这种蘑菇在魔界已经很难再见到踪影，它们大部分不是被妖怪们联手剿灭，就是隐蔽地生长在妖迹罕至的密林死地深处，藏马手上唯一仅有的几颗种子，还是一次偶然在某个隐蔽的谷地之中发现，小心翼翼采集来以后自己努力研究培育出来的成果。
所以其实，这种蘑菇即使是对能够操纵大部分植物的妖狐来说，也是无比珍贵的。
而今天，藏马却选择动用了它们——只为给侠客和库洛洛一个“小小”的警告。
事实上藏马也算是利用了库洛洛的“放松警惕”，毕竟从见面开始他就一直表现得十分理智谨慎，看起来绝对不像会贸然主动对库洛洛和侠客出手的样子。
可是库洛洛不知道，藏马会选择那样做并不是因为真的顾虑什么，而是在等——等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而显然，在妖狐看来，朱美乐湿地里的这场二次拉力，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在进入迷雾中的瞬间藏马就利用遍布整个森林的蒲公英携带着磨制而成的植物粉末，尽数抖落在了两位蜘蛛身上。
在这些粉末中还少量地夹杂有一种强力致幻植物的浓缩精华颗粒，可以让强大如库洛洛，也会在瞬间产生某种程度的失神和错觉，从而跟丢了考官脱离队伍甚至是跑错了方向，然后接下来……
锵锵～就是蘑菇粉末发生作用的时间啦！
这种被磨成粉末的人工制品有一个只有藏马这个制作者才知道的特质，那就是受粉末吸引而来的兽类，通常都是一片区域中最为强大的那一些。
所以可想而知，在被称为魔兽乐园的这片朱美乐湿地里，身上沾染了妖狐秘制粉末的库洛洛和侠客，将会有一场怎样“美好”的，与魔兽们的……相遇。
就算是像库洛洛这种级别的强者，在面对着处于狂暴状态全属性随机提高200500不等的魔兽——而且还是成群的魔兽——的时候，也是讨不到半分好处的。尤其是他身边还跟了个非战斗人员侠客，就算旅团之脑本身也是个实力不差的念能力者，但是比起战斗专精的团员，到底是差了一些。
所以藏马几乎是在准备下这份“礼物”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了两人狼狈的结局。
而现在看来，结果似乎比他预计的还要好一点？
弯起嘴角，妖狐再次微笑。
他并没有打算要侠客和库洛洛的命。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这只是个小小的警告，警告那两个人，“不要再靠近，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不要再动歪脑筋”。
藏马一年多以前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甩掉侠客还倒阴他一把，现在就有能力让库洛洛和侠客在毫无防备之下突然陷入一场“意外”。
甚至只要他想，就能轻易让两人丧命——不管这是不是事实，起码藏马是想要通过这一次警告，给库洛洛和侠客造成这样的一种认知。
而现在看来，虽然不能说他完全成功了，但是至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那两人大概是不会主动再接近过来了吧？
对现在的藏马而言，这样就足够了。
蒲公英们传递而来的讯息中小杰已经渐渐接近了这里，妖狐眯起眼睛，开始专心考虑接下来的行动。
小杰最终带着酷拉皮卡在千钧一发之际赶上了考试合格的截止时间。
而如同藏马所想，两人的迟来让大部分人侧目的同时，也让库洛洛发现了酷拉皮卡服装上的异常。
不过强盗头子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那衣服一眼，等到确认那完全是个可笑的巧合，没有哪个窟卢塔族人会将这种东西穿在身上以后，他就转回头去，显得兴致全无了。
藏马和摩可拿一起吭哧吭哧地闷笑。
小家伙也知道库洛洛和侠客似乎在打着自己的主意，所以看到他们吃瘪，心里高兴着呢。
“都说摩可拿是藏马的了！连金都不给呢，他们算什么人！”
白团子一脸骄傲地发表看法。
藏马就按着他软绵绵的肚子揉啊揉。
“就是！摩可拿可是我的宝贝，谁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