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声闷哼,似乎有人受伤。
猎北风一击不中,回手又是一刀,霸公霸拳再提,继续出手,坚九、云十一齐齐抢上,云老一招卸开劲力,坚九、云十一已和猎北风二人对上。
‘嗡嗡’数声,梁榭不知不觉已将‘落羽锥’打出,击向猎北风和霸公,掌中刀猛地劈地向霸公,‘霸刀诀’出手。
‘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猎北风长刀劈砍,尽数击落梁榭的‘落羽锥’,短刀反持,一刀过颈。
嗤,云十一颈中鲜血喷散而出,他双手死命按住,血从他手指之间口鼻之中狂流而出,于此同时霸公不躲不闪硬受暗器,一拳砸在坚九胸口,洞穿而过,梁榭一刀砍来,霸公挥拳迎上刀锋,‘嗡’然一声,梁榭手臂酸麻,长刀脱手,霸公一腿踹出,梁榭身形一转,堪堪避开,瞬间他已接刀在手回身横斩,霸公不闪不避一拳砸来,梁榭不及伤敌慌忙后跃,拳风所及让头胸口气息一滞。
“哬......”含糊不清的一个声调从坚九和云十一口中发出,梁榭却知道他们要说的是一个‘走’字。
血,从坚九七窍之中流出,挣扎,垂死之前的苦痛挣扎;血,从云十一颈上涌出,不甘,年纪轻轻他还不想死;血,从云老肩上流下,从他身上被气刃划破的伤口上流下。
血,从霸公身上多处伤口渗出,蓝血,双息内功瞬间恢复,就像是天地间一种奇特的蜥蜴,断臂自生,重伤自愈,传说每个人其实都具备这种蜥蜴的自愈能力,但是一者人受伤后血流的太多阻止了这种能力,二者人需要特殊的办法才能运使这种潜在的能力,其中一种办法被‘不死邪尊’捉摸到了,于是他可以断臂自生,甚至兵刃过颈不死,比那种奇异的蜥蜴更厉害的是,‘不死邪尊’的内功运作太快可以瞬间自愈,远较蜥蜴为快。
坚九、云十一之死只拖延了一眨眼的时间,就这一眨眼的时间,云老微微好转,已将体内的暗伤压下,神智逐渐恢复,对于猎北风他们来说,时机已失。
云老暗自疗伤,空首也暗自疗伤。
“老项,怎样?”猎北风警惕的看着云老,头也不敢回的问道。
项岳长枪杵地,对猎北风的问话仿若不觉,只一个劲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东狱枪’是十大名锋,你不可能卸掉枪上的死气,你不是他,你不是他,练‘拏云手’的人多了,这世上除了他没人能中‘东狱枪’不伤。”
“不会是谁?”猎北风问道。
“道尊,绝不可能是道尊。”项岳道。
“谁是道尊?”猎北风皱眉问道,突然他脑中闪过一念,问道:“可是那个曾因看不惯道门诸人的不作为,认为道门之人皆曲解了老子的道德经而叛出‘中州道境’,以道为本以己为尊,自号‘道尊’的高手?据说他二十年前胸怀兴国十策自荐入朝,奈何皇上见而不用,于是闯入皇宫,被‘东狱枪’一招击退,若是他怎会有如此武功?”
“不是的,不是的,那一战是家师败了,是家师败了,一招,堂堂‘东狱枪’之主,大内第一高手,一招就败了,一招就败了。二十年前也是这样,也是这样,家师刺中了他却伤不了他,伤不了他……。”项岳神情有些恍惚。
猎北风毛骨悚然,二十年前的大内第一高手一招落败,项岳只得‘东狱枪’六成实力便排在自己之前,那这一仗还打个屁啊。空首闻言也不由得动容。
“咳咳……咳咳咳,承尊师替我隐瞒多年,今日放你一马,只废你九成武功,你自己去吧。”云老脸色白的吓人,不知为何刚刚立秋,天气尚热云老的须眉上竟然结了一层白霜。“猎北风,霸公,你两杀我的人,留你们不得……咳咳咳……”他咳嗽了几声又接着说道:“空首,‘百忍精堂’第一杀手,‘影’最得意的弟子,你倒是很会把握出手时机啊。”
“当然!”
“‘东岛螟国’之人屡次犯我疆土,既然来了,不如就将你们的血养了‘天芒朝’的土地吧。”云老身上的伤越来越重,说话却一改前风,越来越不留余地。
“你有那个本事么?”
“小辈,你比司寇元焽还差得远!莫说是你,你们整个‘百忍精堂’也过不了这个年。”云老蓦然狂了起来。
“凭你?”
“来吧,是‘天芒朝’的子民,便让我先了解了这厮。”
“好!”猎北风收刀。
“嘿嘿,你也是强弩之末的人了,不用拿话僵我,我可不是你们‘天芒朝’的人。”霸公道。
“好!那你们两个一起。”云老淡然道。
“我身负不死神功,你杀不死我我却可以杀你,你招式再精妙也没用。”霸公依然狂妄。
“宇宙之间存在即可毁灭,天地生你必有灭你之法,区区双息内力也敢妄言不死?莫说是你这点道行,便是你的师父在我眼中也不过一具尸体罢了。”说罢云老双掌缓缓抬起。
“放屁!”霸公双拳全力轰击而出,云老上步以双掌接双拳,如山雄力尽化虚无,霸公撤拳后退,云老如贴在他身上的纸屑一般,霸公动他也随着紧贴在霸公身前,霸公挥拳打出,云老双掌紧贴着他的双拳飘荡,浑然不受力。
“滚开!”霸公大怒,双拳再加几分力道轰出,足下一点已退在墙角,哪知云老好似被他后退带起的风卷了过去又如纸屑般紧紧贴着霸公。
“开!”霸公内力逼迫至巅峰,周身气劲大震,勉力将云老震开,双息内劲毫无滞碍迅速回气,紧跟着一拳快如闪电,迅若奔雷轰出。
一接手,云老虚化,沾粘,复又贴身而至,霸公怒极,再度内息遍走全身,全力一震,一接手又复如初,如此数度,霸公内力越运越强,却始终未能摆脱云老的纠缠。
“开!”霸公再度将云老震开,内力运使过度,不由得眼前金星乱冒,喉头一甜嘴角已溢出血来,蓝色的血。
“如何?”云老负手于后,好似半分力量未用。
“不如何!”霸公盛怒,哪里肯服软。
“好,一招,你未死老朽任你处置。”云老道。
“大言不惭!”霸公狠厉之色溢于言表。
云老缓缓提起手掌正要出手,项岳恍恍惚惚道:“原来是你,是你穿着盔甲假扮‘不死邪尊’杀了景熙煌,我早该想到了,早该想到了,景熙煌是被你逼的死在自己‘逆八荒’的真气之下,就像刚才,你要造反,你要助‘誉王’篡位……”
道破的秘密,乍起的变数,云老脸色一变,苦笑一声,抬头望了望天,缓缓地道:“既然如此,大家就全都留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