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马上有几个跟着起哄,纷纷喊着让周正忠带几个土女回来分分。
周正忠朝门口望了望,开口说道“真他奶奶后悔,谁想到咱府里这几年这么兴旺,早知道当初还找个番女干啥。咱们里面就小猴子最机灵,到现在还没成亲。”
台湾形式这么好,不管那些闽粤商人还是琉球世家,哪个不是天天哈着,想找个官员结个亲家。可惜周正忠没机会了,他当年在宫谷海峡亲手开的那一炮,给全船都挣了番女,现在别说妻连娃娃都有了。有个手下马上打趣“有妻怕啥,周哥过去那就是土皇上,多找几个妾就是了。看看人家方吉星,年前直接娶了一对双棒,那日子得多爽。”
这就是个棒槌,周正忠瞪了他一眼“你可真没眼力,人家小方没官职在身你能比吗。你看看府里那个司长、校官纳妾了。你再看看王大人,许大人有吗?”似乎,好像还真没有……这两年虽然用了各种办法输入女人,可连续输入的人口实在太多,到年底民政算出来,台湾壮丁已经比壮女多了三万九,缺口比去年更大。
这话说的桌子旁边大家垂头丧气,在座的还是在船上的多,别说军饷津贴,就是每年大琉球公司分红都花不完。这年头真是怪了,以前穷的口袋里就没见过银子,现在钱富裕的很又不知道花了干嘛。李一丁是机灵鬼,他看大家有些冷场马上换了话题“老大你这次去勃泥可不算发配,我听何司长和两位大人讨论过,”虽然在私宅,他还是把声音低到最低“咱们台湾这地方一共有五个战略方向,大清国那边两位大人已经决定至少五年内不碰。”这可绝对是军里最高机密,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在那听。
李一丁很享受这万人瞩目的感觉,他环视了一圈才接着开口“这话谁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啊。”大伙马上拼命点头,周黑子也忍不住“一个丁你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说。”
一个丁,不是李一丁赶紧点头“东南吕宋短期碰不了,咱们船打不过人家,不如先做几年生意。西南是广南,他们船烂可是战兵多,如果不露出破绽,短期也是个死局。”他仰脖喝了口酒“这就去掉三个了,剩下的就是倭国和勃泥,倭国离得近又是分藩的,搞那些小大名难度很低,勃泥那些素丹难度也小,而且两位大人都看好那边的香料和大木,就是离得远了些。这两个哪个是最重点两位大人还没下决心。老大,你说你守着个金碗你还哭什么丧。”
这话听着周黑子心里特舒坦,王大人找他谈话时候也说了勃泥方向重要,不过这顺序可绝口没提,现在看看自己立功机会很大,他也赶紧打起哈哈“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不光咱们想搞谁,也得看哪边有机会。就像今年本来想做了那个素丹,还不是被萨摩拖住了。”
这倒是,说起来从占城到萨摩,都有点被迫动手的味道,酒桌上诸位纷纷点头。
既然说到勃泥,周黑子也来了兴趣“我这次从海兵转上岸,说不得也是条出路。你们诸位仔细想想,”他指指李增顺和朱春木他们“眼见船是越来越大,洋是越出越远。现在船上搞的那些星盘、象限仪、六分仪什么的我看了都头大。还是陆上简单,只要把土人家里特产往台湾搂,那玩意咱不学都会。”他这话说的有趣,大家都哄堂大笑,于是大家一起举杯干了一个。
等放下酒杯,周正忠继续说道“你们还真别不信,你们看着吧。明年去印度留学的第一批学生就要回来了。往后啊,这水兵慢慢就是夷人和学生当家。我这种老粗早点上岸也好。”他这话其实真就说中了王、许二人的心思,只不过他是这几年第一个水转陆的船长,李增顺他们还没有一丝感觉,大家都陪着他笑笑而已。
桌上有两个跑船去过汶莱,他们纷纷给周黑子说起汶莱的情况,其实和其他国家到末季类似,不外乎国主暗弱,底下贵族分成好多派,有几个分管一地的已经听调不听宣,实际上自成一国。这样的地方容易找机会在里面浑水摸鱼,周正忠心结去掉不少,自然越听越有味道。
菜吃了一桌,酒喝了七八轮,周黑子放下杯子“各位兄弟,年后我就要派到汶莱那边,有个事情拜托大家。”肉戏这是要来了,在座有聪明的马上放下酒杯看着他。等大伙都停下吃喝,周黑子才继续说话“听王大人意思,我这个汶莱镇守,到时候会带走一个营头另加一个野战炮哨。到地头王大人让我就地再扩一个营头,军官除了营官和军法官由参军司选派,排哨两级的军官让我自己选好。大家都帮我看看自己船上、哨里有没有合适的人。”
由着周正忠自己选,他巴不得把陈利平、小猴子这帮老人都选走。可是他也知道参军司决不能同意,台湾缺军官不缺士兵,都让他把熟手选走,那别的营头怎么办?再说周正忠好歹也带了这么久队伍,他心里明白,自己下边两个营官人家参军司绝对会给他安两个和他不熟的,汶莱那么远都是他一个派系的,那台湾怎么能放心的下。
周黑子举起酒杯郑重敬了大家一杯“现在这府里,大家伙官升的实在太快,选你们诸位,我那里庙小未必安的下,谁手下要是有敢拼命,不怕死的多推荐些,帮帮老哥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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