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女儿虽是一母同胞,却是性格禀异,大女儿张雅茹贤良温婉,小女儿张雅萱却是古怪精灵,心地阴郁,又习得一身武艺,自视甚高,不满足于做一江湖庄主的女儿,常游走于京城建康,希望嫁入贵胄之家,以遂心志!遍览朝中皇族,太子好色、梁王阴柔,唯独越王雄姿英发、孔武有力,甚是动心,竟自向越王献西域良马,又切磋武艺,下棋品茗,一来二去,竟惑魅越王,越王也想结交利用鸾凤阁的势力,乐得顺水推舟,欲娶之为侧妃。
张九贤知二女儿心高气傲,也不加约束,反倒支持其在京城探听消息,结交权贵,今年元宵灯节后,竟见越王府派人按古代六礼行纳采,也是颇为高兴,若是助越王夺得储位,一旦越王登基,自己便是当朝国丈,权势且是这一庄主所能比拟。
然而联姻鸾凤阁,却是太子和梁王所不愿看到的,那太子自有铁血密捕的渠道,梁王也通过都察院左都御史萧仁硅,将江南东道御史安排成心腹,就近监视鸾凤阁。听闻纳采消息,太子和梁王都欲动手除之,无奈鸾凤阁的高手护卫严密,也兼得越王庇护,在京师动手动静又大,两人便不约而同想到“灯下黑”,在建安郡寻其不备,伺机动手,同时嫁祸他人。
可这等事情,怎么瞒得住聪明过人的张雅萱,她早已在太子府和梁王府安插细作,探得如此消息,她毫无惧怕,反而与越王商量如何设局诱之,恰巧此时鸾凤山庄飞鸽传书告知母亲身体欠安,速回探视。张雅萱略一沉思,便想出一计。
此刻一行人走进鸾凤阁一层议事大厅,阁主张九贤仍在焦虑的来回踱步,“爹爹,吓死女儿了,”张雅茹见到父亲,泪如雨下,抽噎之声不能自已。
张九贤见心爱女儿无恙,悬着的心放回肚里,忙让女儿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拍着女儿后背:“乖,茹儿莫哭,回来就好,有天罡、地煞、人杰护卫,又有宋伯接应,晾是无碍!”言罢,张九贤又火冒三丈的说道:“茹儿,快给为父说说,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建安郡内截杀我鸾凤阁大小姐?”
茹儿见父亲气愤异常,忙用绣帕擦拭眼泪,止住哭泣,回道:“也是奇怪,先前一拨人拦住去路,上来就说奉东宫太子之命,诛杀乱朝妖女,一番混战,死伤了两位兄弟,那边便听得林中一阵喧闹,然后走出两位穿着飞鱼服的官差,一番言语呵斥,那厮杀的一拨人马竟都撤去了。”
张九贤听闻,也是一惊,看来储位相争跟江湖一样险恶,雅萱还未嫁入越王府,这边太子已经派人暗杀,只是蹊跷,飞鱼服乃是黑鹰内卫专饰,难道皇上也知道此事,又为何出手相救?一边心中盘算,一边轻哼一声,捋了捋胡须,拿眼看天罡,只见那绿袍汉子立在远处,看见阁主目光询问,忙回奏道:“稟阁主,今日上武夷山,行至半路,属下便发现了那林中似有杀气,像是埋伏,于是通知大家戒备,杀出的那波人马,看武功兵器,似乎有江湖游侠也有精锐军士,虽自称太子人马,却被最后出现的黑鹰内卫呵斥为假冒太子,牵涉梁王,那林中喧哗之声,似乎还有另外埋伏之人,只是一直未曾现身,不知是否也是由黑鹰内卫斥退,那黑鹰内卫为首一人,虽故作深沉,但听声音还像是少年。”
这边张九贤忙着复盘事情原委,那边张雅茹回到家中,心情已渐渐平复,虽然此前未曾遭遇刺杀,但自幼身在江湖之家,打打杀杀的事情听的多了,也就没有太多畏惧,反而此刻想起了妹妹,忙插话问父亲:“爹爹,妹妹她怎么样,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