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天起,宫樾洺伪装起来的病情就越发严重了起来,下人之间还一度传出,说宫二少爷真的大限就要到了。
宫家总是隔三差五的将安排大夫过来探诊,而每一次从那一边端过来的药,都被卿安给私下换了。
那些药要么就是流到墙角里,要么就是直接倒进早就枯萎的花盆中。然后卿安自己熬了药,再端进来给宫樾洺服下。
宫樾洺没说,她也就没问,只是屋子里头的药味也越来越重了。
从那一日之后,禾秀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宫将军,她的心里也稍稍的安下了一些。卿安也一如既往的避开她,禾秀也落得清静,少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没有人再提起那个被淹死的高家婆子,也再也没有宫家的人过来瞧过他一眼。陪在他身边的人,就只有现在的高素瑶,还有卿安了。
她依照着自己在宫家的身份,一边体贴的往宫樾洺的屋子里头跑,尽着发妻的责任,而一边也帮他掩饰着那另外一半被他装出来的病。
其实,禾秀到了宫樾洺的屋子里头,是在学习书画。她是顶着高家小姐的名字进来的,高家虽然是商家,可是高家小姐的琴棋书画一直都是不落人后的。
高家小姐会的东西,虽然不需要她模仿的淋漓尽致,却也要求她能够拿得出手。现在宫樾洺身子不适,她只能是打着这个幌子学些书法画作。若是让人听见宫樾洺的屋子里传出琴舞之声,她高素瑶,岂不是又要堪人白眼?
禾秀又落下一笔,勾完自己名字的最后一画,却听那床榻上头正在悠闲看着自己写字的男人说:“错了,重写。”
高素瑶将手中的狼毫笔又捏紧了一些,将那废纸拿到一边去,提笔重新写下“高素瑶”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