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人界的异兽们将那个四处迫害异兽的神秘杀手叫做异兽捕杀者,他们大多数以为那是个驱邪师中的激进分子,不过这样厉害的驱邪师也十分少见,所以妖类们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只能自己行事更小心一些了。
“不是异兽?”这出乎了舒镜的预料,不过面前的犰狳看骨骼年纪是不大,对于妖类中□□生子的普遍年龄而言是小了一些。
犰狳哀伤地说:“对,他是我到人界以后的养子,本来我们日子一直过得好好地,他很乖,也很聪明,真的是个好孩子。直到前一段时间,有一天,他的亲生父母突然找上了门,说是根据孤儿院的信息,确定我的养子是他们的亲生儿子,现在想要把孩子带回身边。我的养子,他,他一直都知道不是我亲生的,我以前问他会不会介意,他都说不会。可是现在人家的亲生爸妈都找来了,而且,而且我看家庭条件也是蛮不错的,我就想,可能他还是跟着自己的父母,会比较好一些。我什么都没有,没办法给他提供更好的未来,我还是个异类,万一以后他发现了,他一定会害怕的。”
舒镜了然地看着他:“但是你的养子不同意回到自己亲生父母身边,对吗?”
犰狳懊悔地哽咽了一声。
“他跟我大发了一通脾气,第二天就不见了。”
“你的养子多大了?”
“十四岁了,他跟在我身边时就十岁了,因为年纪太大,一直在孤儿院没有人领养,我当时是想着年纪大好带一些,我不是雌性,又没有经验,怕照顾不好太年幼的。但是后来,我真的是很喜欢这个孩子,把他当亲生儿子的,可是我们感情越深,我越怕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是人类,应该要过正常的人类生活,安定稳妥,不可能跟着我每隔几年就换地方,而且,再过几年,他总会感觉出不对的。我不想面对那个时刻,我不想看到他厌恶惊恐的眼神。”
“那么现在呢,犰狳先生你还是这么想的吗?”
“现在?现在只要能找到他,让我怎么做都行,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他平安回来。”
“恕我直言,你这个情况,似乎找人界警/察更为合适。”
犰狳摇摇头:“最初我发现他不见了,还没想那么多,他是个很有主意的孩子,离开前拿了钱,如果只是生气跑出去呆两天,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那时候我只是向公司请假,然后自己去找他,可是到了第三天,还是没有一点他的消息,我非常紧张,也就在这时,我看到了,那个……”
犰狳说着瑟瑟发抖起来:“我看到了,挖心魔的新闻,听说专挑流浪汉下手,那样可怕的罪犯流窜在城中,可是警/察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担心得几乎要疯了……”
犰狳是一种非常胆小的异兽,遇到外人的第一反应通常就是装死,因为这种软弱的性格而在妖界一直活得步步艰难,即使到了人类世界后没有了生命危机,他卑微怯懦的模样同样不讨人喜欢,本来就只是庸庸碌碌的上班族,看他不得体的旧西装就能将这人乏味透明的生活窥见一斑,在单位不受重视,也没有犯得着为他挺身而出的朋友,没头苍蝇一样在城里乱转寻找孩子的犰狳已经在数日的翘班后失去了那份薪水微薄的工作,可他都顾不上这么多,一门心思扑在养子身上。犰狳的本体是一种类似兔子的妖兽,但是偏偏长了双猫头鹰一样的眼睛,这意味着,他在白天的视力非常差,只能靠厚厚的特制镜片遮光来勉强见物,但他已经不眠不休地在城里转了一个多星期了,包括烈日灼目的大中午。
在这样走投无路的境地下,他不得不开始想办法求助,他没有找警/察的心理也很容易琢磨了,到现在连一点挖心魔的线索都没有,这无疑令犰狳这个外来居民对本土治安部门的能力丧失了信任,于是再三考虑下,犰狳找上了屏蓬。
犰狳一族和屏蓬一族算是世交,这也很好猜测,两个都是食物链底端的存在,性格一般的温顺腼腆,互相艰难扶持过漫长的岁月,在互舔伤口的伤友情下奠定了绝对的信任。因此舒镜所知道的这两位,也在很小就相互认识了,若说朋友,他们也都只能想起对方。
本来犰狳找上屏蓬,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两个废柴种族,谁也不比谁强一些,他只是打着多个人可以多给些建议的算盘,结果这一找,不得了,当敲完门,门后站着的那个男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凶兽气息的时候,犰狳再一次遵循自己的种族本能,“啪”地躺在地上翻起了白眼。
从头到尾只是开了个门,连话都还来不及说的九婴:“……”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人界对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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