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的脊背被冷汗湿透了,恶狠狠地瞪了景熙一眼,景熙若无其事地举了举杯子,他垂下长睫,对皇帝道:“卑贱之人,不足令父皇接见,我已经犒赏过他了。”
这副遮遮掩掩的模样,越发令皇帝起疑,皇帝不容拒绝地说道:“传,赵琴师。”
赵晟被常总管带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天青色宽袍,乌发松松地束于颈后,束发的白色丝带被风微微吹起,连同衣袂翻飞,整个人立时多了一分仙姿佚貌的感觉。
“草民赵晟,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晟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皇帝的眸子眯了眯:“你就是临江王府的琴师?”
赵晟顿了一下,点头:“是。”
皇帝不怒自威道:“抬起头来。”
赵晟依言抬起头。
皇帝看到了一张比女子更勾魂摄魄的脸,眸光霎时沉了下来!
景渊吓得魂都快飞了,急中生智下,手一倾,将酒水洒到了皇帝身上:“儿臣鲁莽,弄脏父皇的衣裳了,儿臣扶父皇到厢房换衫吧!”
皇帝与景渊去了厢房,老太监为皇帝换上干爽的衣裳,而后,径自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父子二人,皇帝敛起面上温和的笑意,目光沉沉地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景熙搅和在一起了?”
“实不相瞒,儿臣是被他逼迫的!儿臣没救他!他摔下山崖后,儿臣便派出所有探子,甚至动用了官府的力量,全力搜查他与林妙妙的下落,但他狡诈多端,几次瞒过了儿臣的追查。后又杀了义军的几位统领,将义军据为己有,还率领他们包围了儿臣的府邸……”
皇帝一巴掌拍在官帽椅的扶手上:“不中用的东西!”
景渊跪下:“他挑拨儿臣与父皇的关系,说刘归全是父皇的人,还说那支义军是父皇留给他杀死儿臣的利器。”
“所以你就信了?”皇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