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已经穿戴整齐了,正红着脸躺在床上,姚氏就坐在她对面,冷声冷气地训斥着秋月:“你怎么做事的?让你服侍小姐,你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世子这么重要的客人来了,不晓得通报一声?多失礼数!”
秋月低垂着眉眼:“夫人说的是。”
姚氏厉声道:“我说的是也得你听我的呀!每次都嘴上答应得爽快,转头便给我忘得一干二净!不给你长点记性,你都快不知自己的主子是谁了!”
秋月跪下:“秋月知错了,请夫人责罚。”
姚氏冷道:“罚半年月钱。”
“是。”
秋月松了口气,罚月钱而已,不是像上回那样把她贬到外院做粗使丫鬟。她道了声谢,见姚氏还有话与自家小姐说,便识趣地退下了。
姚氏惩罚秋月,除了秋月的确该罚之外,还有几分敲山震虎的意思,但瞧女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明显是白敲了。之前觉着女儿找到了情投意合的男子是桩好事,眼下却恨不得把自己说过的话收回去。
姚氏在床边坐下,瞪了女儿一眼道:“还不如盲婚哑嫁呢,省得我操这么多心。”
“刚才还替我高兴来着。”林妙妙嘟哝。
“少拿我的话对付我。”姚氏点了点她脑门儿,“男女授受不亲我也不与你说了,你俩青梅竹马长大的,自比别人亲密些,但女儿家要矜持你懂不懂?男人呐,都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你得吊着。”
从六岁“吊”到现在,还要怎么吊?况且真说得到了就不珍惜的话,小暴君上辈子为何还把她从裴琅的手里抢过来?入宫后,整整五年,就没见他腻过。要不是最后莫名其妙地死了,她想,他们俩是真会白头到老的。
丹橘步入房内:“夫人,小姐,世子爷走了,让奴婢代为转告一声。”
“一定是父亲把他轰走的。”林妙妙咬唇,巴巴儿地望向门口,就这么走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开心。
姚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别看了,已经走了。”
“哼。”林妙妙背过了小身子。
姚氏好气又好笑:“依我看,你爹做得好,该给你上上紧箍咒了,该做的事不做,不该做的事,兜个一箩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