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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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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作者:柴鸡蛋

第34节

“这么晚了干嘛去?”彭泽故意问。

李真真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给钱程送苹果去。”

“上车,我送你。”

李真真冷言道:“我不坐你的车。”

“那你就别想走了。”彭泽死死攥着李真真的胳膊。

班上两个男人从这里经过,诧异地看着李真真,“你在这干嘛呢?”

李真真一脸不情愿地上了车。

184

彭泽把车停在袁纵公司的宿舍楼下,看到李真真迫不及待下车的那股劲儿,真想一手给他拽回来,往屁股上甩两巴掌。

“你这么晚过来,怎么回去?”钱程问。

李真真狐狸眼勾搭着钱程,“我压根就没打算回去,在你们宿舍蹭一宿呗。”

钱程说:“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李真真一脸郁闷,“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啊?一个被窝睡又怎么了?”

钱程说:“我不是怕你睡得不舒服么?”

李真真不走,站在原地执拗着。

彭泽直接走过来拖拽李真真,好言相劝道:“跟我回去吧,别让人家为难了,你没看到他那么不待见你么?”

李真真又开始挣扎,“你离我远点儿。”

钱程见势一拳扫在彭泽胸口,“松开他!”

李真真把目光转向彭泽,“你赶紧松手啊!快点儿!”

彭泽还不松手。

这一顿苦打真心够残暴的,彭泽浑身中招,手背上的骨头都快露出来了,依旧咬牙挺着。

“行了!!”李真真怒嚎一声,“我跟他回去!!”

路上,李真真不太情愿地给彭泽涂药。

彭泽突然感慨道:“我记得以前我的手让纸牌割了一个小口,你还上赶着要给我涂药。”

李真真冷哼道:“那会儿你丫还嫌我矫情,说贴个创可贴就成了,干嘛非得上药。”

“是啊……那会儿真幸福,现在让你丫上点儿药就跟欠了你几百万块钱似的!”

李真真噗嗤一乐,挤出两个小酒窝。

彭泽定定地看了李真真一阵,柔声唤道:“真真……”

李真真突然惊呼一声,“诶,你快看那是谁?”

彭泽哼一声,“多老套的把戏了?还玩?”

“谁跟你玩把戏了,你自己看,那不是袁纵么?”眼睛放光,神情异常的兴奋。

彭泽顺着李真真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袁纵在对面停着的车内。座椅后仰,两条刚硬的大腿搭在方向盘上,双目眯拢,面无表情,像是在睡觉。

李真真好奇,“你说袁纵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这干嘛呢?”

彭泽还没说话,夏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刚才钱程给我打电话,说他把你给打了,怎么回事啊?”

彭泽一听就急了,“都赖你,找那么一个愣爷们儿帮忙!”

夏耀忙替钱程解释,“他当时一着急就没反应过来。”

彭泽立刻把头转向李真真,“听见没有?人家只是没反应过来,不是真心要替你出手!”

夏耀在那头着急地问:“到底打成什么样啊?你在哪?我去瞧瞧你。”

“用不着了,没啥大事……你猜我在路上碰见谁了?”

“谁?”

“袁纵!他的车就停在我们对面,貌似在车里睡着呢。”

“你们现在在哪?”

彭泽把地点一说,夏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揉攥了一把。

袁纵停车的地点就在夏耀当初被豹子的人掳走的地方。

圣诞节前一天,袁纵终于在公司现身了。

田严琦刚要高兴在平安夜这天能见到袁纵,结果袁纵给他带来的又是一大叠资料。这段时间袁纵好像每次回来都是这样,进装备,发资料,然后让田严琦接手更重要的职责。这次袁纵带过来的是关于新规划的土地使用问题,因为这块地紧邻豹子家的新楼盘,所以田严琦强打起精神来听。

“知道这块地是买来干嘛的么?”

田严琦摇头,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那么一小块地能折腾出个什么?

袁纵说:“你离我近点儿,我告诉你。”

十秒钟后,办公室发出田严琦的惊呼声,“不是吧?”

惊呼过后又是一阵过瘾的笑声,洗去了多日来的疲倦,在办公室持续了好久。

虽然袁纵这次来并没有和田严琦聊到个人感情问题,但是田严琦为表谢意,还是给夏耀发了一条短信。这会儿正赶夏耀下班,也没看那条短信,拿着一个巨大号的苹果往外走。走到停车场,左右环顾,晃悠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没上车,又朝门口晃悠而去,像是在等人,又像是漫无目的地遛弯儿。

“夏警官还没走啊?今儿是平安夜,约了人吧?”

夏耀摇头,“没有,这就回家。”

“那你手上的大苹果是给谁的?”

夏耀干笑两声,“这个是人家送我的,留着自个儿吃。”

“那是真苹果啊?哎呦赶紧让我瞧瞧。”

夏耀把苹果递给同事,同事不敢置信地捧过来看,我的天!敢情是真的。用手掂量了一下,起码有三四斤沉,堪称“京城一号”,非袁纵那种体型的人吃不完。

同事掂量的时候,夏耀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恰好看到田严琦发的那条短信。

“夏警官谢谢你,袁纵今天来找我了!”

夏耀看完之后眼珠都红了,嗖的一下将同事手中的苹果抢过来,发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大口。然后气汹汹地往停车场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傻狍子。”

185

夏耀脚步一顿,心里没来由的蹿出一股闷火,随着身后脚步声的临近无限制地膨胀。脸越来越阴沉,鞋底踩雪的声音也突然生硬起来。

“从哪学么来一个大傻苹果?”

听到“大傻苹果”四个字,夏耀心中的火气终于到达临界点,将手中的巨型苹果朝袁纵头上掷去,这也就是袁纵,换做别人,这力度和准确度,肯定当场就晕过去了。

袁纵一只手抄起那只苹果,在夏耀咬过的那一口上又补了一大口。

“这个苹果味儿还不错,从哪买的?”

夏耀依旧沉着脸往前走,假装听不见。

袁纵一把拽住夏耀调侃道:“今儿夏警官心情不太好啊!谁又惹着您了?”

“知道我心情不好就离我远点儿。”

袁纵哪是那么好摆脱的人?通常都是夏耀骂得越欢实,他就粘得越牢实。最后夏耀烦了,一拳砸向袁纵后肩位置,袁纵手里拿着苹果,吃了一个闷亏。本想和夏耀过两招,结果发现夏耀的脸是真的难看,不是平时小打小闹故意摆出来的。

袁纵眼角泛上一抹心疼之意,说话的语气突然沉稳下来。

“怎么了?”手指轻抚上夏耀的脑门儿。

夏耀还是不说话,目光越来越阴郁。

袁纵的头微微俯下,视线与夏耀平行,语气中透着几分焦灼,“谁欺负你了?”

夏耀心中的怨气莫明地扫除了,心情瞬间被治愈。

“我就想让你着急,现在目的达到了,我好了!”非常自在的表情。

袁纵的心就像坐过山车,此时此刻特别想嚎两嗓子。

夏耀看到袁纵的脸沉了下来,傻狍子的模式又启动。

“你打我啊!”说完就扼住袁纵的手腕,“你下不去手!”

“你骂我啊!”说完又快速接口道:“你张不开嘴!”

袁纵定定地看着夏耀闹腾的蠢样儿,突然觉得偶尔分开也没什么不好,在一起时很多情绪都遮掩着不易表露,现在疯疯癫癫倒是另一种真实和亲近,只不过这样的经验要以强烈的心痛和想念做学费,希望能一次性学会吧。

夏耀找了个没被人踩过的雪地坐下,袁纵坐在他身边,问:“苹果是特意给我买的?“

时隔一年多,夏耀长记性了,知道一味的否认只是变相的承认,反而会让袁纵得意。倒不如直接承认,专拣心窝最软的那个地方捏。

“是啊,人家送过来的礼盒,里面就装了这么一个苹果,我自个儿都没舍得吃,专门给你留的。其实我心里一直惦记你,一直特想你。”

果然,这番话对袁纵的刺激比死不承认要强烈多了。夏耀一看袁纵有种吃不下去的感觉,瞬间哈哈大笑,“感动了吧?心里不落忍了吧?其实你早就后悔了,后悔当初跟我说‘滚’。有本事你就一直撑着,甭跟我说复合,你就一直等着我说,等不死你!”

袁纵想把这三斤的苹果一股脑全吃了,然后把苹果胡儿塞进夏耀菊花里。

夏耀一直没等到回音,笑容淡去,开口问:“你每天晚上睡在哪?”

袁纵说:“彭泽告诉你的吧?”

“你看到彭泽了?”夏耀惊讶。

袁纵定定地看着夏耀,“我要说我就是故意跟踪彭泽,然后在他面前作秀,你信么?”

夏耀没说话,其实他心里是不信的。

“既然你连这都不信,怎么就能轻信我跟小田有那种事呢?”

夏耀让袁纵犀利的质问逼得无从作答,见袁纵还一直盯着他看,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干脆直接站起来,“我不跟你瞎白活了,我得回家了。”

袁纵见夏耀裤子后面湿了大一片,手一欠直接顺着裤腰钻了进去。夏耀像是触电一样地弹跳起,猛的蹿到距离袁纵三米远的位置,怒道:“你特么要干什么?”

袁纵说:“试试你里面的内裤湿没湿。”

“用你丫试啊?”说完把皮带勒到最紧的那个位置,啪的一声扣上。

袁纵嘲弄的口吻说:“我哪没看过啊?扣那么严实。”

夏耀冷哼一声,“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爷去韩国整过了。这要是个手机,都能当翻新机卖个高价了。”

袁纵哼笑一声,“你把屁股也整了?从18道褶儿整成81道了?”

夏耀那张脸当时就绿了,18……哪来这么精准的数据?

“你丫再嘴贱信不信我抽你?”夏耀又紧了紧裤子。

袁纵依旧肆无忌惮地盯着夏耀的臀部看,“还勒呢?沟儿都勒出来了。”

夏耀冲过来打人,却被袁纵的大手抠住那两团肉,只是掐攥了一下,就把夏耀心里的那点儿火给逼出来了。

袁纵附在夏耀耳边轻声说:“我想你那了。”

夏耀心里的干柴噌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袁纵又要把手往夏耀的屁股上伸,夏耀朝着袁纵的裤裆处就来了一招膝顶。膝盖骨撞上同样硬着的几两肉,熟悉的触感逼得胸口的火舌直往嗓子眼儿蹿,挣脱开之后就扭脸走人了。

三更半夜,夏耀失眠了。

手朝自个的臀瓣上伸去,使劲掐拧了一把,突然觉得肉有点儿松了,没有前阵子那么有弹性了。于是大半夜爬起来,在各个健身器材上一通练,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本以为累了就能踏实入睡了,哪想躺到床上还是无比精神。

夏耀把手伸到下面,电流顺着小腹爬窜到全身上下,熟悉的感官体验里充斥着无数曾有过的点点滴滴,渗透到五脏六腑,每个器官都记忆着那唯一一个人给自己带来的欢愉。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被窝里的身躯一阵僵直震颤,伴随着数声带着哭腔的呻吟,猝不及防地从被窝里发出。

“呃……袁纵……”

186

忙完一天的工作,田严琦有种马上就要暴毙的感觉。手头有份文件需要袁纵亲自签署,便试着给袁纵打了个电话,结果又是占线模式。

田严琦驱车赶往袁纵家中,在这之前他也去过袁纵家里几次。每次去都是家门紧锁,敲门也没人来开,田严琦不知道袁纵是不在家还是不愿意给他开门。

这次田严琦也没抱多大希望,结果门竟然是开着的,而且是被撬开的。

不好,进贼了!田严琦大步冲了进去。

窗口灌入冷风,贼已经溜了。

田严琦在各个房间里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有被偷的迹象,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夏耀的房间。浓浓的夏氏风格扑面而来,这种风格不是随着夏耀的入住才带进来的,而是从装修的小细节就透漏出设计者的良苦用心。

田严琦拉开衣柜,禁不住一阵愕然。下面一层挂着的是夏耀的衣服,上面的一层都是他的内裤,按照风格和颜色分门别类地挂在三个衣杆上,挂得满满当当,足足有一百来条。

田严琦还发现这些内裤都是刚洗干净的,香皂的味道还未散去。袁纵每隔几天就会把夏耀的这些内裤煮一煮,再放到阳光底下暴晒,这样可以起到杀菌的作用,所以两个人以前那么频繁都没感染过什么病。

田严琦把衣柜门关上,刚要踱步出去,就发现床头柜上有个诡异的黑色旅行包。

长时间的训练让田严琦警惕性相当高,他用一根绝缘体挑开旅行包的拉链,然后闪到一米开外驻足观察。里面大约十几根管状物体,可以确定是爆炸物,用几根黑色宽胶带缠绑着,两侧各接有四根电线,连到了炸药上方的一个传呼机上,上面还有计时装置。看到上面的时间显示,田严琦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

五分钟!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他打电话报警根本来不及了,最好的方式就是马上离开这个房间,马上远离爆炸物。因为田严琦已经从包内的炸药数量判断出爆炸的杀伤半径,只有几米左右,只要离开这个房间,离开袁纵的家就是绝对安全的。

但是田严琦没走。

他在部队接受过拆弹训练,在袁纵的公司也学过排爆技能,拆除这个装置不在话下。但是演习和实际操作有着极大的差距,尤其对人的心理素质考验是相当大的,出现一丝纰漏都会死无全尸。

田严琦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死也要保住袁纵的这个家。于是,他开始不计后果地动手。

田严琦选择性地剪断导线,每一根导线都是一次生命的赌博,每次剪断后依旧闪烁的计时器都在宣告着田严琦的失败,同时也在为他的死亡倒计时。一共八根导线,田严琦剪断了四根,时间还剩下一分钟。

寒冬腊月,田严琦所有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又剪断一根,计时器依旧在亮着,哒哒的声响就像死神来了的脚步声,还有三十多秒钟……

田严琦的心脏几乎要爆炸了,瞳孔内染上一层血。没时间了!又剪断一根,伴随着内心悲壮的嘶吼声,田严琦又逃过一劫,但计时器依旧亮着,10、9、8、7……

其实这个时候田严琦冲出这间屋子,还是有生存希望的。但是想到这一屋子用心良苦的摆设,想到被袁纵亲手搓洗的内裤,田严琦拼了。

“啊——”随着田严琦爆出的一声嘶吼,两根导线再被剪断,计时器啪的一声灭了,炸弹没有爆炸,田严琦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田严琦打算把炸弹转移到安全区域的时候,连接处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田严琦来不及躲,一股浓烈的液体喷射出来,直接扫向他的脸。

硫酸!!

那一刻,田严琦才意识到,他的整个拆除过程只是一个圈套。

夏耀也是加班到很晚才从单位里走出来,本想去对面买盒烟,结果商店早早地关门了。夏耀发现这几天对面几家店总是莫名其妙地调整营业时间,有时候干脆一天都关门。最明显的就要属他经常关顾的那家餐厅,他是什么点儿下去,什么点儿不在营业时间范围内,然后就有一个饭盒递到眼前。

袁纵这是不仅送饭,连带着“借口”都给夏耀送上门了。夏耀在那家店门口定定地站了一会儿,转身上了车。

袁纵还是彭泽那晚看到的姿势,仰靠在车座上,两条腿搭在方向盘上,闭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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