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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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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没空!”

你丫晾了我十天半个月,想这么轻而易举地跟我热乎?没门儿!

袁纵掸了掸烟灰,语气很强硬,“总之你明天得腾出一天的工夫来。”

夏耀心中暗喜,态度强硬神马的最有爱了。当然,他得继续端着,让袁纵知道这机会的来之不易,多多检讨自己。

“我说没空就没空!”夏耀继续叫板。

袁纵不再浪费口舌,单刀直入。

“明天陪你妈去医院做个检查,你妈胃不太好,以后这种事别用我给你提醒。多大孩子了,一点儿眼力荐儿都没有!”

夏耀眼珠里的火差点儿把整栋房子点着了,我操操操操操!!!你说什么?你丫竟然……夏耀差点儿让袁纵气疯了。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么?”袁纵还跟夏耀凶。

夏耀的脸憋得紫红紫红的,暴脾气酝酿启动。

“那就这样吧。”袁纵把电话挂断了。

夏耀刚酝酿好要骂人的时候,人家闪人了,无异于又一记重磅炸弹,把夏耀瞬间炸懵了。多日来未曾联络,就换来如此冷言冷语,夏耀心里拔凉拔凉的,悲戚戚地扎进被窝里睡着了。

袁纵在外面守夜有一阵子了,期间接受了夏母不定时抽查。在丈母娘未点头前从未有跳窗而入,冒犯他儿子的举动,诚心诚意天地可鉴,恪尽职守好男人一枚。但今天,袁纵确实有点儿忍不住了。太久没有同床共枕,没见到夏耀蹭入怀中的小贱样儿了。

尤其刚才还凶了他两句,心里难免有点儿想法。

当夏耀卧室的房间灌入风声的一刹那,夏母的眼睛就睁开了。心中冷哼一声,知道你就熬不住了。还说守着我的,谁信啊?你不动贼心你都不姓袁!

袁纵俯下身凝望夏耀的时候,清晰地看到他的嘴角是下撇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手在夏耀的大白萝卜上薅了一把。不凶你两句你睡不着,你说你是不是短骂?

夏母披了一件衣服出来,走到夏耀房间,迅速推门而入,疾步走到夏耀床边。结果只看到床上有一个人,被窝掖得牢牢实实的。再去窗口一瞧,一道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在槐树的遮蔽中消失不见。

夏母轻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个的卧室。

第二天,夏耀还是带着夏母去医院做检查了。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胃不好?”夏母明知故问。

夏耀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是您儿子,我不关心您,谁关心您?”

夏母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然后又问:“你中午在家吃饭么?”

“我不在家吃在哪吃?”夏耀觉得夏母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夏母也有点儿心虚,但很好的掩饰住了。

“你让袁纵也来家里吃吧。”

夏耀诧异地问:“为什么让他来?”

因为你不请,他也会来。与其让夏耀知道自己整天中午吃袁纵做的饭,还不如让他当袁纵是自己请过来的。

212

“那您给他打电话。”夏耀说。

“我给他打?”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夏耀不松口,“反正我不给他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磨叽啊?以前不让他进家门,你嫌我不厚道。现在请他过来,你又不乐意了!爱请不请,不来拉倒!哎呦我这胃……今天真得好好检查检查了……”

夏耀回呛一声,“打!我打还不成么?”

说完,拿着手机去了不远处,手机选了号没拨打,直接举到耳边,假模假式地动了动嘴唇,点了点头,就朝夏母走了过来。

“打完了。”

到时候袁纵没来,就说他不乐意……夏耀是这么打算的。

结果等娘俩回了家,饭香味儿已经往鼻子眼儿钻了。袁纵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派头,从厨房大模大样地晃悠出来。完全没有丝毫诧异的表情,直接和娘俩打招呼。

夏耀眼珠里迸发出熊熊烈火,“你丫怎么来了?谁他妈让你来的?”

夏母像看待神经病一样的目光扫着夏耀,“不是你让他来的么?”

“我压根就没打电话!”夏耀咆哮出声。

夏母扶额往厨房走,“我去看看他有没有把煤气关好……”

夏耀朝夏母嚷嚷,“他都用那么熟了,还能关不好么?”

夏母完全没理解儿子的脑回路,以为夏耀这么跟她过不去,是嫌她嘴上说着不待见袁纵,却总是白收人家的“好处”,嫌她这个妈虚伪、做作了。当即露出受伤的表情,呆愣愣地看着夏耀说不出话来。

然后姑爷就出马了,直接掐攥住夏耀的后脖颈,提到夏母的面前,怒声朝他呵斥道,“怎么跟你妈说话呢?道歉!”

夏耀醋坛子彻底翻了,豹眼圆瞪,“你替谁出头呢?啊?你才来几天啊!就要谋权篡位了!谁他妈不知道谁咋回事啊?”

袁纵一巴掌甩向夏耀的屁股,“你敢犟嘴?给我认错!道歉!今儿不道歉甭吃饭!”

袁纵的巴掌甩得啪啪响,有声音没力道,可听在夏母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袁纵趁着夏母发愣的工夫小声呲呲夏耀,“你是不是找揍?我这好不容易混出点儿样了,你又给我拆台!”

夏耀始终一副愤愤然的模样,脖子梗着不领情。

袁纵又训他,“你怎么这么小皮脸?说你两句你就不爱听了?”

夏母有点儿看不下去了,故意轻咳了两声。

“行了行了,甭逼着他了!”

行了?袁纵俨然觉得火候还不够,他得把这明理老姑爷,向着丈母娘的戏份演足了。于是把夏耀拽进了卫生间,门砰的一声关上。不足五秒钟,里面传来夏耀的一声嚎叫。

袁纵把夏耀的手按进热水盆,水温很烫。

“我才几天没管你?你就把手弄这么糙!你自个瞧瞧,还有法看么?”

夏耀这些天总是出任务,春天风大气温低,手长时间暴露在外,长了一层皴皮,袁纵觉得有必要好好给夏耀褪褪爪子。

“伸进去!”袁纵又拽夏耀的手。

夏耀嚷嚷,“热,热……”

热也不成,袁纵直接把夏耀的手往热水里面按,夏耀刚触到水就被烫得伸出来了。又被袁纵按了回去,触到水又被烫得伸出来,反复试探、退缩、一点一点往手上撩。

“你这样根本不管用,把整只手都没进去,尤其是手背!”袁纵在一旁训斥。

夏耀根本下不去手,就一直在那慢悠悠地撩水,呲牙吸气。袁纵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夏耀按进水里,大手覆盖在上面,动也不让动一下。

夏耀热得嗷嗷叫唤,叫得夏母心脏一颤一颤的。

“袁纵,你给我开门!”声音完全被夏耀的惨叫声隔绝在外,只能干着急。

夏耀刚缓过来,袁纵又攥住他的手腕,特别用劲地给他搓手,就像褪猪皮一样,一点儿都不含糊。

“你轻点儿行不行啊啊啊……”

袁纵完全不惯他这毛病,要褪就褪个彻底,大手攥握住夏耀的手。手心、后背、指节、指缝……每个部位都细致耐心地搓洗。

夏耀瞪着袁纵,“你跟我这双手较什么劲?”

袁纵一边帮他打着香皂一边说:“看着不顺眼。”

夏耀反驳,“你那手不是比我还糙么?”

“我跟你能一样么?”

“怎么不一样?”

袁纵附到夏耀耳边小声说:“我把手弄得那么滑溜,捅你的时候还能那么爽么?”

“操你大爷!滚!滚!……”

夏耀连骂了好几声滚,也没真正推开袁纵,由着他给自己擦手、涂护手霜。两只手磨蹭交缠,热度从粗粝的掌心传递到夏耀的心头,暖洋洋的。

夏母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有完没完了?”

袁纵用手肘捅了捅夏耀,“瞧把你妈急的!”

夏耀面上没表示什么,心里早就对这几天的疑神疑鬼自惭形秽了。没人的时候偷偷抽自己几个嘴巴就好,千万别让人知道自己有过这想法,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夏母开门之后,看到夏耀丧眉搭眼的小样儿,又看到他的手肿了,以为真是让袁纵收拾了。佯怒的目光瞪着夏耀看了好一阵,又甩了袁纵一眼,心中滋味复杂不明。

“行了,吃饭吧!”

吃过饭,良心发现的夏耀争着去帮夏母洗碗,袁纵一个人在客厅坐着,夏耀的手机突然响了,就在他的手边。

一看是彭泽,想也不想就接起来了。

“你昨天跟我说完那事,我就派人跟踪袁纵了。那人说袁纵的车三更半夜还停在你们家门口,后来他看到袁纵下车了,跳窗户进了你们家,紧跟着你妈房间的灯就亮了。我特意问了他方位,他说他看得清清楚楚,亮灯的就是你妈的屋不是你的屋……哎,妖儿啊!真让你说准了,袁纵真有当你干爹的野心啊!”

袁纵拿着手机,脸上的肌肉全都僵了。

彭泽又说:“我觉得袁纵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被你妈挤兑得心理变态了。要么就是迫不得已,想用这招儿拿下你妈,然后再逼她妥协。总之你别和自个过不去,妖儿,想开点儿,有哥们儿罩着你呢……”

袁纵粗重的嗓音沉沉地响起,“我替我干儿子谢谢你。”

“呃……”彭泽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儿蹿出来。

袁纵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恰好这时夏耀洗完了碗,走进客厅,看到袁纵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袁纵还没说话,夏耀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彭泽还不长记性,电话接通就急着开口,“纵爷!你听我说,是那小子眼神不好使,他看错了,亮灯的不是夏耀他妈那屋,是夏……”

“你说什么呢?”夏耀打断了彭泽的解释。

彭泽又是一阵大喘气,“是你啊?”

夏耀隐隐间有种不祥的预感,目光颤悠悠地投向袁纵,朝手机里问:“到底怎么回事?”

彭泽一五一十地说了。

夏耀嘴角一阵抽搐,“你真是我好哥们儿。”

手机撂下,对着袁纵一阵干笑,“就是闹着玩,我那天跟他随口一提,我说有天我撞见你跟我妈一起洗碗,有说有笑的,关系好得就跟有一腿似的。我俩主要是调侃我妈,没调侃你,就说我妈这程子这么好打扮,是不是对年轻小伙子有想法了?然后你跟我妈走得又近,就调侃她老草想吃嫩牛……呃……妈,您怎么出来了?”

夏母静静地说:“你到书房来一趟。”

夏耀立刻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袁纵,“五千字检讨,字字发自内心肺腑,全部手写,绝对不py。二百个深蹲,外加五十个单手俯卧撑,早上五点钟起床,负重跑五公里?十公里?十五公里?……”

还没商量出个能让袁纵宽恕他、替他在夏母面前求情的条件,就被夏母扼住手腕拖着往书房走,“你给我过来吧!!”

夏耀就像古代被皇太后下令“菜市口斩首”的犯人一样,手朝袁纵一个劲地挥舞,“袁纵……救我……救我啊……”

救你?袁纵磨了磨后槽牙,我没嚼了你就是好事。

213

夏耀这一顿闹腾,让快吃到嘴的肉又飞了。周一没精打采地去上班,小辉盯着他的耳朵一个劲地猛瞧。

“纵爷够粗鲁的。”

夏耀哼笑一声,“真要是他弄得也值了。”

“诶,对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没瞧见他来接你了,他最近忙什么呢?”

夏耀幽怨的口吻说出今天袁纵的行程,“忙着跟我妈去参加中老年派对。”

“这就开始享受晚年生活了?”小辉笑着调侃。

夏耀腹诽:脾气秉性老成一点儿我就忍了,只要jb别提前步入晚年就成了。可自打袁纵在家里公开吃了一顿饭之后,他和夏母的“地下情”有转到地上的趋势,开始从针锋相对走向情投意合了。心态一老,这性能力的前景也令人堪忧啊!

小辉在旁边嘟哝道:“我得出去买包烟,帮我盯着点儿。”

“外面的商店不是重新装修么?”夏耀提醒。

小辉一拍大腿,“哎呦,让我给忘了。你说外面这几个门脸儿一天到晚穷折腾什么?开了关,关了开,以往都是一家一家店来,现在一装修全装修,装修公司也有团购服务了?”

“这不是刚过完年么?都想有个好彩头。”

夏耀说着扔给小辉一包烟,“先抽我的。”

“谢谢了啊!”

午饭时间,夏耀开车逛了好几条街,也不知道该吃点儿什么,最后开着开着竟然开到了袁纵的公司,公司内部的景象一切照旧,连看门大爷都没换。

大爷笑着朝他招招手,“怎么不进来啊?”

夏耀只好把车开了进去。

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学员们三三两两往食堂走,看到夏耀忍不住上下打量,眼神完全是陌生而好奇的。夏耀这才意识到,去年的那批学员早就毕业了,现在已经换了一批新人。

夏耀刚进办公大楼就吓了一跳,大厅中央竟然摆放着袁纵持枪射击的蜡像,做得相当逼真,乍一看还以为是真人。心中暗骂:这小田儿真特么能整幺蛾子!

田严琦正在办公室一边吃饭一边看电影,看到夏耀进来,赶忙将电影暂停。

“你怎么来了?”

夏耀环视办公室内的熟悉环境,坐在田严琦对面,乐呵呵地说:“过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说完又把电影打开,一边扒拉饭一边咧嘴笑。

夏耀凑了过去,“看什么呢?看这么高兴。”

田严琦说:“人再囧途之泰囧。”

“我擦,你丫平时看豹子还看不够?还要对着电影意淫两次才过瘾是么?”

田严琦哈哈笑,“还真是,我一看到黄渤挨打,我心里特爽!”

夏耀闻到一股饭香味儿,低头瞧着田严琦饭盒里的饭菜,问:“你现在还吃食堂呢?”

“现在食堂的伙食可好了,不信你尝尝。”

夏耀尝了一块红烧鸡腿肉,味道还真不错,比之前的大厨水准高了许多。

“有空你再去我们学员宿舍看看,条件和待遇比以前强了好多。”田严琦挺自豪。

夏耀点点头,“我当初没看错人,好好干。”

田严琦又想起什么,试探性地问:“袁纵……还没想好干什么?”

“我感觉他都没想过这个问题,让他歇歇也好,他就是什么都不干,指望卖地的那点儿钱也能潇洒一辈子。就是混不下去了,我也能养着他,罩着他。”

夏耀的话看似很随意,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田严琦点点头,“这倒是。”

夏耀吃饱了,擦擦嘴,又打听起那块地的事。

“现在卖了么?”

田严琦说:“没呢,豹子那边天天找人过来交涉,价钱一直没谈拢。我不榨干豹子最后一滴血,我都不姓田!我就算不让他血本无归,我也得让他赔本赚吆喝!”

田严琦一说起豹子,两眼放精光,比说起袁纵还兴奋。

“这么恨他?”夏耀忍不住问。

田严琦断然否决,“我一点儿都不恨他,真的,没他我活不了这么带劲!他现在就是我的精神支柱,瞧他难受我心里别提多爽了!我觉得与其恨一个人,不如把他当个乐子。”

这话夏耀倒是觉得挺有道理,不管怎么说,田严琦现在这种状态,夏耀打心眼里替他高兴,也算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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