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老爷的网红之路作者:一世执白
第2节
第5章大老爷万万没想到
让一个周岁为9的少年自己决定今后的人生，何等的压力？渣爹却半点没觉得任何不妥。
毕竟他就算贾琏将来只能袭一个三等将军的爵，他这个老子也算是给了儿子一生安泰，扪心自问是对得住儿子的。要是他想读书，他琢磨着，倒不如将儿子打发到妹夫家去。
他看得分明，要是再让儿子留在家里肯定也还是拘在老太太的身边，跟自己不亲不近，要是他那好弟妹再下个黑手，他如何防？倒不如直接将这小子打发走了，找个靠得住的管教一番。读书成与不成，都是另外再说的。
他这么想着看贾琏的眼神中也就多了丝自己都没发现的期许，以至于贾琏一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之时原本就狂跳不止的心脏又倏然加速，老爷他……
“想好了？”贾赦故意拖长了声调问。
贾琏用力一点头，道：“想好了！儿子还是想读读看，或许儿子真的没这方面的天赋，但是儿子觉得能拼个举人的功名就够了。”
有了举人的功名他就能用家里的名额去当个贡生，走走关系也能做个实缺的官儿，凭着府里的关系人脉，三品之上是不用想了，但是三品之下还是大有可为的！
他这想法贾赦在听到举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儿子打起了什么主意，只是他家中的名额老太太和他那二弟可是谋划已久，过不多久怕是就要跟他来提这事儿。虽是这么想着，但他对能做出继续读书的决定还是非常满意的，不禁摸了摸胡子夸赞道：“不错，脑子倒是好使。既然你要读书，那我就给你选了一条好路子，去找你姑父！”
这话说得可是一个掷地有声，底气十足地吓呆了贾琏。
尚不知道被几百几千万疯狂粉丝奉为男神的少年一脸“爹你病糊涂忘记吃药”的表情美如画啊美如画！
“怎么，不妥？你在家里还能读出个什么名堂来？你老子我也不是没看过你的功课，一塌糊涂，别的不说就你那笔狗爬的字不下个苦功就别想挽回，还是说这里还能有什么名师能来我们这勋贵之家从蒙学从新教你？”
贾琏其实挺想吐槽他爹的，若是贾琏知道“学渣”这个词儿，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贴他爹身上，自己基因不好还下代不给力？可贾赦一提字他就没脸了。
他这个爹在京城里除了纨绔之名昭彰显著外，在金石古玩上据说天赋异禀，过了他手盖了他的藏印的藏品都有不少人暗中收藏。他想，要不是他家老爷的名声“显赫”，指不定他们都能抢破头。
有这么一门本事他这个老子虽然是在四书五经上没任何天赋，可也不能说不擅读书，那行草写的他刚能看懂品鉴的时候简直惊呆！
贾琏本就聪明，听了贾赦最后一句也不禁醒悟——就他这样的资质，要是再没个名师，那岂不是更举人无望？要知道他那位叔父苦读了二十几年也只是勉强混了个举人的尾巴而已，他甚至怀疑若非是有祖父的人脉在，他那位叔父肯定是名落孙山，连这举人都考不上的！可他那姑父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堂堂探花！榜眼和进士都比他大了十几岁呢！
不过……他怎么都觉得自己的姑妈更喜欢贾珠和元春，且并怎么看得惯贾赦，如此这般，他姑母下了他的面儿可怎么办？
压根没管自己的儿子如何想，贾赦洋洋自得道：“昔日你伯父也是在江南读书，而后一路考上了二甲，虽说这也和天赋有关，但我看你小子倒也不笨，要是真科举无望，跟着他混经营人脉也是不错，你姑父又是探花出身，根在江南，知交好友同年什么的遍地都是，我定要让他想方设法给你请个好老师！”
林如海去年刚升了兰台寺大夫，官儿不大，清贵无比，配他这探花那也是绝配了。以他的年纪怎么看都是圣眷优渥简在帝心，打算巴结他抱大腿的简直如过江之鲫，就算他自己不耐烦教导贾琏，但是给他找位老师却是易如反掌，压根不能推却。
总之，他身为林如海的大舅子，任他林如海如何，这事儿办不成他就跟他没完！
贾琏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抽了嘴，他算是看出来了，他爹打算搞胡搅蛮缠死不要脸那一套。可要是以往他对他这完全不要脸面的行径定是心中不屑一顾又暗恼他要让自己也跟着丢人，可现在他这当老子的不顾掩面是为了自己，这还有什么不满的？
非但不满，他眼眶子都红了。
他使劲忍了又忍，又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把那酸涩给眨了回去，抬眸看贾赦，带着些不安道：“可老太太会允吗？”
贾赦懒洋洋地瞥他一眼，“你祖父托梦与我，怪你顽劣不堪，责我不对你严加管教！我这当老子的自然要想方设法让老爷子息怒，找自己的大舅子有什么不妥的？”
可面上不显，可心里吧，还是因为贾琏这一句话给弄得不舒坦。瞧，他这小子也不是个蠢的，也知道他那慈心佛母的母亲的虽然素来惜贫怜弱，也再是疼爱孩子不过，可是这放手里的能跟放心肝里的放眼珠子里的比？
贾琏一下就欢喜了起来！
虽然他压根没想过素来对书本敬而远之的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能赖上林如海的机会而如此雀跃。
他那双墨润的桃花眼儿因为刚刚强忍的水汽显得格外水嫩墨润，而触及贾赦的目光中则溢满了满足。
贾赦却差点被他这眼神刺痛，忙摆了摆手道：“所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行了，去找本书读给我听听。”
许是没娘又曾经有个爹和每个爹没什么区别的关系，贾琏对很多事儿都挺敏感的，自从察觉到贾赦那心开了个口子之后，他就恨不得晚上都黏糊着他老子一起睡了！
事实上，他真的这样做了。
而且还是严肃着一张小脸儿的，装得严肃正经地对邢氏道：“既然是侍疾，这晚上自然也是要守夜的，就算是儿子还小，但是既然不是风寒这等病症，我陪老爷一起也是无妨的。”
对，他在晚膳后直接找了邢氏。
邢氏心道这是好事儿啊，毕竟在贾赦身边放儿子总比放丫鬟强吧？这满府甚至是满京城就没人不知道他们大老爷从没管住自己裤腰带的时候。不过她怎么都觉得贾赦不可能让贾琏一天到晚在眼前晃荡，加上白天被贾琏用张氏给挤兑了一番，很是让她心中不忿，倒也觉得让这小子热恼了贾赦也没什么不好，因而还是吩咐人去准备了一番，自己和贾琏见贾赦。
大老爷在干吗呢？他中断了直播，正研究那什么鬼画符呢。
一来他没有睡觉也让人当乐子看的兴趣，二来则是好奇啊。
他小时候被祖母无数次取笑过好奇心重的就像个猫儿一样，现在显然也是如此。
放着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财神爷，又加之明明知道那些鬼画符是别人的看法，大老爷怎么能不好奇呢？因此就在洗漱躺平之后问了财神爷如何观看呢？
结果是被自动翻译了字体，而后大老爷看到讨论区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暂停后再复播让大老爷赚足了噱头，也让本来对这个古装真人秀没兴趣的网民凑了一个热闹，而这热闹等到父子相谈的时候就上了一个高峰。
等这父子俩一人磕磕绊绊读书一人懒躺高枕软榻地一会听的挑眉，一会儿忍不住火气瞪眼地吐槽时，因为他父子俩之前那段对话的信息量太大，围观群众纷纷表示跟不上趟，有不少都是咬牙点了付费下载，而后直奔讨论区。
贾赦的直播讨论区下有七八个高挂的帖子，每一个都是一个远古史专家所开，他们各自之间所擅长的有所不同，所以关注的重点也不尽相同，因而大家往往是看过这贴再看那贴，要是哪里不懂还要发帖求高人解答，以至于贾赦这讨论区流量简直爆棚！
今日的帖子重点也是各式各样，不过大家因为大家的“跟不上趟”，所以最红的还是科普古代科举的。
这几个加精贴之下，则是一水的新贴，个个带着hot，画风也是格外清奇！
《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三岁读书五岁写字这就是虐待儿童！》hot~
《男主演（傲）技（娇）如神，渣父大变身！》hot~
《谁来跟我讨论下男主这个小妖精的胡子什么时候才能刮，妈妈说要男主刮胡子标题就要长长长长长~~~~~~~~~~~》hot~
《突然发现现在还不知道男主的名字，看了几天还不知道男主的剧我也只能写个大写的服！》hot~
《一言不合就洗白，你行你牛我服啊编剧大啊》hot~
《直觉告诉我，男渣是个有故事的渣，是个满腔深情全给了亡妻的渣》hot~
《观隔壁有感——我满腔深情给了小男神！今天演技还是棒棒哒！》hot~
《古有千金买马骨，今有千万求账号——未果！》hot~
于是大老爷觉得自己快看不懂字了，毕竟这从左到右看的别扭无比——除了最上面那几个红色加粗的，下面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等等，那个虐待儿童那是什么鬼？
第6章大老爷万万没想到
非常贴心的光脑直接帮他打开了帖子，并且贴心的为第一次接触网络的大老爷调整成了儿童模式浏览。
贾赦其实还不太擅长从左到右看的行文方式，但他现在压根没空去想这些，为什么呢——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专家讲解什么都给我去死啊，我只要一想到小男神居然才三岁大就要开始读书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还要五岁写字咧！刚刚po的那是什么图片？笔是那么用的吗？手腕还要不要啦！哦，对了，他们还有什么虚岁！去掉那一岁才多大点儿？如今才几岁大啊，居然就要被扣上不好好读书的帽子了，当爹的还嘲讽儿子字写的不好，简直就是个渣爹啊，谁洗白我跟谁撕撕撕撕撕！/
【悬腕练字jpg】
no1琏琏脑残粉
就这一个主楼就让贾赦整个人不好到了新高度！
字都认识，毕竟都是翻译的，怎么看着怎么都不太对呢？三岁开蒙五岁练字有什么不对？虽然大老爷他自认也是个学渣，但是他那笔字还是很自豪的好吗？贾赦总觉得有点委屈又有点不知道从何辩解，满腹郁闷。
光脑察觉到他剧烈的情绪波动，直接帮他打开了另外一个帖子，他觉得贾赦目前迫切需要这个！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远古时期的男人都要留胡子？这有什么好看的？明明刮掉胡子就是一个小男神的成年版，为何如此想不开？【山羊胡男主vs去掉胡子后的男主jpg】16。泥萌看！这差别这差别这差别！就算他如此的渣，只要他肯刮掉胡子我就让他当男神啊男神！求导演求编剧求造型师看我一眼啊！/
no1明明不是羊为何如此想不开
/看到楼主怨念如此之深我就欣慰了！本来站父子党的我看到今天的直播都差点泪目了，糖来的如此措不及防，甜的我直接要糖尿病啊！以及真的没有和我一样站父子党的吗？看图看图！【去掉胡子后的男主vs小男神贾琏萌萌哒】16/
n02是父子之情不是父子情爱！
/我去，楼上就是那个微博上的大大吗？看这一样的角度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表情……这绝逼是真父子吧？不然怎么能选出来这么合适的角色的？萌的我一脸血啊！我要是土豪也要公开悬赏他们的通讯号啊！！！！/
o3琏萌萌?你太萌
……
贾赦目光深深地盯着图片，尤其是自己和贾琏的那16张对比图。他当然知道贾琏像他，刚出生的时候张氏就跟他抱怨说痛了好几个时辰，结果生下来这小子居然没有一处像她。
他当时怎么说的？说瑚儿像她和大舅子，琏儿自然要像他才对。
瑚儿……
他都快忘记他的瑚儿的容貌了呢，如果当时他就得了这个财神爷，是不是也能像现在一样就能看到瑚儿的模样了呢？
而下一瞬，措不及防的贾赦就看到了一张张让他几乎差点崩溃的图片。
刚出生的贾瑚jpg10
满月的贾瑚……
周岁抓周的贾瑚……
以及，学会走路抱住张氏大腿的贾瑚！
他看着张氏，又看着贾瑚，下一瞬已是泪流满脸，胸口酸涩沉闷地几乎让他难以呼吸！
等贾琏和邢氏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贾赦目光痴痴，满脸泪痕地模样，这一看几乎是吓坏了两人。贾琏人小灵动，赶忙越过邢氏扑到贾赦身边口呼“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光脑将贾赦与星网之间的连接切断，也让贾赦被贾琏唤醒，他看着满脸焦虑担忧的小儿子，再想起自己看到的画面中他的长子，他的瑚儿最后也不过只是三岁孩童的模样，顿时悲痛地大呼一声“我儿！”而后狠狠抱住贾琏，痛哭出声！
贾琏被他抱地如此措不及防，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听着贾赦唤着他痛哭地几近哽咽无声，他想也没想就跟着哭了出来！
一时间房中只有这两父子抱头痛哭之声。
邢氏虽然不知道贾赦这是发的哪门子的邪，按说着这个时候她应该去劝她那名义上的夫与子，可那脚就像是生根了一样动弹不得分毫。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样只是泪流不止却似乎已经失声的贾赦，然后默默地走了出去。
她看懂了贾赦的口型，那不是无法出声，而是无法喊出声来。
瑚儿……
是他曾经的嫡长子啊。
只是——
她目光森然地看向原本在外间等着伺候的贾赦的丫鬟们，是谁呢？是谁让贾赦一下子想起了他那早夭的嫡长子？
外间的丫鬟们个个吓得垂手恭立，大气不敢出。
里间贾赦的哭声尚且压制，但是之前那声满腔哭声的“我儿”和贾琏毫不遮掩的哭声还是让她们知道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算是贾府的丫鬟们平日里再不敬重主子，可如今主子这么个哭法在讲究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的礼与法的时代，就算是她们什么也没有做，毫不知情，也能让邢氏这个大太太一下子将她们全打发了，甚至，发卖！
贾赦是真的痛，锥心的痛，自从张氏死后一直都被压抑感情就像是在心中的脓包重新被戳破，若用一个词形容，就唯有“痛煞”。
我儿，我妻，痛煞我！
他哽咽不止，耳畔传来的是贾琏一声声带着哭腔的“爹”。
他的长子，会喊的第一个字就是爹，奶声奶气，童稚眸眼中看他时全是孺慕。
而贾琏在贾母身边长大，学的是她的规矩，喊的是大老爷，到两岁多后才能喊清晰，而他那时全然没有任何喜意，也只能装作欢喜地摸上他的小脑袋，谢过了贾母。
而如今这一声声的爹，喊得他更加肆意地沉沦到悲痛之中，没一会儿他就无力地趴在了原本被他抱住的贾琏身上。
贾琏一怔，随后赶紧将他推倒在床上，见他昏过去就慌忙大喊：“快来人，快点去请太医，快去！”
外间自然是慌张一片，纷纷燃起灯笼，不多时就已有人开了门去请太医。
等了大半个时辰上次前来看诊的王太医就被请了过来，因邢氏不好见外男，便由贾琏出面接待。
探了脉后，又看了眼一脸焦色泪痕都没擦的肿着眼的贾琏，心中已有些了悟。
把完脉后他一边写方子一边交代贾琏道：“将军之病乃是心疾，以往全压抑在心，这两次迸发而出，尤其是这次如此恸哭，虽然一时间损了身体元气，但若是借记调养一番，对于长久大有裨益。至于琏二爷小小年纪，也莫要心事太重，将军也会心疼。”
贾琏被他说得脸上一红，他的确是被贾赦带的将以往心中所有委屈全在这次给倾洒出来，虽是哭得一塌糊涂，但心里却舒服了许多。
如果父亲也是憋久了太委屈，现在哭出来也会跟他一样舒服许多吧？
他郑重地谢过了太医，又亲自递了邢氏准备好的荷包，道：“这些天多有劳烦您，今夜更是将您在床榻之上请了过来，委实过意不去，一点心意请您万万不要推辞。”
王太医见他小小年纪就装得出一副大人模样再加上如此说辞，既觉好玩又觉好笑，加之他经常来往于贾府，对这家的那点破事儿还是有点了然于心的，对这个死了亲娘又不怎么得爹疼的小家伙也颇有怜惜，不但笑着接过，还暗示地劝慰了他几句。
贾琏又谢过了他的好意，也将他的话放在了心中。
毕竟看过亲爹悲恸过度直接昏阙，又加之最近父子感情直线上升，他哪里还敢有什么过重的心事？
而等送走王太医后，邢氏才从屏风中出来。
因邢氏也听到了太医的话，贾琏也没有重复，只是一边将药方给她，一边道：“眼下老爷已经昏了，儿子心中担忧地不行，今夜无论如何也要守在老爷这儿，麻烦母亲给准备一床铺盖，我在老爷床下守着便好。”
邢氏先吩咐王善保家的亲自去开私库照方抓药，若是不足的便去宫中，而后对他道：“你才这般年纪哪里能睡什么地上，我等下便吩咐人将屏风移出去，换张软榻来。”
贾琏连忙谢过。
贾府到了宵禁时分便会落锁闭府，即使贾赦住的离大门口最近，又是单独开了一个门，但是大晚上的请太医的事儿还是少不得让贾政夫妇得知。
待婆子回过话之后贾政便皱着眉对王氏道：“你不是昨天才说大哥已经好很多了？怎么又病重了？”
他这两天正想着要跟贾赦商量那个贡生名额一事，贾赦身体不好他这个当弟弟的如何能在兄长病中提这事？只是若是不提，怕又是要耽误一年。
王氏颇有些委屈，“话是大嫂说的，我也只当大哥好了，谁知今夜又出了这种事，怕是真将那李氏放在心里了吧。”
听王氏提起贾赦刚死的小妾，贾政不禁瞪她一眼，这话就算是真的也不应该说给他听！况且他是不信的，毕竟要是真将那李氏放在心里，又缘何会弄了一屋子的小妾？挤得人都要装不下了。
比起李氏，他倒是更觉得这是李氏难产让贾赦想起了同样难产而死的张氏。
他那先大嫂张氏……真真可惜了这么好一个人，却配给了他大哥啊！
将心里的那点惋惜给压下去，他摸了摸胡子道：“明日我去探病，你准备点好药材，至于珠儿的贡生名额便只能缓缓再议，或者想点别的办法。”
王氏虽然是不识得几个字，但是和贾政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哪里还不知他是什么人，又是言下何意，不过是想着王家的名额罢了。
她二哥王子腾眼下仍是膝下无子，可手里握着个名额呢。
只是那也是她王家的名额，就算是大哥的长子仁哥儿有些不争气，也轮不到给珠儿啊！
她口中应下，心里却已盘算好，要好好和老太太说说这事儿！
第7章大老爷万万没想到
身为这荣国府名义上的当家人，没几天功夫就紧急请了两次太医可并非小事！不但贾政要关心他哥，贾母也要关切下她儿子，毕竟她素来是慈善人，对这儿子就算是阖府上下人人皆知她不喜欢大儿子，但是这面子上的功夫她从来不吝啬做足。
先是传了邢氏来问话，得知太医说说之后自然又是将邢氏训斥一通，责她没有好好照顾好大老爷。
邢氏心里呵呵，十分光棍地跪了请罪，又请责罚——反正她都习惯了！
这让贾母顿时更不快了，同样是府里上上下下人人皆知的是这个大太太是小家小户的出身，又是个差点耽误花期的老姑娘，又没娘家又没什么本事还不被贾赦敬重，就跟泥塑的菩萨一样全是个摆设。贾赦如何，她委实管不动，也不敢管。
因而没好气道：“有心请罪还不如好好把爷们给伺候好了，琏儿还小，可莫要累到他，不如直接让他回来算了，那么小一个人儿在那添个什么乱？”
来之前贾赦刚醒，正被贾琏伺候着漱了口又喝了一杯参茶，闻信儿听说老太太要见邢氏，便让人将邢氏给喊来对邢氏道：“若是老太太责怪你，你只管请罪便是；要是让琏儿回去，就说我因梦到老太爷说琏儿委实顽劣不堪，让他看不下去，让我严加管教，我不许他离开。”
邢氏见被贾赦都说了个正着，想也没想就直接把这说辞说了出来。
贾母一听眼神微转。
贾代善死那一年，家里一共死了三个主子——贾瑚、张氏、贾代善。这三个人的死对整个荣国府甚至是荣宁两府都是巨大的。可贾代善去世这些年之后，不管是他生辰还是忌日从未见过他托梦，而眼下居然托梦给了贾赦，她多少有些不信。
可话又说回来，贾代善也的确是一个信奉长幼有序非常讲规矩的一个人，否则她吹了那么多年的枕头风袭爵的为何还是贾赦？要是这样说有些看不管贾琏，倒也是有些可能的。
不过不管信与不信，儿子的话放在这里，且他的确是贾琏的老子，老子要管教儿子，她这个当祖母的是能护着，可正如贾代善当年教训贾赦她那好婆婆也无法阻拦一样。
因而她睨了邢氏一眼，眼含警告道：“既是如此，咱们府里这样的人家也断然没打孩子的，我先将话放这里，若是他将琏儿打出了个好歹来，我可不饶你！”
邢氏心里苦，特苦！这合着是说她巴不得贾赦把贾琏给打死，然后她好生个嫡子呢？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