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老爷的网红之路作者:一世执白
第44节
君故：“……你想太多了，如果是现实中接触到了人鱼或许会，但是你也把星网想的太无所不能了。”
贾赦不禁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关心我儿子能不能变出来鱼尾巴给我看，谁你都不肯？
总之不管贾赦怎么想，最后还是在俩孩子的休假申请上点了同意。
不过好在俩孩子白天还是要上课的，每天都能看到琏萌萌，去东宫还能看到小璟，这才让他的郁闷少了许多，似乎和俩孩子上学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同。
心情好了，大老爷就放了个大招——
忽悠圣人总不能在他封禅之后再进行，先来点预热也是好的。
二月二十二，这个特别二的日子就是君故在这边的生日。受到自家大侄子的启发，大老爷这次直接在二十一凌晨刚过就搞出来了一个巨大的祥瑞来。
所谓的祥瑞，也就是紫色的特效。
专注拍网络剧拍了大半年的大老爷对这些特效虽然还是不怎么懂，但是没关系，他只要让晋江君给他演示一下，最后选出来一个效果好了。
于是夜深人静之时，荣国府就被一片紫光笼罩，接着一道金色光柱直接落在荣安侯的书房。
这还没算完，那倒贯穿天地的金柱持续的时间还不短。
戴权在听说之后第一时间就将圣人喊醒，也亏得圣人今天没有宠幸什么嫔妃，他直接将一脸惊恐的圣人给拉到了窗户前，接着就指着那道光柱道：“奴婢听人回禀说那边先有紫光再有金柱。”
“是东城的方向？”圣人不禁惊讶道。
这样的东西显然不会是人为的，而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祥瑞了，上一次还是元后难产之时……只是那时的远远比不得这个的声势浩大！
“知道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吗？要是有异宝现世被人抢了……”
“陛下放心，奴婢早就安排了下去。不过看方位并不像是王府那边。”戴权一下就洞穿了圣人的想法。
这圣人觉得自己的儿子是天神转世，为了不“耽误”自己的儿子，他才起了让位之心。可要是这个关头上来了一个祥瑞出现在其他那仨皇子府上，这不就是往他脸上啪叽一巴掌，告诉他你选错了？
圣人暗自松了口气，不是那仨就好。
不过他正打算下个月初一就跟群臣说封禅之事，今日天上就……今日？他立刻问戴权，“今天是几号？”
戴权顿时脸上一变，也没了往日的处事不惊，低低道：“二十二……已经过了三更了。”
圣人叹道：“应该是荣国府，这怕还是因为徵儿的缘故。”
他说的如此断然，断然到一刻多钟后听到暗卫的回禀之时也没有半点的吃惊，他只是吩咐暗卫继续盯着荣国府。
戴权却是往地上一跪，看着圣人笑道：“奴婢给陛下道喜了，这肯定是上天知道您要让位，这才让荣安侯给您送宝贝来了呢。”不管是不是，戴权觉得还是先道喜了再说。
倒不是说他就真的如此坚定的认为那宝贝就是给圣人的，而是他胆量大！那天上在今日会给荣安侯送东西，显然是为了太子的缘故。看荣安侯能有什么福气得这宝贝？
东西不是给太子的就是给圣人的。
就算是前者，先让圣人对这东西有个念想也是好的。
换句话说，这戴公公是想给圣人一个暗示，暗示那天上会有光柱肯定是因为太子，也因为他要让位。至于后续圣人能不能得到好处，戴权当然巴不得他能得到，可这好处如果是能让人白日飞升那种的……他倒是宁可毁了。
但要是能延年益寿的，戴公公表示多多益善！
而荣国府早炸了！
先前说过整个荣国府都让贾赦整顿了一番，和贾代善在时比都更严谨一些，虽然还不必上许多文官治家严谨，可谁他们家的下人多呢？几百个下人跪在一起的时候都乌泱泱一片……
要不是贾母不许，贾赦早就将这些人发卖不少了。
不过他家之所以会有这么多奴婢也是因为家生子众多，这古代奉行多子多福，他们这些家生子生下来又是靠府里养活，将来再差也能混上个差事，怎么可能不努力生？
可被管教的再好，古人在见到这种异像的时候还是会做出自然反应，比如说，尖叫。
大老爷为了准备，担心儿子因为过于吵闹的环境而被光脑强行从星网中弹出来，甚至让贾琏今天留宿张家。如今听到外面的吵嚷声，他也不出声，依旧门窗关好，在床上半躺着，看着被晋江君和系统联手玩穿的房顶。
而第一声尖叫后，叫声就此起彼伏地传开，近如邢氏，远如王夫人，甚至是贾母都在被鸳鸯喊醒后披着大氅戴上了眼镜，一脸懵逼地看着贾赦的书房！
天呐！贾母惊呆了！愿意为宝玉就……她到现在还心里扼腕着呢，可现在一看到这道天柱，她哪里还有别的念头？也不管下身穿的单薄，立刻跪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道家神通还是佛门的法术，也不敢口中乱念，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起。
她心中甚至呐喊着——
老头子你看到了没有，我们贾家了不得了！
这当然不会被贾母归根于贾代善，那老头子就算再庇佑贾家也没有这样通天的本事！
而王夫人和贾赦两个人也都是批了衣裳，被人扶着一个从自己屋子里出来，一个从赵姨娘的房子里出来，俩人看着这道天柱表情虽不相同，但心中惊骇，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同于贾政的先惊后喜，王氏的心里就复杂多了。
不过在她看到接着出现的贾珠后就不同了，她看着自己的儿子，脑中不断的盘桓着一个念头。她的珠儿要是贾赦的儿子……她当年怎么就生的不巧，偏生比张氏晚了几个月呢？
其实贾家这一堆人，要说谁受到的冲击最大，不是贾母，也不是自诩读书人的贾政，更不是满心算计的王氏，而是真的一心苦读圣贤书，对鬼神之说遵从圣人教导敬而远之的贾珠！
贾珠是懵的，大写的懵啊，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贾政一看到他就连忙道：“珠儿你快点再去披件衣裳拿个手炉，我们过去看看！”然后连忙吩咐人备车，这显然不是备车出府，而是要去荣禧堂。
王氏也想跟着过去，只是也知道她一个妇人家过去多有不便，又看了一眼那赵姨娘，心中哼了一声。
要不是周瑞家的当初见机的快，早早的就将探春给抱了过来，养在她这边，也不知道这妖妖娆娆的妖精还能猖狂成什么样儿！好在还顾着她生下来的那块肉，否则她这太太……
赵姨娘其实没出发来，贾政在她这里过夜，她被折腾了好一会子，又因为贾政打呼，她几乎都睡不好，刚有了睡意还没等睡沉就听到了一声声的尖叫，可是将她吓得不轻！
此时看到王氏那一眼，她在窗户前也轻轻的哼了一声。
要不是为了她的女儿，要不是肚子里的这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她……
马车很快就备好，而后就有人赶紧骑着马在前头去喊门——
要知道这贾家每天晚上也是固定时间都会把家里各个门户都锁上的，而且后院是婆子看门，前院也有专门守门的，马车想要到荣禧堂去，肯定要先把门喊开。
好在是这一会谁都醒了，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二老爷不过去瞧瞧也不可能啊，指不定等会敬老爷也过来呢。
等这父子俩到了荣禧堂外，基本上外面都乌泱泱地跪了一大片了！也不怪古人迷信，就是无神论者在这祥瑞面前，估摸着也不能镇定自若，贾珠不也是如此？
不过这贾政下车之后也没失了身份和这些奴才跪在一起，他只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先找到了林之孝，然后就将这个跪地一脸肃穆的家伙给喊了起来，接着就问：“这怎么回事？”
林之孝忙道：“二老爷，我也不知道啊，这睡得好好的就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我这赶紧起来就看到满院子的紫气，接着就看到天上金灿灿的一片！等我抬头一看，接着就听到咚地一声响，那金光就把老爷的屋顶给弄穿了……然后您看那窗户纸里，是不是能看到里面金灿灿的？原本老爷这书房可是熄了灯的！”
他这么详细一解说，附和之声连连，许多人都说起了自己的见闻，不过更多的就是那口中默念不断，或者心中祈求的。
碰到这种好事儿，这么近距离，他们能不沾沾光？指不定他们这老爷还是天上的神仙转世呢，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福气？说起来贾政这个当老子的，对于儿子出生含了块玉这事也是知情的，不但王氏告诉了他，贾母也没忘记告诉他。
原本他心里还疑惑着呢，可如今看到不止自己的儿子生来有“异宝”，自家大哥居然也……他接着就想到了上次贾赦献宝的事儿来。
这次要是真的有了什么宝贝，要是老大他……
还没等他再细思下去，他就看到贾母已经穿戴好了衣裳过来，不过老太太一过来看也没看她这个二儿子和目前最大的孙子，她只是让鸳鸯扶着她走到了书房门口，接着就鸳鸯退下了，然后这老太太就自己亲自拄着拐，在这初春的夜里在门口守着。
她也不敢喊贾赦，就怕里面有神仙被她吵走。
她只是静静地守着。
原本她还没反应过来，还是元春醒了之后跑过来后一句话将她给震住了，她连忙敢来，就怕像孙女儿说的那样，有人趁机擅闯了进去……而且宫里肯定也要派人过来的，万一这上天赐下来的只是福气而不是宝贝，她不也说得清楚？更何况那丫头也说了，这等的好事，还是要离得近些好！
所以她过来当然也没忘记元春和宝玉，只是让他们在轿子里呆着，不许出来。
毕竟她都是要出阁的人了，这么多男人，怎么能露面？
贾赦其实早用晋江君查看外面的情况了，不但看了外面的，还派出去拍摄小精灵去了宫门口，就等着看宫里的人什么时候过来呢。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圣人搞了个大手笔，眼看着那光柱一时半会地没有消失的意思，这暗卫回禀了之后戴权脑子一转，就道：“眼下里太子肯定也看到了，不然咱们就和太子一起过去？要是太子的机缘，怕是只有太子过去这光柱才会消失呢。”
“你这老东西也不动动脑子，怎么就偏偏到了贾赦那儿？不过还是要去，去让人准备，快点，让暗卫也都出来，朕现在担心有人浑水摸鱼。顺便也让冯战带着兵马将京城给镇守住，百姓许进不许出，再紧要的事情都要等这一波过去再说。”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圣人虽然有大半年都不怎么管事了，但是脑子还是相当清楚的。
要去，行啊，可不能让人在这个时候坏了事，更不能让那些百姓一个个都涌到东城去。否则的话等他们到了东城，指不定还能不能挤进荣宁街呢！
这里肯定也少不了几个人被震惊。
如三位已经出宫开府的皇子，北静王、南安郡王以及其他公侯府，毕竟都在东城，这么近，还能看不到这么大的动静？不过他们在确定了这动静的来源是荣国府后，哪怕心中各有所思，最后也没敢蹦跶着凑近去瞧个热闹。
不说荣国府如今会怎么戒备，只说自家的动静会不会让圣人误会……
就连林如海和林母在被吵醒且听说了消息来源后，林如海思来想去还是让贾敏裹得严严实实地看向荣国府的方向“蹭”运气。
这时候最淡定的反而是隔壁的敬老爷和张家了！
已经在去岁的时候成功考上武举人人称珍蠢蠢的贾珍一手抱着贾蓉，身边跟着贾蔷，死命地在劝敬老爷道：“爹咱就去看看呗，又不干别的，咱家又和别家不一样，咱可是血脉相通一个祖宗啊，这时候不带着孩子过去凑凑喜气什么时候去？您瞧瞧那光柱都出现多长时间了……”
见贾敬不为所动，他就抱着已经被半夜惊醒哭了一场的贾蓉往贾敬怀里塞，而贾蓉早被自家爹给吓坏了，而且他现在的力气大，一不小心就会弄疼他，待看到祖父就在面前，赶紧对祖父伸出了手，口中喊着祖父。
素来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刘氏也是十分心动，跟着劝道：“老爷您就过去看看吧，不然等到宫里的人到了，咱怕是想去都去不了。”
她惦记着她的小孙孙呢！
说起来贾珍自从练武之后也跟她这个娘亲近多了，对她也有了几分敬重，偷偷摸摸拐着弯地就将自己会有如此变化的原因告诉了刘氏。
刘氏当时对贾赦感激不已！而有了这前因，她哪能不眼热心急？
贾蔷看看这一家子，再看看已经往那隔壁方向跪了一地的众人，不禁往贾敬的方向挪蹭了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往那边去，但是显然大家都想去。
贾敬心里叹了一声，便吩咐人去备车。
哪还需要人准备？赖升早就给准备妥当了！
张家那三兄弟是早就知道贾赦的“神通”的。在回京之后，张家就闭门谢客，但大老爷显然不在其中范围内啊，当时张子野就将贾赦给训斥了一通，责怪他不应该修炼那些“邪术”！
当时贾赦有口难言，难道他要给大舅子说他修炼的不是邪术，而是用的黑科技？别闹了！还不如当大舅子自己脑补呢。
如今这哥仨肩并肩地在院子里看着贾家的方向，寂静无言。
不过很快他们就听到门口喧闹了起来，没多久老管家就亲自来传话道：“三位老爷，刚刚官差敲门通知说许进不许出，各家门户前都有人守着呢，谁出去就砍了谁。”
张子岳不禁哼道：“就跟外面没人一样！”
老管家道：“倒还真没有多少人敢去荣国府，冯战在有了动静没多久就将东城给围起来了，这东城内的，估计都想等个挑头的，也就等到现在都没动静。听说宁国府倒是见机得快，早早就将街口让人给堵住了。”
听到宁国府这三个字，张子野眸光一敛。
他的谢客对象中没有贾赦，更没有贾敬，俩人最近也是见过几面的。对于自己的堂弟的“神通”贾敬也是毫不犹豫地就卖给了堂弟的大舅子，自己的师兄。
他又看两个弟弟脸上的忧色，不禁道：“此事闹得过大，而且金柱吃吃不消，怕不是为了恩侯来的，你们莫要担心。”
不是为了贾赦，那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荣国府？
俩人虽然这样想着，却也只能耐心静待消息。
第83章
讲真，大老爷现在心情爽爆了。
装神弄鬼什么的，他觉得自己简直是驾轻就熟啊，不要太有天赋。瞧瞧外面的动静，不但整个东城都封了，宫门口也看到了銮驾，咦，还有君故啊。
没想到圣人将太子也给带来，大老爷给他在心里点了个赞。
虽然太子不来这戏他也有办法继续演下去，可还是真人来了比较好妥当啊。大老爷其实琢磨过的，要是直接让圣人修仙，而且通过太子的手，总是显得刻意不是？大老爷可不觉得圣人自己会轻易掉智商啊。
他看着圣人在御林军的护送下走了没多久就有冯战跪迎，就不禁挑了挑眉，老爷他最近还真是给这个京城节度使找了不少事儿干啊。
“臣冯战见过陛下！”
圣人命人打开车门，待看到冯战全身盔甲打扮后问道：“如今局势如何，可有人借机生事？”
“回陛下，臣已下令，许进不许出，凡是借机生事者杀无赦。”冯战铿锵有力地回道。
圣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爱卿果决，今日事出突然，若有意外，当用重典。”
这京城守卫不同于其他地方，若是乱了起来，羽林军和京稷未必能守得住，等其他地方勤王？那还不知道会不会出更大的乱子！
圣人又看了看那道光柱，便对冯战道：“爱卿上车回话。”
谁知道那光柱什么时候消失？若是不曾出宫也就罢了，要是走到半道上光柱没了那就有些遗憾，可要是等到了荣国府门口那光柱突然消了，他这脸岂不是……
今日动静如此之大，定然会铭记青史，这丢人可不只是一时啊！
冯战虽然身穿盔甲，但还是轻松上了车，接着车门一关，圣人道：“你知道的都说与朕听。”
冯战想也不想便道：“臣也是被家人喊醒的，因为距离较近，当时只能看到夜色之中那边一团紫光。臣有所担忧，便起身出府去看，待看到荣国府被整个紫光笼罩后，臣就传令下去，点起兵马，锁了东城。还没等臣令人去宫中传话，就看到了那道光柱。臣当下觉得不好，便让人回禀了您，然后就让人召集其余将士，臣也回家换上了盔甲，守卫至今。”
大老爷看到小精灵传来的视频后不禁咂舌，这冯战还真是够机警的，居然那么早就锁了整个东城。
圣人半眯了眸眼。
几方的说辞都是一样的，先是紫光，再是金柱。
“东城内如何？”
圣人还是惦记着他那仨儿子和勋贵们的反应的，毕竟都在家门口，有这么大的动静，万一谁的脑子不中用冒冒然地过去看看……呵呵！
冯战道：“回禀陛下，勋贵中虽然都派出了家奴到荣宁街外看了看，但除此之外，都没有动静。三位王爷连人也不曾派出，都紧锁门户。”
这么一听，圣人还是欣慰的，最少仨儿子都还是有分寸的。不过同样的，要是这仨儿子都是莽莽撞撞的，他也不用忧心了。
圣人便无心问下去了，他现在最关心的反而是他们什么时候能到，到了之后又是否会有……
说真的，这道光柱遮天蔽日的，这么一晚上估计方圆几百里内的人都能看到了，就算是想要遮掩，怕也是不能，若是到时候他和徵儿两人都空手无归，他是不是还要给贾赦封个国师当当？
冯战揣摩出了圣人的一点心思，所谓为人臣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揣摩圣意，这揣摩出来了还不自行找个下台阶？便道：“陛下，应该越发靠近东城了，臣有些担心，便想为陛下开路先行。”
圣人当然允了！于是马车一停，冯战立刻下车，而后暗示车夫把车速加快，接着他上了爱马，整队加速前进。
邱白在车中看到冯战下车后就立刻告知了君故。
在诸皇子中向来是礼仪标杆的太子爷此时正懒洋洋地斜倚在车上，眼睛半眯，昏昏欲睡状。听了也不过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而已，惹的邱白心里纳闷极了——
他家这主子就是跟别人家的不一样，这平日里也没见他如此惫懒过，就算是一晚上没睡好被人半夜给强行叫醒了，也不至于这么没精神吧？
而且这可是有个天柱在荣国府啊！您就一点也不担心荣安侯？
可瞧着这是真不在乎啊啊啊啊！
好吧，邱公公他转开脸继续去车窗外透过那条缝接着看风景。
说起来他之前在太乾宫的时候虽然也是总管级的公公了，按说不当差的时候也能出宫溜达溜达，松散松散，但他从未出过宫，圣人南巡的时候戴权也从没让他跟着，是以，这还是他入宫多年后首次出宫。
现在虽然才四更左右，按说应该漆黑一片，没什么好看的。可为了迎接圣驾冯战也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的，从宫门口到东城一路都有守卫，个个手持火把。
虽不能说亮如白昼，但是瞧瞧这宫外的世界，也是足够了。
不过他这一看没办盏茶的时间，他就听到“咕噜”一声，然后他就黑了脸，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说起来邱公公在毓庆宫的作息还是非常规律的，他之所以不太困也是因为他每天也是四更天左右起床，然后就会先吃点东西，这不，他的肚子已经在提醒他现在已是到了吃饭的点了。
“呵。”君故不禁笑了声，道：“忍忍吧。”
说起来贾母这老太太在门口杵了一会儿就在寒风中有些瑟瑟，她终究是年纪大了，不过鸳鸯见她脸色少有不对就命人给老太太搬了椅子，又拿了个皮袄子盖了腿。
邢氏这个时候也让厨子们先去准备，不管他们愿不愿，总不能由着他们看热闹而一家人都在寒风中冻着没点东西吃。不过她膝下的一双儿女年纪虽不大，也都被各自的奶娘给抱着，身上当然裹的厚厚的。
说起来邢氏这也是头一次这样庆幸——贾琏不在，老爷这突然……那还不是迎春和琮儿的福气？
她也是有私心的。
厨子很快就给主子们一人奉上一碗用鸡汤为底做的姜汤，大家瞬间精神一抖。当然了，着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汤还是挺热的，只能等等再喝。
熬了大半宿的大老爷：……
喂喂喂，难道你们就不会有个人喊老爷我一声，让老爷我也喝一碗？其实我也有点饿好吗？
大老爷就这样被人遗忘了。
幸而这二月下旬的夜还是很冷的，很快鸡汤就到了能入口的温度，鸳鸯捧着递给了贾母，让贾母赶紧喝了两口。贾母几乎是一口气将汤喝到底，这才觉得热气从喉咙到了肚子里，接着浑身上下都开始舒坦了起来。
不过紧跟着就有厨子准备了面啊，包子啊，粥之类的饭，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家不约而同地放弃了面条这个选项，随便吃了点东西。
贾母这个时候发话了：“让厨房都准备起来，等下圣人可能会驾临。”
这一言出，整个院子的人都惶恐了起来，原本还跪着的祈福的或者是许愿的哪里还敢跪着？主子虽然没有明说，但等下圣人来他们还能在这里跪着？呼啦啦一下全起来，看向了邢氏。
邢氏其实心里也没底儿啊，她也不知道这时候圣人过来要怎么迎驾，不过她有个好处，不懂就问，被柳氏敲打了大半年，她就算是没长什么心眼也长了点见识，凑到贾母身边低声道：“老太太，您看这接驾要怎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