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被子。但那真的只是被子而已。
昨夜那个朦朦胧胧的身影,似乎真的只是他花了眼。
高肃取下钩子上的长剑,淡淡地一眼扫去。小兵立刻挺直了脊背:“将、将军!”
“你在看什么?”
“没、没有将军!”
“那走罢。”他握着冰凉的长剑,大步走出营帐之外。小兵疑惑地挠挠头,跟了上去。
五百余里之外的地方,年轻的巫女睁开了眼睛。她慢悠悠地爬起来,琢磨着今天应该先去教导扶苏一套新的手法,再将师尊留下来的那些晦涩古书让他背熟。不过,还没等她走出宫廷,便看见了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巫者,一个真正的、只有在殷商甲骨文里才能见到的那种巫者。
他手里抱着青铜鼎,戴着奇怪的项链,还拿着一根极其古怪的……杖……
最最重要的是,在见到那位巫者的一瞬间,她手背上那一道淡淡的纹路,隐隐地开始发烫。
☆、88|77
……嗨。
云瑶下意识地想跟对方打个招呼,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现在的身份是秦国宫女,秦国公子扶苏的半个乳娘兼师尊,这种情况下跑去跟人家打招呼,实在是太奇怪了。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巫者,抱着青铜鼎,提着骨杖,从自己跟前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忽然想起自己该去给扶苏授课了,便转身携了两张帛,前往扶苏的寝宫。但尚未踏进寝宫的门,她便被拦了下来。
“今日不成。”门口的小黄门恭恭敬敬地说道。他知道眼前这姑娘是谁。
“为何不成?”云瑶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