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个酸秀才信口开河,相必那个凶手就不会想到故弄玄虚依照房号来杀人,更何况他三言两语就能说动一名锦衣卫上差,哪里真是个傻头傻脑的酸秀才?不管赵陆离是不是真凶,此事都应他而起,陆玖肆心想这人该死!
赵陆离好似感受到了陆玖肆目露凶光,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跟少女说:“咱们若是都住厅上,这凶手又何处下手呢?”
少女摇头打了个哈欠道:“这住在厢房之中都歇息不好,再挪到厅中更别想睡了,不等凶手来,只怕山里的野兽来了,都打不过呢。”
熊能人道:“方兄不必介意,一人做事一人当,总归不连累了别人。”
方子实像是也无话可说,便不再规劝,厢房换过之后,大家像似去点心头的恐慌,又沉闷了起来,各自坐在厅上的一角想着心事。
陆玖肆拿起茶壶给自己打了杯水淡淡地道:“各位来到我的地界,之前也不曾问过,如今却想知道各位是因何而来?我知道方公子跟熊公子受夜砂所邀,闻大人是押送东西前往京城,容氏夫妇于人向导,不知受何样人所邀,赵公子又是因为何事路过九尾峰,这位姑娘又是从何而来,要往何处?”
容十一轻叹了一口气与容夫人对视了一眼才道:“其实我们就是受……落子峰沈方寂沈公子的邀请。”
“什么?沈公子!”熊能人大吃了一惊。
容十一点头道:“正是,但沈公子见了我们之后说是此处有位故人,他想在这里盘恒几日再走。让我们不只作不相识,继续等客,我们本是受沈公子所雇,自然听主雇所言。”
陆玖肆如受雷击,眼圈顿时酸涩,原来沈方寂并未将他忘记,他还惦记着他,即便这许多年他都对他不闻不问,去信不回,到访不见,他依旧对他是……有情的。
可是这一切……都晚了,“嘣”的一声,陆玖肆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裂。
容十一大吃了一惊:“陆庄主,我句句属实。”
陆玖肆丢掉了手中的茶杯:“不妨,于你无干。”他眸光一转,便落在了赵陆离的脸上,“赵公子,你又为何而来?”
他的目光杀意毕现,众人不知道这赵陆离哪里招惹了陆玖肆,但却暗想这酸秀才只怕命不久矣。
赵陆离丝毫不察觉,两手一摊:“我与闻大人一样也是前往京城啊,为了来年的春考,学得天下书,卖于帝王家,小生当然是去搏功名的。”
“哦,进京赶考,赶在这大过年的?”陆玖肆轻笑了一声。
闻一农淡淡地道:“陆庄主是能人异士,不知这其中的关节,中原地广,南北距离遥远,学子多半少至三个月,多至半年就会提前上京,借着年礼学子还可拜会同乡师长拉动人脉,在年前入京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他这是在为赵陆离说话了,赵陆离立刻拱手转向闻一农施了一礼:“多谢闻大人。”
闻一农略欠身也还了一礼:“我只说了几句公正之言,赵公子不必客气!”
两人这么一垂头,只见一道寒光朝着赵陆离射了过去,其他的人将将能反应,那道白光已经赵陆离的脖梗处,少女“啊呀”了一声,却听“啪”的一声,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了那道白光,众人才看清楚那是一块碎瓷片,而夹住瓷片的人正是方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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