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有人帮忙,二子妈省心了不少,但是最后等忙活完,从手术室出来推到病房也是第二天下午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下午5点多的时候,病房门猛地被推开,在外地出差赶回来的二子爸快步走了进来,绕过门口两张病床,扑到二子脸前,眼带泪光,略有哽咽着的嗓子有点发尖,问道:“二子!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
二子正半躺在床边和自己的哥们聊天,听到老爸问话,有点尴尬的说:“我昨天在房顶上…”
还没说完,二子爸很是突然的拍了下床沿,哽咽的嗓子神奇的消失,一副我早就说过的表情出现在脸上,语速飞快的叨叨:“告诉你多少次了,这么大的人了,房顶有什么好的,哪天不小心掉下来摔死你!我说没说过?说没说过?你怎么就是不记?嗯?这下好了,终于掉下来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还好没摔死,多危险?嗯?”
二子心虚的盯着爸爸的脸,又有些走神。姥姥说我和爸爸的鼻子嘴巴长得像,我怎么看不出来?难道我真的是被抱养的,要不去网上先搜索下。百度能搜到吗?见了面先说什么呢?和电视上的桥段一样吗?万一他们现在过的锦衣玉食会担心我去分家产吗?唉,真麻烦。
“我说这么多,你到底记到脑子里没有?我说话还管不管用了?”二子爸猛地提高声调,把二子的思路打断了。
“行了!别说了,我都说他一天了,你让他也休息休息,刚做完手术出来,心情不好影响手术效果。”二子妈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堆单子。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空床上,靠在床头,“累死我了,从昨天忙到现在,跟学校请了一天假,明天一早还要去上课,一会我回去做饭去,晚上让小美带饭过来,今晚你陪二子吧,我抗不住了。”
二子,一个在普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消瘦的身材,还算帅气的模样,曾经在大学也吸引过一些女生的目光。本名叫陈聚长,长字本来应该读作长短的长,但是由于是多音字,被同学们叫了多年的“陈局长”。一开始还纠正,没多久也懒得说明了,另外叫局长也是个好兆头,就欣然接受了。大学毕业已经2年了,今年24岁,俗话说‘相由心生’,因为自己考虑的事情少,所以面相看上去非常年轻,还是一名在校学生的模样。
排行虽然是老大,但是却被叫做二子。不熟悉的人去家里做客,还以为小美才是老大,让小美总是感到很郁闷,我有那么老吗?至于为什么叫做二子,父母也说不清,成为一个未解之谜。
大学毕业前,父亲陈文飞厚着老脸,找到曾经的徒弟,如今的技术科科长求情。想把二子这个第二代的工人子弟弄到单位上班,延续“工三代”的纯洁血统。
但是由于二子平时就懒散惯了,受不了每天按时打卡、开会、察言观色地的日子,坚持到月底领工资时又被工资条上的数字刺激到不行,在刺激了六次以后,不顾领导的思想教育和热情挽留,以及被辞职想法激怒的父母,毅然决然地炒了单位鱿鱼。
这条鱿鱼在家里继续被父母多次翻炒加工,在变得焦黑之前跟着几个同学在马路边支了个摊子,卖起了烧烤,烤起真正的鱿鱼。虽然起早贪黑非常辛苦,但是由于地段不错,人流量很大,每天晚上人们出来遛弯顺便坐下来点两串,要几瓶啤酒。一个夏天加上秋天过去,几个人核算了一下,每个人分到的钱竟然足够买辆汽车了,尽管是那种最便宜的车。
过了好几个月,父母的态度也慢慢和缓下来,虽然当着二子的面还是免不了唠叨唠叨,担心毕竟不是个安稳的工作。对着同事的面也不太好意思谈论儿子的小买卖。但是见到儿子这么辛苦,而且看到也能挣到不少钱,比上班要强不少。渐渐地也就不是那么反对了。
出事这天是妹妹小美的生日,二子前几天特意和摊儿上几个哥们请假,给妹妹过生日。妹妹比二子小两岁,也到了大学快毕业的日子,这段时间在实习单位实习,基本上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没人问。虽然是自己的妹妹,但是却没有一点做妹妹的觉悟。家里人都宠坏了,撒娇、卖萌、女王范等技能运用的炉火纯青。身材好,长得漂亮,出外逛街属于回头率很高的那种。
二子家是标准的工人家庭,爷爷奶奶那辈就进了国企当工人,父母顶替上一辈又进了国企,父亲在单位是一名技术员,母亲在职工子弟学校教语文。二子出生在职工医院,全家住在单位分配的职工平房宿舍。这些年单位效益不太好,全靠节俭才把兄妹两人的大学学费省出来。二子家是那一排宿舍的最后一家,二子上大学走的那年,二子爸自己动手,在自己和邻居家之间垒了堵墙安了一扇铁门,围成一个小院子,平时没有外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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