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原本凌厉如鹰的眼睛里，一瞬间的柔和，却足够吸引华生全部的目光。

可能是夏洛克太过吸引人，华生开始喜欢在没有病人的时候来到夏洛克的病房，搬一张椅子坐在他的旁边，或者说说话聊天，或者拿两本书给各自打发时间。

华生喜欢笛福，夏洛克则习惯各种科学书籍。他甚至可以捧着《基因起源》看上一天。

“战争结束以后，你想要做什么？”华生放下了书本，拿起了旁边的苹果，用刀子一边削皮一边问道。

夏洛克知道华生在和他交谈的时候总是刻意回避什么，他们之间很默契的不曾谈论起各自的身份，国籍，还有战争。他们大多时候谈论的是战争前，还有战争后。只不过夏洛克的战前生活比较贫瘠，远不如华生的丰富，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夏洛克听华生说话，然后给与几句评论。很毒辣犀利的评论。

没等夏洛克回答，华生就笑着道：“我猜你会是一名科学家。”

“我喜欢科学，但我并不想研究它，我想使用它。”夏洛克把身体放松了些，靠在松软的靠枕上。他的下巴有着很坚硬的弧度，看起来不近人情，但是在面对华生的时候，他都刻意的微微低头，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冷酷，“做一个医生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的，救人这种工作很不错。”华生点点头。

我想做的是法医。夏洛克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然后深处可以自由活动的右手，接过了华生递过来的苹果。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华生放到一旁的苹果皮。

细长的，连在一起不曾有过断裂。

夏洛克咬了一口苹果，在心里给华生下了判断。

果敢决绝，坚定如钢，这是个战士。

华生并没有注意到夏洛克打量自己的眼神，而是靠在椅背上，他的金色头发在阳光下反射着好看的光：“我希望有一家自己的小诊所，然后可以找一个爱人，生一个好看的孩子。”

“你不会。”夏洛克把吃干净的苹果核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你喜欢危险，平静不适合你。”

华生习惯了夏洛克的一针见血，事实上，他也觉得自己和普通生活无缘。

因为就在手术的时候，夏洛克眼睛睁开的一瞬间，就悄然改变了华生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