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沈公子说他誓死不碰郑东,看他那么一副决然的表情,只能小爷我扶着喝的烂醉的郑东上了车,本来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最好收拾的当然是睡得不省人事的胡四,但看沈公子的情况我也就不争了,我在车上等了会,沈景才扛着胡四慢慢悠悠的走过来,司机也不急,大晚上的本来就没什么人,再加上现在放假了,学生都回家了,顾客更少了。
“去南大。”我说。
“还没放假啊?”那司机大叔问。
车上俩“死人”散发着汗与酒发酵的一股子酸臭,沈公子又一副高冷不搭话的样子。
“已经放了。”我道,顺手摇下了玻璃窗,车速不慢,晚风吹得凉快的很,如果没有时不时飘来的馊味,应该会惬意很多吧。
离学校不远,没一会就到了,沈公子总晚归,跟那门卫叔叔算是旧相识了,一番软磨硬泡,总算是给让车进去了,不然把四儿跟郑东拖回宿舍非累死咱哥俩。
天地良心啊,把郑东背上三楼可没把哥给累虚脱,沈公子悠哉的将四儿扛上来,气儿都不带喘的。那一日,大惊,吾室友乃天人也!
冲了把凉,一上床,就觉着倦得不行,即使郑东的打鼾声响彻了整个3206寝,哥毅然决然的睡着了。
睡得很沉很沉,以至于又做了那个梦,熟悉的干燥热气扑面而来,那个地方似乎是被火光照亮的,像是在一个大殿里,大殿中间有三根顶天般的巨大石柱,石柱上有花纹我却看不清雕刻的是什么,中间的石柱被巨型的黑色长条缠住,石柱底部似乎有什么被那黑色的枷锁禁锢着,我想要走近看的更清晰些,却发现怎么迈步还是在原地,亦或是我迈步的同时那三根擎天石柱也在向后推移,忽然我看见离中间石柱很近的地方忽然冒出了一道火光,伴随着噼里啪啦像是火爆裂的声音,石柱底部的黑影以夸张的幅度扭曲着还发出“唧唧唧”的声音似是痛苦的很,不知怎么的听到那团黑影的声音我的心忽然一阵剧烈绞痛,我痛得蹲下身子,“啊!”我大吼一声想摆脱,却感到一阵天摇地晃。
我睁开眼,天还没亮,一身的冷汗,心脏砰砰砰地跳的极快,发现郑东正趴在我床头拼命摇我的肩膀,“勒天,你大半夜鬼叫什么啊,手还在那乱扒,差点没吓死你爷爷我。”
我想跟他解释说是做噩梦了,让他别摇了,可是一张口才发现喉咙干燥的很,根本发不出声音,他也像是发现了我的异常,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啊,真烫,你发烧了。”
我看着他,费了些力气才挤出个字,“水。”以前我每次看电视剧总是觉得电视里的人演的太夸张了,虚弱的跟什么似得,一张嘴就这个字,真假。没想到现在轮到自己,自己也跟个怂逼似得说这个字。
喝了点水润了润喉咙总算感觉好了一点,但还是觉着自己呼出的不是气而是火,难受的很,但也不好意思再麻烦郑东,就跟他说好些了,让他继续睡。
我躺下看了看手机,四点二十,还呢么早。这个梦我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小的时候每次做完就是一场大病,不是发烧就是别的什么,但每次醒来我却不记得做了什么梦,只是后怕的很,长大以后就很少做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又梦到了,而且我还竟然记起了些许。想想就一阵莫名的心慌,索性也就不想了,许是真累吧,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