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杨驸马还在旁煽风点火,“可澜,你要相信我。虽然邹三姑娘几次三番主动与我说话,但我从未理睬过她。这帕子,我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过去的。”
长公主丝毫都不理会他,只直直地盯着元槿,冷声问道:“说!你把帕子放在驸马枕边,究竟是何居心!”
元槿默然不答。
长公主更怒,拍案而起。
这时候,一个娇嫩的声音忽地响起,“咦?这帕子好像不是槿姐姐的啊。”
说话的正是杨可晴。
刚才被丢到地上的手帕,刚好落到了杨可晴的脚边。小姑娘好奇心盛,当即把那手帕捡了起来,仔细端详。
杨驸马当即说道:“不可能。府里又没旁人用这种,不是她,还是谁?”
“驸马这话说的,我不赞同。”元槿挺直了脊背,说道:“有些事情,不是只有‘一’或者‘二’两种答案。或许,还有其他的可能。”
语毕,她朝长公主行了个礼,认真说道:“长公主若是不信,尽可以将春华秋实叫进来细问。”
春华和秋实都是长公主派过去的人。长公主颇为信赖她们俩。此刻闻言,便即刻让两人进屋细看。
两个丫鬟仔细端量过那方手帕后,异口同声地答道:“这帕子虽然像是姑娘的,但,其实不是。”
得了这个答案后,长公主脸色稍霁。朝元槿随意地点了下头,示意她不必紧张了。
然后,长公主质问莹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莹珠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盯着那方帕子,怎么也回不过神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东西竟然不是邹姑娘的。
下午去假山处寻的时候,她拿到帕子一看,见上面有个木槿花,和杨驸马商量过后,就怀疑上了元槿。
毕竟府里面以前从来没有人用这个当做绣纹。如今邹姑娘住进来,头一次见到这种帕子。
莹珠还借机去问过了春华和秋实。得到证实“邹姑娘的帕子上确实喜欢绣这个图案”后,她就感到愈发证实了他们先前的猜测。
——在旁边偷听的人,果真就是元槿。
只是他们行事匆忙,又遮遮掩掩的,根本没机会细看那手帕。那木槿花的花瓣究竟是什么形态,枝桠又是怎么伸展的,哪有仔细看过?
但杨可晴和春华、秋实就不同了。
她们三人是真正和元槿走得近的。一个因为是好友,两人是因为贴身伺候。她们看元槿的手帕,可是比旁人的机会多得多。
虽然莹珠手里头的这个也是锦缎帕子,上面也绣了木槿花。但,分明不是元槿的。
接连三人都证实这帕子并非是元槿所有,杨驸马和莹珠的脸色顿时五彩缤纷起来,极其好看了。
尤其是莹珠。
杨驸马倒也罢了。能从这个事情里摆脱出去。
但她是将东西拿过来的人,又是一口咬定这东西是元槿的。怎么看,始作俑者都是她。
可是,东西是她从假山后拿过去的没错。安排这一切的人,却是驸马爷啊!
看着长公主眼中凝聚起的戾气,莹珠开始害怕起来。
别人或许不知晓,但是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俱都知道,长公主惩罚起人来毫不手软。平日里没有冒犯她就也罢了,和颜悦色看着可亲。
可一旦触了逆鳞,打死打残都是正常的!
莹珠再也顾不得其他,哭着跪下求长公主饶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