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武确认了周围没有旁人留意到他过来,发现他踪迹的不过是娘娘还有娘娘屋里的孟嬷嬷和葡萄,繁武这才放下心来,与元槿低声道:“陛下说了,徐太后那边您只管去。他稍后就到,一定会保您无事。”
元槿怔了怔,这便笑了。
蔺君泓这样说,分明是知道了徐太后让她过去看看八哥的事情。
他知道,她若不过去,少不得要落人口实,说什么皇后娘娘不孝顺太后。她若过去,必然要面对徐太后的责难。
因此,他才特意让繁武带了这么一句话来,好安她的心。
元槿心中甜蜜,朝繁武微微颔首后,便让他去了。
而她则收拾停当后,一路往徐太后的宫殿行去。
元槿到了之后方才知晓,八哥是真的病了。只是这病,她也没把握能不能治好。
若她没猜错的话,这八哥是得了相思病。
一只相思成灾的八哥……
元槿怎么看,都觉得有趣。
元槿戳了戳八哥的小脑袋。
八哥怨念的看了她一眼,垂下了头,继续用爪子去划圈圈了。
她看着八哥那神色恹恹的模样,十分好笑,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谁知她这一声笑却惹恼了徐太后。
徐太后听闻,抬手将自己拿着的茶盏重重搁到了桌上,嗤道:“我晓得你看不上我这里的东西。可这八哥好歹是个活物。它如今病了,你却这样开心,未免不太妥当吧?”
听了徐太后这话,元槿的笑容收敛了许多。
说实话,元槿不认为徐太后有多么宠爱这只鸟儿。
旁的不说,单单鸟儿来了这么久了,徐太后还没给它取个名字,那份“关爱”能有几分,就很值得推敲了。
元槿朝着徐太后那边望了一眼,笑问道:“那依着太后的意思,我平日里也不能随意的笑了?”
徐太后听出了她这话的针对意味,轻哼道:“我可没这般说。你想笑的时候,我还能管着你不成。”
“那就是了。”元槿收回视线,继续逗弄鸟儿,“我想要对着它笑,所以我先前这般。想了便去做,仅此而已。如果太后非要将我这样的做法冠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我也没奈何不是。”
徐太后没料到元槿居然这样认认真真的就将她的话给驳了回来,当即有些恼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屋门口就响起了一声轻笑。
“这话说得好。”蔺君泓疾步走进屋内,去到元槿身边后,脚步缓了缓,“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须旁人多管?若有人误解了,不理会便好。”
徐太后再怎么想,也没估算到蔺君泓会突然出现。
她拧眉看着额上微有薄汗的蔺君泓,脸色有些不善,语气就也重了许多,“皇上这样说,莫不是在榜皇后来指责哀家?”
蔺君泓无可无不可的随口应了一声“没有”,而后抬起修长白皙的指,伸到鸟笼之中,学着元槿的模样戳了戳八哥的小脑袋。
触到那毛绒绒的触感,蔺君泓也不由得有了几分笑意。
他这样一笑,徐太后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蔺君泓这样子,分明是在证明元槿先前的说法,而且,在明晃晃的和徐太后“做对”。
不过蔺君泓丝毫都没有去理会徐太后的黑沉的脸色。
他自顾自的朝着元槿的方向看过去,询问道:“怎么样?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