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妃。”元槿说着,将一包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蔺君泓抬手将纸包凑到鼻端轻轻嗅了一下。闻到一股子药味儿后,他神色一凛,扬声将四卫唤了进来。
待到繁盛他们几个站定后,蔺君泓手一扬,将纸包抛入了繁兴的怀里。
四人凑在一起仔细辨别了下,由繁兴出面,答道:“是毒无疑。倒是不会致人死亡,但会腹泻不止。这个分量的话,恐怕十多日才能痊愈。”
蔺君泓还没开口,旁边元槿已经说道:“十多日?人岂不是要虚脱了?”
蔺君泓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哼笑道:“虚脱的那是你这样娇弱的。像我,顶多脸现菜色罢了。”
听了他这个说法,元槿哭笑不得,轻戳着他的胸膛,说道:“莫不是脸露菜色还是轻的?”
纤纤指尖一下下戳着胸口,直让蔺君泓腹中发热。
他看了看四周神色恭敬的四卫,转眸斜睨了元槿一眼。又把她乱动的手指捉在掌中,这便笑问道:“娘子难道有意见?”
蔺君泓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三分的笑意,七分的宠溺。
任谁听了,都能察觉到其中浓浓的情意。
元槿腾地下耳根红透了。
她转眸望了望四卫,看他们都眼观鼻鼻观心的神色不动,好似什么都没听见,就愈发懊恼起来。
——以四卫的能力,刚才的话,他们哪里会听不到?
这几个人越是表现得无动于衷,就越是说明刚才蔺君泓的表现太过于超出常人的理解范围了,所以他们不得不故意装出没有听见的模样。
元槿又羞又恼,气得去捏他的手指。
她即便用了些力气,却还记得蔺君泓如今正病着,所以,心中有气恼,也舍不得用大力。
这般的“惩罚”,在蔺君泓看来,跟本就造不成威胁。甚至于,透过她这猫儿抓挠一般的力道,他也知道她虽羞恼,依然在心疼他。
蔺君泓面上的笑意愈发深浓。
他轻捏了下她小巧的耳垂,口中说的话却是冷肃万分。
“东西搁好了,只当做是不知道。”他在元槿的唇角轻啄了一下。看到女孩儿脸红红的四顾去看,生怕被旁人瞅见了,就低低的笑出了声,“待到去了京州后,就放出消息,说我腹痛不止,眼看着人就要不好了。”
繁武猛地抬起头来,眼见元槿的视线要扫到他这边了,又赶忙低下了头,问道:“陛下既是如此说,究竟是要给谁看?”
他们四个只是知道了这东西是什么,但是,还不知道它的来由。
蔺君泓笑看着元槿不说话。
元槿挣脱出他的怀抱,和四卫大致说了东西的来源。
听闻是定北王妃所做,繁盛忍不住开口道:“陛下,虽然王妃做下此事,但王爷应当是不知情的。”
蔺君泓点了点头,“皇叔若是知晓,想必早就将此事阻止了。”
他眸色一沉,低声道:“不管她是因了什么缘故而这样做,她既是有心害我,我就断然不能轻饶了她。今日能纵人投轻毒入水,下一次,或许就是致人死命的东西了。”
元槿甚少见到蔺君泓露出如此狠辣的模样。
但她知道,身在至高之位,遇到这样的事情必然要行事果断,方才不能留下后患。
她低叹一声,不知道为何定北王那般通透练达的人,为何妻子竟是这样个不懂事理的。而后再不多问一句,由着蔺君泓给四卫安排相应的事情,她则脚下一转,亲手去给蔺君泓选择衣裳去了。
过了晌午后,蔺君泓一行便往京州而去。
这一回过去,轻车简从,并未带太多的人手。不过,随行的皆是一等一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