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儿不知怎地突兀消失,又突兀地出现在锐雯的面前,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没好气道:“我这身衣服两三月没曾洗过,臭的要死,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是仙风道骨的样子?还鸾姿凤态侠骨柔肠,老头儿我的心肠可是石头做的!”
锐雯揉着脑袋颇为无语地望着眼前的老头儿,认真道:“我走,你不让,我夸你,你还不愿意,一大早你就堵在我家门口,你到底想干嘛!”
“我到底想干嘛?!”老头儿气急反笑,“昨天你一剑劈到雾气里面坏了我布置的阵法,你说我来干嘛?”
锐雯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昨天傍晚,自己那半是不服半是泄愤的一剑,声音不由得弱了一分:“是,我是出了一剑……可是那一剑之后,雾气也没有什么变化嘛,怎么就坏了你的阵法了!没有证据的话,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证据?你想看证据是吧……跟我来。”
老头儿的身形瞬间出现在了数丈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锐雯皱了皱眉——和刚才突兀地出现在自己身边一样,这种类似闪现的身法太过惊异,而且锐雯敏锐地感知到,对方也只是将将用了真理而已。
锐雯的身体爆射而出,真理灌注于双腿之上,向老头儿追去,然而对方似乎是可以无限闪现一般,把他远远地甩在身后,只留给他一个小小的背影。
怎么可能!只是真理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仿佛是激起了锐雯的斗志,他冷哼一声,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手中的黑色重剑锵然而起,自己一跃而上,以势御剑!
黑色重剑疾射而去,锐雯负手而立站在剑身,毫不潇洒!然而,他的额上却已有些微微的虚汗。、
他的势与真理,正在疯狂地消耗着——以势御剑,本是意愿而行,而不是身体为之,就好像一位老僧坐禅,他的意念通达天地,而自己的身体却无法移动分毫,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专注。
锐雯之前的御剑对敌,都是心神皆在剑上,自己只需安心御剑便好;而此时他人亦在剑上,也就是势的本源在剑上,看似潇洒,其实稍有不慎,他的识海,必将遭受重创!
很疯狂的做法,自然需要更大的代价——真理与势。
但是却勉强跟上了那老头儿的身影。
一路飞驰,锐雯的脸色渐渐苍白了起来,视线也有些模糊,剧烈消耗的心神让他有种摇摇欲坠地感觉,而就在这时,老头儿的身影在不远处戛然而止,锐雯强忍住溢到嘴边的一丝腥甜,从黑色重剑上一跃而下,重重地扶在地面,而那黑色重剑好似喝醉酒一般在空中晃了两晃,跌落到锐雯的手里。
他抬头看了看,又是昨天的山谷,那个叫做厘谷的山谷。而那个老头儿,正站在雾气之前,似乎对他的到来丝毫不以为意。
锐雯默默喘息几口,看着那个落拓背影轻声开口:“你为什么能无限瞬移?”
“瞬移?”盯着雾气的老头儿哑然失笑,“这个世间怎么可能会有人瞬移?即便是,那也只是破开空间的裂隙罢了。领域之前,只是妄想。”
“可你只用了真理……”
“并不只是真理……和你一样,我也用了势。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瞬移。”老头儿转过身,看了锐雯一眼,傲然一笑。
“这是……阵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