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中沈氏紧紧拉着苏寒的小手瑟瑟发抖。
"站这儿别动"全盛底下的小圆子一脸的盛气凌人。
"母妃,莫怕"司徒苏寒小手攥了攥母亲颤抖的手安慰,沈氏似慢慢平静下来。
忽然一辇远远行来,沈氏瞪大双眼,司徒苏寒感受到母亲情绪的不稳,不由抬起头想透过灰布看清母亲的脸"母妃,是谁来了?"
只觉被母亲重重一拉,膝盖磕上冰冷的大理石纹岩,疼的他小小的身子打颤。
皇辇上司徒青云双眸微瞌,左手拢着一身白色蟒袍的太子司徒朗羽,打众人头顶缓缓行过,周遭鸦雀无声。
行至近前,小圆子忽然大礼拜下"参见皇上"
司徒青云缓缓睁开了双眼,墨黑的眸子里透着不耐"起来回话"
司徒苏寒自从听到皇上二字时便如同置身于三月暖阳中,父皇,是父皇找人来接她们的。
他一度想扯下蒙眼的灰布,可母妃紧捏着他的手让他保持着清醒,他把腰挺得笔直,万人之上的父皇就在眼前,他该是第一眼就看到他的。
"回皇上,这俩位是雀芜宫的,前日挡了皇后娘娘的道,娘娘说宫中用度有节,裁些人出宫也好"
辇上人似乎早已耐心用尽,挥手起了辇"随意吧!"
"是,奴才恭送皇上"
沈氏一听面色苍白,这那是要让她们母子二人出宫,恐怕是要斩尽杀绝,起身跪走到辇下"皇上,请皇上念在往日情分,留我们母子一命,我自愿去长亭,永不回宫"
司徒青云停下轿辇,仔细从枯黄杂乱的发中打量这昔人的容颜"曼儿?"转头看了眼辇下挺身跪着的小苏寒"他是?"
司徒苏寒只觉天塌地陷,母妃说过父皇是这世界上最疼爱他的,如今看来,自己一心一意等待的父皇,竟然连他是谁都不知。
司徒青云目光移到苏寒脸上时,眼中仅有的一丝暖意消释,重新靠回轿辇"他叫什么?"
"苏寒"沈氏垂头回道。
司徒青云鼻间一哼,这名字这么听也不吉了些。
当日赐名的诏书还未颁出,就传来说皇子有眼疾,此后,曼儿便遣散众宫人一心照看这个皇子,常年称病,淡入宫闱,若不是今日一见,他倒忘了还有这么个皇子了。
思索片刻,只道了一句"你家娘娘平日未免也太娇纵了些"
小圆子一听,敛了笑意,慌忙跪下。
司徒青云挥辇要走,沈氏咬紧牙关才没有失声痛哭出来,果然自古帝王多无情,如今连下令放了她母子二人都不肯吗?
"皇上,可还念当日盈盈一曼舞,翩翩苏寒云?"
司徒青云周身一震"羽儿新册,赏!"
一行人终是走出了视野,寒风越发狂了起来,沈氏疲惫地软倒在地转头斜睨着小圆子,声音沙哑"为什么你家娘娘不派人直接杀了我母子,这种事她应该更在行吧?"
小圆子嗤笑一声"你们还用得着派人?我家主子就是想让你看看,宠冠后宫如何?诞下皇子又如何?看看如今,啧啧啧,比那街头的乞丐少了一根讨吃棍罢了"
司徒苏寒攥紧小小的拳头"母妃,我们回雀芜宫"
"母妃?"小圆子眼里的杀意没有逃过沈氏的眼。
沈氏没有带苏寒回宫,而是直奔后山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