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冷的。”慕瑶笑着将食盒的盖子打开,端出一碟子红枣山药糕,一碟子栗子糕,还有一碟子桃花酥,依次放在小几上。“娘快尝尝,邱婶说我这几样已做的有几分火候了。”“既然你邱婶这么说,可见你是用了心的。”林氏笑着拿了一块栗子糕来尝,”确实不错。你不过学了几个月,能做成这样已经是很好了。”得了林氏的夸奖,慕瑶便高兴的笑了,忙递了一杯热茶给林氏。
“这红枣山药糕也好吃,不过我还是觉着姐姐前几日做的牡丹卷更好些。”这边说这话,慕萱已经伸手拿起了第二块。“一会儿该吃晌午饭了,你吃两块就罢了,当心一会儿吃不下饭。”林氏有些无奈,这小女儿对这些糕点之类的东西实在是没辙,见了必须要吃个够似的。
“人家才吃了一块,离吃饭少说还有一个时辰呢!”慕萱不在意的摆摆手。
“萱儿吃了这块就行了,我听邱婶说今儿有你爱吃的红烧鱼和杏仁豆腐呢。”慕瑶又倒了杯茶放在慕萱面前。“那我不吃了。”慕萱一听有自己爱吃的菜,便罢了手。这两道菜她极爱吃,前几日便跟邱婶说了想吃的。
邱婶家世代为厨,据说祖上是出过一位御厨的,到了邱婶这辈就她一个女儿,全部的手艺都传给了她。邱婶的丈夫曾经开过酒楼的,据说生意十分红火,只后来一场急病去世,留下邱婶和一双没成年的子女。邱婶将酒楼转手卖了,又不想自吃山空,便想着寻户好人家做厨子,既能挣些钱,又免得抛头露面招惹是非。那年正巧云家刚到贺州,邱婶便来了云家帮佣。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暖暖的。母女三人便在暖阁里便喝茶边说着写闲话打发时间。平日里,慕瑶除了跟着邱婶学习厨艺,还要学女红刺绣,这样的时间倒是比前几年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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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云浩琛便从衙门回来的。
如今他在衙门主管农事,如今恰逢开春,他也开始忙起来了。说起来,他入仕这些年一直是管户籍文书事务的,可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理农事。两年前刚到贺州时,开始也是管文书的,毕竟他以文书见长在官场是小有名气的,也因此为上官所知,便调来贺州。只不到一个月,衙门负责农事的官员家里父丧丁忧,一时又没有合适的人接收,知府丁远便提了他来管。这位丁远丁大人也是个想的开的,说他既管的好文书,是个勤恳务实的人,想来管农事也查不到哪里去。
方才接手时云浩琛是好一阵子焦头烂额,不知道熬了多少个通宵看历年的卷宗档案,过了几个月慢慢理顺才好些。如今已经两年了,倒是有些心得。
因农忙还没正式开始,他这些日子倒是还算清闲,每日回来的也早,总能在晚饭前到家。等到忙起来便要小厮云松每日从家里取了饭菜送去衙门的。
“昨日丁家派了人来,说是后日贤王府要在府里办宴会赏桃花,我想着这两年多带咱们瑶儿参加些总是好的。老爷看可会有什么不妥?”如今是林氏是越发谨慎了。虽然贤王府的宴会也参加了几次,但每次都必是要问过云浩琛的。
“反正去的都是些女眷,倒是没有什么妨碍。”云浩琛想了想道,“贤王向来不参与朝政,不过是女眷间的往来,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云浩琛自然是知道林氏的意思的。这两年慕言和慕萱都到了议亲的年纪,林氏便想着多带慕瑶参加些这类宴会,只少可以开阔些眼界,也结交几个同龄人。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身子不好的原因,慕瑶的性子总是有些沉静,林氏倒是希望她能活泛些。
提到的这位贤王名叫白锦瑞,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同为当今太后所出,自幼便是极散漫的性子,成年以后获封贤王。说起来也是为“闲王”,从来不参与政事的。早些年皇上也曾经让他协助打理户部的事,只是他都没大兴趣,三两天的告病假,把个皇上气的头疼,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后来到了封地贺州,可是顺了他的心思,再不肯回京城受拘束。好在,他也一直把贺州搭理的井井有条,皇上说不了也就随他去了。只是每次书信往来必要呵斥他几句的,如今满朝上下都知道这事。
贤王妃出身世家刘氏一族,难得的是性情极好,与贤王自幼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感情极好。婚后刘氏一连生下三个女儿,之后五年再没有过,便是刘王妃也劝贤王纳妾,贤王都没答应。好在到了第七年,便传出了刘王妃再次有孕的喜讯。次年,贤王府添了一位小世子,当今圣上亲自为其取名为白明博。
圣上对这个弟弟是很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