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身白衣,瘦弱,却有些陌生。司樱没想到几个月没见,再见时竟是在这种情
况下。
司樱挤出笑容,“白潋,好久不见。”
“阿樱,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微微颤着,手紧紧攥着。
司樱没有去问白潋与九枝花的关系,也不会问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还是说他这几个月来其实一直都在那。
白潋也没有提过,除了司樱在床上又躺了几日外,日子平静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她和白潋,还是以前的生意伙伴。至于那个想要桃花醉酒方的人,反倒再没有找过麻烦。
白潋对于自己会出现在那里也一点不意外,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缅因。虽然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可他一点也不觉得那里有家的感觉。
他的兄弟姐妹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他们看他的眼神也充满戒备,虽然他们有血缘关系,但熟悉程度却还不如他家里的仆人。若不是父亲强迫他去,他想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回到那个所谓的家里。
在他看来,鸣凤镇才是他的家,他在这里长大,拥有快乐的回忆,悲伤的回忆,这里有他爱的人。这片承载了他少年时期所有梦想的土地才是他真正的归所。这大概也是他再次回来的理由吧!
这几个月,司樱的一举一动其实他都密切的关注着。司樱向纪云开告白,伤心的去了花楼他气的一晚没睡。他宁愿她与纪云开在一起,也好过她随随便便找别人。
后来,她怀孕了,怀的还是小倌的孩子。他再也坐不住,辞别了母亲,急匆匆地往回赶。在路上,他又得知她没有怀孕,嫉妒的火焰这才熄下去,谁知道她又被九枝花绑架,关键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他一面怪纪云开不能好好保护她,一面又怪她不省心,叫他处处担心。若是他在,她怎么可能和小倌有来往,还差怀了小倌的孩子,更不可能至她于危险之中。
他还很气司樱,她都不愿意爱他,竟然愿意替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倌生孩子!他都要气死了,在山上,她用自己换纪云开的时候,站在黑暗处的他心阵阵绞痛。
为了赶来见她,怕她出事,他两天两夜没合眼,她的心里竟只有纪云开。她怎么不替他想想,她死了,他怎么办?
虽然经历了一场风波,好在司樱并没怀孕,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白潋发誓以后要看好司樱,绝不让她再踏入烟花之地。
司樱去哪里,纪云开都要盘问,还命秋霜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秋霜太闷,司樱干脆把秋草带上,三个人同进同出,怎么看都是司樱被限制了自由。
司樱带着两个丫头出门逛街去了,桃花醉二楼,两个人对视着。
“纪云开,司樱同你在一起发生了多少意外,以后司樱的事情你一概不要插手。”
两人不动声色,实际上暗流涌动。
纪云开不着急回答,过了片刻,他轻轻地笑开了:“白潋,你说司樱知不知道你竟是这样一个人呢?如果她知道一个看似纯良无害的人,实则……”
“够了,纪云开。司樱怎么看我,那是她的事,用不着你管。司樱她很善良,相信她现在对你的喜欢只是同情罢了,日后你离开了,自然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哦,是吗?白潋,我倒不这么觉得。我当然要离开,只是,我在一日,司樱就会爱我一日。”纪云开挑了挑眉,充满挑衅地说道。
白潋下楼,现在她爱你又怎样?“纪云开,我等得起,司樱,也等得起,至于你,只是一个过路人罢了。”
纪云开放在腰间的手忽的就垂下了。
自从上次的风波后,司樱便有些提心吊胆,她虽不是胆小之人,却比较怕麻烦,小心使得万年船,谨慎些才好。
做生意若不能与当地官员搞好关系,别说她生意做不下去,就是生命只怕都会有危险。她不愿追名逐利,更不愿为了利益去做阿谀奉承之事,只是她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还有要她守护的人。
贫贱夫妻百事哀,她懂得这个道理。不能没有钱,但她也没想着赚多少钱。生意她是没想着再做大了,每逢节日她都命人挨个送礼,礼包的够大,想必她不露面也不会出什么事。果然往后的日子,桃花醉再没出过问题,送礼这个方法还是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