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珊珊被风轻晨淡漠的嘲讽气得勃然大怒,张嘴就要吐出羞辱她的话,却被一道低沉的声音硬生生的打断,“发生何事?怎地如此吵闹不休?”
太子不是没听见她们之间的对话,只是他从未见过风轻晨这幅淡定从容的跟人针锋相对的模样,一时好奇险些让郑珊珊毁了他的计划。
“太子殿下,风轻晨实在太可恶,先是当着众人的面出手伤人,臣女看不下去开口揭发她的恶行,谁知她还出言辱骂我是…野狗,求太子殿下给臣女做主!”郑珊珊眼泪说掉就掉,哭得梨花带雨的望着太子,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太子闻言眉头微微一蹙,薄唇轻启,“风轻晨,郑小姐所言可是属实?”太子从不掩饰对风轻晨的鄙夷嫌弃,即便是现在,说话的语气中也是带着一股浓浓的不屑。
闻言,风轻晨抬头望了太子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风轻语急促的声音抢先一步说道,“回太子殿下,臣女跟姐姐说话一时脚软没站稳才险些跌倒,跟我大姐姐没任何关系,惊扰到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恕罪。”她脸色苍白,声音中带着几分害怕的惊慌。
“明明就是她推你……”郑珊珊瞪着风轻语,不满的朝她怒声说道。
“郑小姐,非常感谢你为我出头,可是大姐姐真的没有推我,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跟大姐姐无关,郑小姐,我求你别说了行吗?真的跟我大姐姐无关,都怪我自己……”风轻语一再强调她是自己摔倒的跟风轻晨无关,可她眼底却写着明显的委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事别有内情,她越是帮风轻晨开脱,别人就越是认为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关系。
风轻晨静静的坐在一旁,好像这事跟她毫无关系般,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神色间未见丝毫异色,举止优雅的抿了一口茶,待风轻语说完了才放下茶杯掀了下眼皮淡淡的说道,“说够了?若是说够了就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坐着吧!瞧你脸色泛白,若是在站着待会‘又’昏倒,指不定旁人又得怪我欺负你了。”
风轻语跟郑珊珊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看着风轻晨,风轻晨好似没瞧见她们脸上的神情般,让丫鬟搀扶着站起身子扫了她们一眼,“三妹妹,能在太子的宴会上看见你我很高兴,但请你下次要摔倒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不要在弄出这种误会来,我不喜欢被人当猴儿耍。”
“嗯,既然弄清楚了这是场误会,那就请诸位小姐回到自己的席间,宴会才刚刚开始,真正精彩的还在后头,诸位小姐不会不给本太子这个面子吧!”太子饶有深意的看了眼风轻晨,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倨傲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胁。
看着众人回到自己的席间,太子跟风轻语对视一眼,风轻语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太子眼底闪过一抹喜色,随即恢复如常,这一切做得滴水不漏,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今日本太子设宴邀请诸位小姐前来府中,原因有二,其一,是本太子私心使然,想见月蓝的一个理由。”说到这,太子刻意顿了顿,深情款款的望向满脸娇羞的杜月蓝,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后又接着说道,“至于其二,则是近日让本太子深感头疼的一件事,确切的说是一个人,想必诸位小姐都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本太子如此费神吧?说来或许没人相信,那人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奴,却是硬生生让本太子感到为难,甚至是拿她没办法,今日将诸位小姐请来,也是想请诸位小姐帮本太子一个忙而已。”
一个小小的女奴竟然令太子对她无可奈何?
太子的这番话无疑是在众女心头掀起一阵惊天骇浪,她们纷纷将不敢相信的怀疑眼神落到高坐首座的太子身上,眼中写的满满全是不相信!
怎么可能?堂堂太子殿下,一国储君会对一个小小的卑贱女奴感到为难?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她们说什么都不相信。
太子露出一抹苦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既然诸位小姐不相信,那本太子就让人将那个女奴带上来给诸位小姐一看便知。”
很快,一个身材婀娜多姿,身上穿着奇怪的服饰,手腕上和头上都戴着亮晶晶的银饰,明明是卑贱的女奴身上还被绳子捆绑着,可她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自信,那股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中的自信,或者可以说是自负,虽让人感到嫌恶不喜,却也不受控制的被她的出现所吸引。
好个媚骨天成的女子!
风轻晨和夜岚对视一望,同时读出彼此眼中的想法。
“不知太子殿下找我所为何事?”没有行礼,没有请安问候,那个女奴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开口说道:“太子殿下,请你记住你的话,你们大越若是没人能胜得过我,那就放我离开,还要附上两座城池聊表歉意,今天已经是我们交易的最后一天,亲太子殿下准备好厚礼,我做好了明早满载而归的打算。”
众人目光都看向这位据说是女奴的女子风轻晨也不例外,只见这名女子身材高挑有些太瘦,五官精致秀美,眼底却是带着一股子轻蔑鄙夷的神色,尤其当她那不屑的眼神扫过在座的诸位千金后,眼中的讽意更浓了几分。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这女子好张狂,好嚣张!竟然开口就以‘大越无人能胜过她’向整个大越国提出挑衅,那份气势瞬间变得很强,毫无半分女奴该有的卑微姿态!
“太子殿下,此人就是那个让你头疼的女奴吗?不知你们之间有何交易,让她有种大越无人能胜过她的错误想法呢?”杜月蓝不愧是帝都第一才女,一番话竟是说得如此滴水不漏,一句话就将那女奴的话归纳成某种错误的想法,不动声色的把她的话给驳了回去。
太子闻杜月蓝所言,眼底闪过一抹赞赏,缓缓道来,“此事还得从年前说起……”
原来,年前太子曾遭遇刺杀,不过那刺客却失手被擒,这女奴就是当初刺杀太子失败的人,太子像杀了她,却又想得知是谁派人来刺杀她,那女奴便趁机提出一个条件,只要太子找的人能胜得过她,她便告诉他谁知幕后主使,还告诉他一个秘密,若是不行,为期一个月,若是一个月内还不行,那就必须放她离开。
太子当即点头应下了,可谁知,这个女奴却是个怪物,不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他找来的人没有一个能胜过她的,眼见当初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他才不得不邀请诸位小姐来他的忙!当然,这些都是太子亲口讲诉的。
“我早就听说大越女子能歌善舞,就连寻常民间艺妓都有一身不输官家小姐的才艺,由此可见大越民风之开放,不知我是否有此福气能证实此说法呢?”抿唇一笑,那女奴脸上带着明显的嘲讽。
闻言,杜月蓝与众多千金小姐脸色一变,那女奴一句话,却是把她们这群官家千金贬到了跟民间艺妓之流,让她们如何不气!
“太子殿下,妾身想跟这位姑娘请教一番,还请太子应允!”杜月蓝曼妙的身姿站起来上前几步,娇柔的声音宛若黄莺出谷般悦耳。
杜月蓝这番举动落到风轻晨眼中,她淡淡一笑,眼底的冷意更浓了几分。
“不行!月蓝你可是父皇亲自赐婚给哦的太子妃,岂能纡尊降贵的去跟一个女奴比拼些什么,这事若是传出如,这让天下人如何看我大越皇室,如何看我大越?”太子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杜月蓝的主动请缨,用出来的借口却是很冠冕堂皇。
风轻晨早就猜到这不过是太子跟杜月蓝合谋演的一场戏,就在她以为太子会直接开口叫她去跟那个女奴比拼一场,而后借机羞辱她的时候,太子却开口说了一句话,让她瞬间错愕,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她显然没想到,太子竟然没趁机报复他,而是说出了另一个‘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