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柳作者:Moira绮落
到他将我从那个小门拖了出去。
不是吧!我内心惨呼,御湖已经变成了图谋不轨之人的大本营了么!
我在御湖边结识楼迦羽与林子央,如今要在御湖边被害吗?!
一路拖到了御湖边,我的外袍被并不平滑的青石子磨的伤痕累累,我都有些心疼――这可是新衣裳啊。
那人终于停了下来,开始对月狂笑:“哈哈哈哈,朝棠!”
我听到了什么?!
如果我能说话的话,我一定会大声喊出来:“我是朝柳,不是朝棠!”
我被人当成那死小孩儿了!莫名的有些委屈…
那人将我一脚踢远,我费力地辨认出,这是颜尚书令的儿子――颜z之。
玉面貂裘,唇红齿白,翩翩少年,风流潇洒。
造孽啊!方才我还提到颜温那笑面老狐狸了,才过了多久,便被他儿子拖到湖边…
颜z之此人,比我大几岁,不在朝堂上活动,只是区区闲职,故而没什么值得留意的。较为闻名的是他经商的本事,颜家正因此家财万贯。
据说,他七岁便接受管理颜家钱庄,至今数年,颜家钱庄已然是垄断舜朝的第一钱庄。
而我与他素不相识,无冤无仇。
真是倒霉的紧。
颜z之随手解开了我的穴位,笑嘻嘻道:“拖的疼吗?”
我想我脸上一定充满了悲壮:“本太子是朝柳,不是朝棠。”
颜z之一拍大腿,叫道:“是了,太子叫朝柳,不叫朝棠。”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能活动了,便艰难地站了起来。他居然连太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殿下呀,”颜z之笑眯眯的,“我…额,微臣,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谈件生意。”
我眨了眨眼睛,满腹疑惑:“什么生意?”
颜z之将手背到背后,语气中充满了势在必得,道:“我想买你的酒楼。”
“你确定?”
“是呀。“
我扭头便走,这人是不是疯了?我这半年好不容易将酒楼经营的略有光景,他说卖他便卖他?更何况他如此对待我,更是让我觉得他是个傻子。
本太子十分的不满。
颜z之连忙拉住我的手,“你还没听我说价钱…”
我挣扎着躲开,“不用听,我不卖――”
颜z之打断我的话,道:“三千万黄金。”
三、三千万黄金?!我几乎要喊出“成交”了!要知道,我当初买下这块地时,仅花了两千两白银。这笔数额之大,几乎可以与国库媲美,怎叫人不心动!
转念一想,以颜z之的头脑,怎会做无用的生意?这潋醉楼,有什么玄妙之处?
不对,善于敛财之人必定也是爱财之人,不论多么贵重的东西,都不会花三千万黄金去买!
我摇了摇头,对他道,“不卖。”
颜z之有些急了,瞬息间又冷静下来,恢复了方才的玩世不恭模样:“难道你比我还富?
这话问的真伤人啊!我暗自咬牙,道:“没有。但是,我要靠它赚钱。”
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这个借口明显是搪塞嘛!我那酒楼一辈子怕是也赚不了三千万那么多。
果不其然,颜z之轻哼一声,“就你那点本事,赚得了三千万?”
士可杀不可辱!
我可以说我自己,但你不行!
我正欲反唇相讥,却闻得近处一声带着嘲讽的话语,如同利剑般朝着颜z之直刺了过去:“颜z之,你可知罪?”
我循声望去,是林子央!
他竟未回殿…那和楼迦羽的对话,他是否也听见了?脑内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楼迦羽不会发现不了。
“哦?”颜z之不屑地冷笑,“林将军什么时候管的这么宽了?”
看来这俩人以前有过深仇大恨的样子,颜z之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尖锐了…
“对太子大不敬,此乃其一;家藏数万黄金而不上缴国库,此乃其二;挟持太子,此乃其三――”
林子央不紧不慢地踏着步子走来,我看到颜z之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仿佛怒意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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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弟5号出场
姓名:颜z之
技能:赚钱
颜值:高
武值:尚可
文值:尚可
内心写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赚了好多钱好开心哟
?
☆、建业宴(7)
?我有些讪讪的,不知所措,这两人剑拔弩张,似乎又要打起来的苗头。
我总要开口劝些什么,眨了眨眼,道:“你们…”
“闭嘴。”
“莫语。“
颜z之毫不委婉的喝止与林子央稍带温柔的话语同时响起,令我乖乖地闭了嘴。
太子当成这样,真委屈。
林子央很快收起了方才那慑人的凛意,转向我道:“太子殿下,外头凉,快些回殿中。”
颜z之像是看出了什么一样,笑的有些嘲讽:“怎么?林将军心虚了?”
如此微妙的对白,如此奇异的场景,这两人,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顿时好奇心大增,只是默默看着二人僵持,并不插话,自然也并没有听林子央的话乖乖回去。
林子央淡淡瞥了颜z之一眼,“纵使当初齐笙,如今与我何干?”
我几乎要叫出声来,这两人以前是不是曾…互相恋慕?如若我没记错,齐笙是颜z之的字,林子央这话充满了暧昧与渴求,都可以写成个话本了,就叫“商贾少年与冷面将军”。
“哈哈哈……”
颜z之爆然而至的狂笑声将我无数的构想一轰而尽,令我吓了一跳,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林子央,你奶奶个球!”
这次大笑的人变成了我,捂着肚子,几乎要瘫倒在地上,笑声止不下来,直差点背过气去。
这颜z之好歹也是大家出身,怎的骂人如此粗俗?如同乡野村夫一样,不知道林子央会如何回应?
林子央先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仿佛习惯了一样,对着颜z之幽幽道:“你爷爷个熊。”
我已然感觉一阵腹痛,努力想停住不由自主的笑声,却无果,干脆不管面前二人,自顾自地继续笑。
林子央轻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您……”话音未落,便要来扶我,而一旁的颜z之也不甘示弱,拽住了我另一只手,想要将我拉起来。
到了这时,我才隐隐明白了他们二人的关系。大抵是如同欢喜冤家一样,现在看来,暧昧倒是荡然无存,颜z之眼中的嫌弃不是假的。
一人一边,似乎暗暗存着较劲的心思,都用了力,几乎要将我撕裂成两半。
“停停停停停手……”我哀声叫唤道,“你们两个都松手。”
林子央倒是顺从地放了手,可颜z之没有。他一把将我扯过去,险些把我弄进湖里,“太子殿下,再考虑一下我跟你说的事。”
林子央皱眉,出声道,“颜z之,放开太子。”
“关你屁事。”
颜z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继续对我道:“太子殿下,你不想富可敌国吗?”
我摇摇头,“我不卖。”
“颜z之,你这是在胁迫当朝太子吗?”
林子央目泛冷意,“我最后说一遍,松手。”
我分明听到了一声细若蚊呐的笑声传入我耳中,带着些嘲笑与不屑,显然是楼迦羽――他没走!自然,我也是寻不到他身影的。眼看面前二人越来越有要打一架的架势,我忙劝阻道:“你们…”
“闭嘴。”
“莫语。”
又是一模一样的话,又是异口同声,我只得缄口不言。这太子当的太窝囊了…
当着他俩的面,叫楼迦羽出来吧?我暗自闷恨,狠了狠心,就这么干!
“楼迦羽!”
随之出现的便是仍旧慵懒如常的那人,仿佛生来就是隐藏在暗夜之中一般,与墨色融为一体,惊心动魄。
“没用。”
嗤笑声从他嘴里发出,不用说,这话一定指的是我。
颜z之飞快地放开了我的手,嘴巴张的大大的,满面的震惊,看着我,久久说不出话。
林子央也退后一步,眼中带着些防备,却是对着楼迦羽而来的。
楼迦羽懒洋洋地躺在大块的石头上,“我说,齐笙,你要对太子恭敬一点啊。”
颜z之没有理会楼迦羽,而是直直盯着我,令我简直有些发毛:“你不知道他是谁?”
我奇怪道:“知道啊,楼迦羽嘛。”
颜z之蓦然闭了嘴,充满深意地看我一眼,其中有……怜悯?
林子央加重了语气,道:“太子殿下,您先回去。”
“不可。”
楼迦羽轻轻摆了摆手,在月下映出破碎的流影,“我此次现身,也是要处理件有关小柳的事情。”
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叫我“小柳”了?
“齐笙,你可助他一臂之力。”
命令的口气,并非在征询什么,而是直接的要求。他在说…颜z之?我满腹狐疑地看向颜z之,只见他面色有些惨白,默然不语。
林子央反倒开了口,这几人之间的关系令我理不清,“夜弃,不必。”
夜弃?是楼迦羽的字么?有些凄败与荒凉感,倒是十分符合这个人。
我身边的人似乎都与楼迦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都或多或少知道些楼迦羽的事情,而我却不知道。
亦无法开口问。
楼迦羽轻笑,“未彷,我自有定夺。”
这话听上去客气,实则却咄咄逼人,毫不相让。
林子央沉默片刻,问道:“为何如此?罔顾…他?”
楼迦羽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呆滞了片刻,方才恢复了以往的神态:“无需多言。”
他们二人,似乎都受制于楼迦羽啊……看来,楼迦羽的势力已不是一般的大了,那他为什么要帮我呢?要求颜z之助我,大抵是想让他帮我打理酒楼。而林子央口中的“他”是谁呢?
我吗?我否定了这个想法,定然不是我。助我,怎会伤我?
难道是……我心中一惊,朝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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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至此,朝柳小分队已经全部组建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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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业宴(8)
?我百思不得其解,身边的人,似乎都在藏着一个秘密。而那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偏偏要瞒着我?
江浅酒仿佛知道,林子央和颜z之似乎为他所用,江浅酒也并非一无所知,连李妩媚也……
说不定,只怕父皇都知晓。
我免不得有些气恼,“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偏偏要瞒着我!”
话音未落,便是死一般的寂静,仅余风声瑟瑟,叶落有声。
良久,终是林子央先开了口:“不知为福,殿下,福泽深厚,何必自损?”
这是什么说辞?我怒极反笑,“那本太子又何必信你们?”
“由不得你不信。”楼迦羽的语气也加重了几分,带着莫名而来的威压,直令人喘不过气,“就不能顺从?”
“顺从……?”
我望着他,直直地冷笑,“一朝太子,为何要屈从于人?”
楼迦羽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毫不在意道:“你也只是个废物罢了。”
“夜弃!”
“夜弃!”
来自林子央和颜z之的两声喝止同时响起,楼迦羽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想忤逆我?”
我只觉得一寸寸堕入深渊。
“江浅酒…也是你的人?”
似有若无的轻笑,“你说呢?”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未曾料到你对这种货色一见倾心,果真烂泥扶不上墙。”
恍然间,仿若白衣少年乘舟遥遥而来,向我伸出手,唇边轻笑如同水中涟漪轻泛。
只恨春光灿,未察已迷眼,随乱红飞花去,再不复见。
而今花飞花落花漫天,只拟作微光,一如细碎影,不过惘然。
又怎待追忆?
楼迦羽接着说了些什么,我已无心去听。
向我刺来的尖利的话语,如同匕首般狠狠捅向心口处。
天旋地转,目光所及处,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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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说话?
我努力想要睁开眼,却觉得眼帘益发沉重。
只听林子央问道,“该给他服下那药了吧?”
“是时候了。”
是楼迦羽。
带着不忍的声音,是颜z之,道,“他又…何其无辜?”
楼迦羽沉默片刻,答道:“这才是保住他性命的上上策。”
“这孩子…”仍存着几分犹豫不决。
林子央迟疑了一下,道:“莫要说你,齐笙,我们都呵护着这孩子,不让他受到伤害。”
颜z之有些激动:“这对他不公平!”
“公平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楼迦羽似乎一下子说中了要点。
林子央毫不犹豫道:“性命。”
“可……”颜z之还是犹疑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