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不知道这一家子怎么回事,这种事至于动刀子吗?直说道:“胚胎太弱,自然流产了。”
陈与星听到流产两个字,完全、纯粹地,很下意识地,猛然看向陈沉。
她做了这么蠢的一件事,事后每天每秒都在后悔。
这目光一定落在张眉眼里。
陈沉垂眸对上她的视线,其实仅仅两秒钟,他们两个便已交换完情绪。
只有一条讯息,他们拥有些什么,这不该有的东西流掉了。
陈与星扭过头去,她的脑袋轰鸣起来,流产,流产,她怀了他的孩子,然后孩子又离开她的子宫。
陈与星以为她能在这方面任性一辈子,可真的轮到她,她才发觉,她难以承受这种痛苦,严重的腹痛和伦理折磨让她不得不面对这种现实——她逼陈沉和她乱伦有了报应。
张眉在这几秒钟里骤然想通,望向陈沉,手颤巍巍地指着他:“是不是你?啊…?”
陈与星这时候突然冷静了,她紧攥他挨着她的手,在被里握到手心出汗。
“妈妈,对不起,我去酒吧玩的时候出了事,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
她这样说着,眼泪也下来了。
陈与星终于学会了怎么撒谎,她说得那么像真的,让张眉也动摇了,她就又问:“陈沉,你怎么回事,让她去酒吧玩?”
陈与星按着他的手腕,肺里紧绷着一口浊气,说:“妈,哥状态不好,我趁他生病的时候出去的,别…”
别再怪他了。
她知道错了,不该勾引他,不该忘记吃药,不该没去看医生,都是因为她不听话。
她让他难堪了。
她哭得干呕,陈沉一直一言不发,张眉的逼问还在继续,让陈沉说是哪里,在哪,那天都有谁,让他查出来。
他查个屁。
孩子是他的。
陈与星那天给他的信还放在他的记录本上,他还有两条好腿时见过的万千美景,都集录成册,包括陈与星。
她那么笃定地答应他,她会保护他的。
他玩的最舒服的那天她见了血,他还把纸上的血迹当做是月经,全然不知柔弱的胚胎被他捣毁了。
她请求的目光投过去,请他撇清关系,陈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陈与星在他的眼睛里发现绵密的、如同黑线织成的沉渊。
她看到陈沉面向她,背对所有人,湿了眼眶。
他跟她说对不起,却让她如鲠在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