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看他啊？”
叶皓晟表示自己的想法按基本上瞒不过凤霖钰。
按照凤霖钰的话说就是，只要他一个表情，凤霖钰就能猜到他想做什么。
不过叶皓晟觉得也未必是这样，兴许这只是凤霖钰自认为。
他有那么藏不住心事吗？
好吧，他也觉得不好说。
“我是想去的，当然也得看你的意思。”
凤霖钰挑眉：“那如果我不希望你去看他呢？你就不去了？”
“也未必啊。昨天林太妃才刚找过咱们，她的主要想法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想我占着你太多的时间。所以你肯定会有顾不上我的时候，那我就能自己出宫。反正这本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我之前还自己出宫一次呢，云舞也是那个时候救出来的。”
“我跟着你的时候，那个家伙还缠着你不放呢。如果我不跟着你，那个家伙还不知道怎么骚扰你呢。”凤霖钰冷哼，“不行，你想去，我就得跟着你，不然就别去。”
“好，那我想去，你什么时候能跟着我去？不过你要是忙的时候，我也不勉强啊。毕竟你是一国之君，要做的事那么多，我也不能任性地让你为了陪着我就放着正经事不管。”
“我知道，我也不是那种昏君。”凤霖钰想了想，“明天晚上吧，我晚上有时间。”
“好。”
凤霖钰想的是，晚上时间不早了啊，宫门也有关闭的时间，所以他们在外面不能耽误太久。
到时候就算楚暮琼还想纠缠，晟儿应该也会担心万一宫门关了怎么办？那还得再去找人开门，可就太麻烦了。
凤霖钰也是有脑子的人，该怎么计划，他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叶皓晟不知道凤霖钰心里的这些小九九，不过叶皓晟就算知道了也不会介意。
凤霖钰乎吃他的醋，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他没必要介意，早就习惯了……
“另外在去见楚暮琼之前，咱们还得再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啊？”
“起邢若水那，去邢家，去见见邢老爷子。毕竟他将来是你的义父，你得先去见见。”
“人家还没答应呢，万一邢老爷子不答应，那怎么办？”
“我相信他一定会答应的。”
叶皓晟不解地看着凤霖钰：“你怎么知道？你之前问过邢老爷子了？”
凤霖钰摇头：“没有，我好久没见过邢老爷子了。”
“那你怎么还能这么确定？”
“我了解邢老爷子的脾气，邢老爷子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且除此之外，他还非常喜欢有才学的人。你就是个有才学的人，谁还能比你更有才学？”
“也就只有你才这么看得起我，别人兴许都不把我当回事儿。”
“谁敢不把你当回事儿，我必定跟他急！”
凤霖钰只是笑了笑，就没再说话。
“爹，有件事我想先和您说一声。”邢若水犹犹豫豫地进了亲爹的书房，“我想和您说……”
“哼，如果是为了薛晴那丫头，你就死心了吧。”邢老爷子冷哼一声，“之前我就说过了，我和你娘是不可能同意你和薛晴那丫头在一起的。早早我就让你放弃了，是你不死心，那我也没办法。但是不管你再怎么不死心，我们还是不会同意。”
“爹，您能不能不要以为我找您除了我和她的事儿就没有其他的了？”
“其他？好啊，那你就说说你还有什么其他。”
听邢老爷子这语气啊，也真是笃定了邢若水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所以完全不抱有任何希望。
“其实不是我找您有什么事，是陛下，陛下有事情要求您帮忙。”
一听说是陛下的事，邢老爷子就来了精神，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许多。
“是什么事啊？”
“您应该听说了陛下选后的事情吧？”
“虽然为父已经有许久没进过朝堂，不问国事，不过这种事为父还是知道的。怎么，陛下选后可有什么问题？”
“那您知道陛下选后，可知道他选了谁？”
“听说是那个北燕之前送来的质子，是个丞相。起初诸位大人们都不同意，还来跟我说道过这个问题。不过后来那个人用才学征服了大家，让大家认同了他，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那你呢，您认同他吗？”邢若水试探着问，“如果您在朝堂之上的话，您会同意他来做皇后吗？”
“这就不好说了。虽然那个人有才学，但这我也没看到，都是听其他人说的。另外，那人虽然是北燕的人，不过我对这倒是没什么歧视。再者说他是个男人，不能生孩子，如果是女人，将来生下的孩子必定不能成为太子。他一个男人，这种事显然没什么关系。”
“那您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是您的话，您会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
“现在都已经成了定局，就算我反对又有什么用？”
“其实我和您说这个，是因为有件事需要您帮忙。当然，不是我要您帮忙，是陛下需要您的帮忙。”
“陛下要我帮忙？那到底是什么事？先说说是何时，然后再谈帮忙。”
“您也知道，因为叶皓晟的身份啊，他的身份是真的挺尴尬的。所以陛下的意思是，希望给他找一个更合适的身份。”
“什么叫做更合适的身份？”
“陛下是想让他认您做义父。当然，这只是陛下的想法，总得看您同意不同意了。”
“什么？让我做那个人的义父？”
“您不同意？其实我见过叶皓晟，我很欣赏他的才学，我和他也是不错的朋友。我可以和您说，如果您认了他做义子，将来您肯定不会后悔。”
“不行，这种事怎么是说认就认的？”邢老爷子皱眉，“我对他一无所知，再加上他是北燕的人。也不是说我自私，就说万一将来他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举动，万一他将来真的做错了什么事，那可该如何是好？到时候咱们一家就得受到牵连了。不行不行，换做是其他，什么忙都可以帮，但是唯独这件事不行。”
“怎么不行呢？”邢若水就知道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爹，其实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他真的成了您的义子，那您也算是个国丈吧？”
“你以为这是好事吗？就算是当了国丈，那又能如何？你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人？我怎么能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毁了咱们一家世代忠良的名声呢？我能先到陛下是为了什么才选到我，恐怕就是因为咱们一家的名声，再加上他和你交好，所以才会想到咱们家，可是这对咱们家来说确实天大的倒霉事。”
“爹，您一向不是这么势利的人，您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呢？在我看来，您应该是一个乐于助人，而且忠心耿耿的人，对吧？既然现在陛下有求于您，那您……”
“那也得看是什么事！总而言之，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好吧，其实我也就是和您先说一声，您要是比同意，我也没办法。”
邢若水的意思是，其实他就是来探口风的，就算他爹不同意，那也没关系。
他爹可以拒绝他，但是未必可以拒绝凤霖钰。
到时候若是凤霖钰和叶皓晟亲自来拜访，他爹会不会答应，那就很难说了。
他这话的意思不是说他爹是那种两幅面孔的人，只是说凤霖钰太厉害了，叶皓晟太聪明了，他们两个人一起对付他爹一个人，他爹最终肯定是要妥协的啊。
邢若水表示他现在看了开头就已经看到了结尾。
倒是邢老爷子在书房里还在想些什么。
邢老爷子现在是在想，如果凤霖钰真是想让叶皓晟人他做义父的话，那他是不是得先离开府上一段时间，出门避一避？
可是想来又想，他又觉得不对进。
好好的为什么是他避啊？
“唉，好好的这种事怎么会落到我的身上？”邢老爷子发愁地感叹。
“爹，这话您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有很多人抢着想做这差事呢，也就只有您这么不满。”
“还有人抢着做？”邢老爷子冷哼，“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受累不讨好的事情，怎么还会有人抢着做？”
“您不能因为没人喜欢这差事就觉得没人愿意做吧？其实提出这件事来的人本身也不是凤霖钰，是因为有人先这么提了，凤霖钰觉得这想法还不错，才打算用的。”
“胡闹！你怎么能直呼陛下的姓名？”?“这又不是在外面，在自己家里有什么不能说的？在自己家里随便怎么说都好啊。”
“你这还在！在家里说习惯了，到外面改不过来怎么办？”
☆、第91章决不答应
其实邢若水想说，本来在私底下他和凤霖钰就是这么称呼的好吗？
不过他爹就是这么一个很古板的人，所以他也不能违背他爹的意思，只能按照他爹说的，把称呼改了过来。
“好，我明白了，是陛下……反正陛下现在能想到您，这确实是咱们的福气。”
“那你先说说，之前到底是谁提出的这个建议？”
“听陛下说，提出这件事的人是宸妃，也就是说，提出这件事的人就是兵部尚书。宸妃这是想为她爹争取福利呢，如此一来，他们陈家可就更是能耐。陛下也是考虑到这个，不想让陈家太得意忘形，不想让陈家手里拿着的权利太大，所以才选到您。您如今已经远离朝堂，也是最不容易落闲话的。”
邢老爷子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不想接下这个麻烦。
“不行，为了不让咱们家世世代代的名誉受损，这件事我绝对不会答应。”
邢若水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他爹又这么笃定，他还是真的闭嘴，什么都不说，等着到时候凤霖钰亲自来说服吧。
“娘娘，现下可是要封皇后了啊。”芍药一边为宸妃卸下头上的饰品，一边担忧地说，“您当真如此放心？”
“不然呢？另外，本宫放心也是有本宫的道理。你还不知道，太妃可是已经定下了将来侍寝的排序，后宫九个妃嫔，每个妃嫔都有两次获得幸的机会，叶皓晟只有三次。虽然本宫也只有三次，但是陛下对其他妃嫔都没有兴致，第一个月是这样，第二个月是这样，第三个月兴许就会改了。太妃也说，目前这些只是暂时定下，将来若是陛下喜欢谁，觉得谁不好，就会再调整侍寝的日子。但是不管怎么调整，凤霖钰都只能占有陛下三天的时间，这是定下来的。”
“可陛下对叶皓晟不是很用心吗？这么做，陛下他答应吗？”
“陛下没有反驳的道理。”
“这是为何？”
“好歹叶皓晟还是做了皇后，如果陛下反驳的话，倒霉的人不是陛下，而是叶皓晟。陛下不是傻子，这些事情他心里都明白。他越是疼爱叶皓晟，他就越是不敢逾越，因为他不忍心叶皓晟受到丝毫的伤害。”
“那若是陛下不疼爱叶皓晟了呢？”
“若是陛下对叶皓晟没了心思，那陛下只会让叶皓晟这个皇后有名无实，就和之前的诸位皇后一样，对他不理不睬。”
“那倒是最好的。”
“是啊，所以等封后结束，便是本宫的天下了。本宫要极尽所能留住陛下的心，让陛下离不开本宫，这样一来，本宫就大大有机会了。等本宫怀上了陛下的皇子，本宫的地位才算是彻底稳固。另外本宫还和陛下提议，让我爹认叶皓晟为义子。”
“陛下会同意吗？”
“陛下会同意的。毕竟叶皓晟现在的身份即便大家不追究了，但还是尴尬得很。有了这样的一重身份，叶皓晟在外面一问起，就说是兵部尚书的义子，自然就有了面子。不仅仅是叶皓晟有面子，最重要的还是陛下，陛下觉得有面子就好。”
“是啊，只要陛下觉得有面子，那怎么都是好的。”
“最重要的，陛下有了面子，本宫的娘家也会有面子。”宸妃笑着说，“如果将来叶皓晟成了爹的义子，那叶皓晟对本宫而言，就没有任何危险所言了。”
“娘娘太聪明了。”
“总得有点脑子才行，不然这日子还怎么过呢？”
“有什么不好过的？娘娘您那么优秀，在后宫的诸位妃嫔之中，还能有谁如娘娘这般优秀呢？”
“芍药，你自小就很在本宫身边，对本宫最是了解，你应当知道本宫要的是什么。”
“奴婢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本宫就要为了这一个方向而努力，希望你也能帮衬着……”
“奴婢是小姐的丫鬟，自小就跟着小姐，自当会帮着小姐达成小姐的心愿。”
“那，那便是最好了。”
虽然还没到封后的日子，虽然距离被陛下幸的日子还有很久，但是宸妃还是不能闲着。
现下宸妃要做的事就是好好维护自己的身体，用各种香料以及养护皮肤的东西，目的就是要让陛下到时候对她念念不忘……
她甚至还在研习那些房中术，就是想让陛下对她死心塌地。
白天的时候，她还是要去长乐宫，好让自己在凤霖钰那边留下不错的印象。
虽然她其实觉得她在凤霖钰那留下的印象应该已经很不错了才对。
“阿嚏……”
叶皓晟一醒过来就开始打喷嚏。
“又去外面吹风了吧？”
“还行啊，我当时没觉得有多冷。”
“我看你当时是因为没想那么多，，所以才不觉得冷吧？”凤霖钰无奈，“我让……”
“不不不！”凤霖钰的话还没说完，叶皓晟就把凤霖钰给拦住了，“我就是打了几个喷嚏而已，没那么严重，不至于的。”
“怎么不至于了？”
“我说不至于就是不至于，没必要喝什么苦药。”
“谁说要给你和你喝药了啊？”
“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找秦太医吗？”
“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怎么知道我是说要去找秦太医？”
“啊？那不然呢？”
“我本来是想让小陶子去熬一碗姜汤给你喝的，帮你驱寒气。”
叶皓晟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
“瞧把你吓的。你要是真的担心会吃药，那不如就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也不至于这样。”
“我尽量……不过总在屋子里呆着也不是回事儿。”
“这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就算出去，至少多穿点啊。你穿得暖暖的，那不就不会着凉了。”
叶皓晟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下次一定注意，其实就是嫌麻烦……”
“你今天如果马上就好，那我就带着你去看楚暮琼。如果下午的时候更严重了，那我就不让你出去了，知道吗？”
“啊？这不是都说好了的？”
“是说好的没错，但是也不能不顾你的身体，知道吗？”
“好，我现在就喝姜汤，一会儿肯定就好了。再说，我其实就只是打了几个喷嚏而已，本来也不怎么严重。如果打喷嚏就严重的话，那岂不是都成病人了？”
“你当所有人都打喷嚏呢？过两天可能会更冷，你要是觉得冷，我就再给你多家几个炭盆。”
叶皓晟摇头：“不用不用，我没那么怕冷。好歹这长乐宫是咱俩一起住，如果光是我一个人，再放一两个火盆也没关系。但是火盆放得多了，你也受不了。你看每次你进长乐宫都得脱外套什么的，再放个火盆可就一身汗了。”
“我没关系，我身体好啊，你以为你跟我似的。”
叶皓晟觉得凤霖钰对他有一个非常严重的误解。
“凤霖钰，你现在着急吗？”
“不着急啊，有什么好着急的？”
“那既然你不着急的话，我觉得我们两个有话要好好谈谈。”
“好，你想谈什么？”凤霖钰起来看叶皓晟的头发有些乱，站起来给叶皓晟梳头，“我在这听着。”
“你现在知道我很多事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身体，不过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虚弱。我要说的就是，虽然我能生育，但我还是个男人，不是女人。我觉得你可能有一个错觉，你以为我能生孩子，素以我就和女人一样虚弱，其实并不是这样。正常男人是怎么样的，我就是怎么样的。我有力气，我有体力，我只是稍微弱了一些，那是因为不习武的缘故，你能明白吗？你只能把我当成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能把我当成女人。虽然之前我也跟你说过这件事，但是之前都是随便说说，没说得这么正式，我为了让你知道这是真的，不是我在糊弄你，所以我决定非常认真地和你说这个。”
“我知道啊。我知道实际上你只有两天虚弱的时间，过去之后就没事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和我比起来，你的身体确实没那么好。你稍微着凉就会发冷，就会得风寒。之前把你关在地牢里，你不是就很难受吗？现在是冬天，我自然要多照顾你一些，等夏天就好了。而且我知道你在生育之后身体就会好很多，所以这也是我想尽早让你生个孩子出来的原因。我不是为了孩子，是为了你。”
叶皓晟抿了抿唇。
“好吧。”
“那这次算是说清楚了吗？”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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