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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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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晚豆腐被顾海生带出独眼杰克,俩人同车回了顾海生的别墅。开车的是司机老傅,他一看见跟着顾海生身后的豆腐,不由诧异:“海生少爷,这是谁?”

顾海生拉开车门坐进去,他淡淡道:“小誉的酒童。”

老傅一听,急了:“老太爷都病成那样了,他还不肯回去看看?!”

“他答应回去了,老冯送他回去。”顾海生示意豆腐上车,又对司机说,“条件是,我得带个酒童回去过夜。”

老傅气得张口结舌,好像马上要中风!

豆腐胆怯地站在车旁,手足无措,也不知是上车还是走人。

顾海生却不在意,他冲着豆腐招了招手:“上来。不然我在你们经理那儿就食言了。”

豆腐只好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他听见顾海生在打电话,似乎打给的就是苏誉的父亲,听见称呼豆腐才明白,原来顾海生是苏誉的舅舅。

俩人看上去长得完全不像啊?豆腐心里犯嘀咕。

顾海生却没怎么留意他,只在电话里和苏誉的父亲说苏誉的情况,说他“看上去还行,没有瘦”,又说自己问了冯振川,最近一段时间苏誉是真的很忙,所以才没空回去……

豆腐在一边默默听着,他也明白这是安慰话,父亲重病在床,不管多忙总应该回家看看,哪有像苏誉这样不闻不问的?

父子俩的关系看来非常疏远。

到了住处,顾海生带着豆腐进屋,迎上来的女佣看见豆腐明显很意外:“顾先生,这位是……”

“哦,今晚他在这儿过夜。”顾海生甚至都没介绍豆腐的姓名,“杨嫂,你给他找套换洗的衣服。”

女佣赶紧答应,又说自己这就去收拾楼上的客房。

岂料顾海生一摆手:“不用收拾客房。他和我睡一张床。”

司机,女佣,连同厨子,仨人愕然望着豆腐!

豆腐觉得自己被扔到了一万盏炽烈的镁光灯下面,他窘得都快死了!

正手足无措,豆腐的目光,又不慎瞥见客厅摆着的遗像。黑白的相框,里面是个如花似玉的微笑少女。

这么说,她是顾海生的妻子了?豆腐这么一想,浑身更不自在了,他暗自怨恨苏誉乱弹琴,怎么能把他扔给一个丧妻才一个月的男人?还逼着人家和他睡一张床!

顾海生倒像根本不放在心上,只领了豆腐上楼来,又指给他卧室还有浴室,他说自己还有些公务没处理,时间不早了,豆腐洗洗就先睡吧。

总算剩下自己一个人,豆腐这才松了口气,他先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了。

难得今晚当值,还能睡这么早,在混乱和困惑中,豆腐又觉得有点高兴。这两天布丁请假没上班,他连着熬了两天的夜,早就疲惫不堪了,于是也懒得想那么多,掀开柔软的被子钻了进去,没多久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豆腐觉得身边有了人,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又觉得眼皮太沉重,于是把身体靠过去,抱着那人,哼哼唧唧地问:“几点了?”

对方半天才回答了一声,豆腐也没听清,他觉得抱着的身体热乎乎的,感觉很像之前谈的那个男友,而对方似乎想挣脱他,但挣了两下没挣开,看豆腐没有近一步行动,也就放弃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有细微的铮铮声惊醒了豆腐,那声音有点像闹钟,他感觉身边的人翻过身去,伸手把闹钟关掉了。

豆腐仍旧闭着眼睛,手臂伸出去,那宽厚的背部让他非常舒服。

这个人是谁?一时间,豆腐想不明白,他索性不去细想了,既然是被他带回家,带上床的男人,肯定是他喜欢的。

奇怪,怎么身上都还穿着衣服?他稀里糊涂地想。

半睡半醒之间,豆腐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出现了男人早上常见的习惯,他索性闭着眼睛把身体靠过去……

就在豆腐春心荡漾之时,他听见对方狼狈的低吼:“喂!”

就这一声,豆腐一个激灵回过神,他用力睁开眼睛!

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豆腐面前!

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豆腐突然惨叫一声,身子一翻,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顾海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豆腐手足并用,狼狈地在床边上挣扎了两下,才又爬上床来。

“顾先生,对……对不起!”豆腐胡乱抓着被子盖住下面,他都快哭出来了,他这才想起昨晚的事。

顾海生看起来也很尴尬,但他没再说什么,只起身来,一件件穿好衣服,又去卫生间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他看看还在床上发呆的豆腐,于是苦笑了一下:“还早,才六点呢,再睡一会儿吧。”

“顾先生……”

豆腐的脸羞红得像个番茄,他垂着头,简直不敢看顾海生。

“我去上班。早饭的话,女佣会给你准备好的,呆会儿也有人把你送回去。”他停了停,才又道,“任务完成,你可以向你们经理复命了。”

于是,这就是豆腐脸黑得像锅底,气冲冲回家来的原因。

布丁听完,一个劲儿乐,他说豆腐陪人睡了一夜还这么不高兴,又没让他干什么重活。

“我那叫陪他睡了一夜么?”豆腐更生气,“我睡的时候他在书房,我不知道他几点上床的,早上几点走的我也不知道,这他妈算什么事!摆个加热的模具在旁边也不过如此了!”

他下意识地隐瞒了早上自己出糗的那一段。

布丁笑道:“这么说,他真的是个直的?”

豆腐一怔,摇摇头:“是个弯的。”

他的语气很肯定,布丁更好奇:“你怎么能断定?”

豆腐的脸上有点发热,其实今天早上,他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体起了反应。

但是这些却不能告诉布丁。

“当然是个弯的啦,直觉嘛,这你还感觉不到啊?”

布丁也沉思道:“我也感觉到了,应该是个弯的,可他老婆又是怎么回事?”

“这谁知道啊!”豆腐哼了一声,“陪人睡了一夜,我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上网查查嘛!肯定有此人的资料!”

结果在网上搜索到的资料,把他们吓了一跳。

“我说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我记得是在哪儿瞧见过的。”豆腐喃喃道,“原来是大地产商。”

“嗯,他老婆真的是刚刚过世的。”布丁翻着网页,“自小的青梅竹马,死因是先天性心脏病。哦,难怪呢,他老婆也是出身豪门。”

豆腐仔细看了看网上有关顾海生的信息,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

“这人是个圣人。完全没有任何绯闻。”

所有呈现的报道,全都是有关瀛海地产的,关于顾海生的私生活,八卦少得可怜,据说他生活节制而单调,从来没在娱乐场所露过面,也不沾娱乐圈的那些明星,每天就是上班下班陪老婆,标准五好男人。

有段时间他老婆身体不好,送去国外疗养,几个小报记者心想,机会来了,如果顾海生是个伪君子,那这就是他暴露出真相的最好时机!因为那时正流传顾海生和一个小明星的绯闻,大概是小明星在酒桌上应酬着陪他喝了两杯酒。

于是那几个记者一路跟踪顾海生到郊外的消夏别墅,每天拿着望远镜窥探他的私生活。

结果一周的时间里,他们只看见了顾海生修缮木屋、阅读,遛狗以及在林中散步,传闻中的绯闻女主,连根头发丝也没出现过。这男人自律得甚至有几分乏味。

记者们泄了气,甚至比顾海生更早离开了那儿。

顾海生私生活的清白是众人皆知的,他对妻子的忠贞也是有目共睹的。这种人,昨晚却跑到独眼杰克来,若是被八卦周刊知道了,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波澜。

“我可不觉得他对妻子有多忠贞。”布丁哼了一声,他还是对顾海生昨晚扔掉婚戒的事情耿耿于怀。

豆腐揉了揉鼻子,他觉得自己不好随便对顾海生的事下判断。

那之后,当他们在网上查找到了有关苏誉的资料,俩人就更加的吃惊。

豆腐说,这往后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苏誉了,原先他以为苏誉仅仅就是独眼杰克的经理呢,没想到此人背景如此复杂。

布丁却摇摇头:“该怎么面对,还是怎么面对呗。豆腐,你没看出来么?别的身份,咱们经理全都不想要,他从那个家出来,已经就把一切都抛诸脑后了,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这个经理的身份。”

☆、第19章

后来,布丁在独眼杰克后窗那块草地里,打着手电筒找到了顾海生扔掉的婚戒,他将它还给了顾海生,笑嘻嘻地说:“顾先生,这玩意儿值不少钱呢,扔了可惜。”

布丁心里就是不舒服,他最恨骗婚的gay,尤其顾海生装得这么圣人,他那倒霉的同妻,死了都冤。

顾海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婚戒收了回去,从此却再没戴过。

倒是豆腐,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看见顾海生表情就变得格外不自然,能避开就避开,因此布丁暗自琢磨,是不是俩人那晚发生了一点什么?不然豆腐怎么这反应?

但顾海生却神情如常,隔三差五的,他会来一趟独眼杰克,都是深夜造访,然后被苏誉用难听的话给打击一番,间或反击两句。到后来独眼杰克的酒童们都认识他了,都知道顾先生是经理的舅舅,过来是为了替他父亲照看他,而他自身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从不涉足娱乐场所的,所以酒童们也自觉对外维护顾海生的声誉,不向媒体提及此事。

温蕴在被布丁一番耐心劝慰之后,总算从情绪低谷里爬了出来。后来布丁和豆腐出主意,特意给温蕴找一些容易打交道的熟客,觉得温蕴应付得来,才把他带上场子。偶尔,豆腐也会把本该自己接手的客人让给温蕴,又竭力在客人跟前夸温蕴懂事可爱……

这么着,才渐渐打开了僵局。

布丁这么卖力帮忙,他手底下的酒童就嘀嘀咕咕起来,觉得布丁干嘛要去管豆腐的事儿呢?温蕴拿再多提成,只能给豆腐的年终添砖加瓦,布丁又落不到一分好处。

他手底下有个叫岳龄的酒童说,温蕴自己烂泥扶不上墙,豆腐对他已经够尽心尽力的了,还是名牌医学院出来的呢,结果连瓶酒都开不好,上次在客人面前出洋相,把软木塞硬是捅进了酒瓶里,而且还弄碎了……

“好在祁先生是经理的老熟人,不比一般客人,人家笑笑也就过去了,那瓶酒怎么办?卖又卖不出去,退又退不了,该他赔他没钱赔,就知道抱着酒瓶哭,害得人家泉子为难。”

岳龄跟着布丁好些年了,是那种眉眼漂亮得近乎犀利的男孩,因为在欢场上很会来事,手里的熟客多,性情也顺理成章显得高傲。

岳龄有个外号叫嬛嬛——他自己非常厌恶这外号,听见就和人翻脸,但其它酒童背地里就喜欢这么叫他,这是取笑岳龄心眼太多,特别热衷上位,赶上了甄嬛。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豆腐的手下,多是像他一样圆滑和气的性格,虽然不甚出众,但大多稳得住场子、经得起事,而且集体观念强,只有温蕴能耐差点。

可布丁的手下,就多是岳龄这种:容貌格外的漂亮,性格格外的要强,脑子格外的聪明,却也是“格外”的瞧不起一般群众。

……有时候布丁也反省,为什么手下会集中了这么一群“人尖儿”?还是说,苏誉故意把人尖儿拨给他来管?

好在,虽然性情高傲,岳龄这些人对布丁却是服气的。

所以听岳龄这么说,布丁就淡淡道:“谁这辈子没个七灾八难的?温蕴家里不容易,他年龄又还小——”

“他才不小。”有个酒童嘀咕,“明明比我大一岁!”

布丁笑起来:“你上高一就开始混社会,人家上到大二,才知道外头还有个东西叫社会,这能比么?”

转过脸来,他又对岳龄说:“既然温蕴已经在独眼杰克了,经理也没有把他赶出去的意思,那咱们就该帮一把。要都像你这样,只要不中用了就扔掉,这么扔来扔去,保不齐哪一天,咱们自己就成了那个最差的。到时候,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了。”

布丁这番话说得颇有深意,带着点哲学思辨的味道,岳龄一时被他说得怔忪。

布丁又指了指他们:“我知道你们都能耐,要不是这儿没猴子,屁股上插杆旗你们就能冒充齐天大圣。”

酒童们哄笑起来。

“但独眼杰克是俱乐部,是要讲整体效益的。”布丁笑了笑,“看不惯,躲远一点,别做落井下石的事,万一被经理瞧见,我可保不住你们。”

布丁不愿看见酒童们争斗,他和豆腐交情好是一个原因,另外,他也极为讨厌拜高踩低、在俱乐部上演宫心计的人精。

独眼杰克是个娱乐场所,本来社会对他们这些酒童就存有偏见,自己再不自珍自爱,为了那点儿名利争来争去,那就太没意思了。

布丁不愿争斗,却拦不住酒童们私底下勾心斗角,不久后豆腐告诉他,小漆跟他抱怨岳龄暗地里踩他。

布丁扬了扬眉毛:“真的?”

当时店里还没到高峰时间,俩人挨着坐在吧台前,泉子在旁边慢条斯理擦着玻璃杯。

豆腐摇头:“夸大其词。真的下狠心踩了,他早嗷嗷叫上了。还不是因为岳龄上个月的单子最多,小漆心里不忿?”

布丁早知道岳龄和小漆关系不好,岳龄讨厌小漆那种自居前辈的嚣张,小漆呢,讨厌岳龄的过分精明,还有争业绩的时候“吃相难看”,当初嬛嬛这个外号,就是小漆首创。

“叫我说,岳龄是真的有能耐,有几个酒童能像他这样,为了业绩去研究心理学的?他这倒有几分像布丁你了。小漆这些胡混的懒鬼就该服人家。”

岳龄确实不差,虽然争强好胜,那是因为人家有能耐,有难接手的客人,比如特别挑剔的、说话难听又吝啬小气、性格喜怒无常……这一类,一般酒童都不乐意接待,能推就推能换就换,岳龄不推,反而主动上前去接这个硬茬。最后客人也被他磨下来,成了他的熟客,从此对他另眼相待。

“不会真的踩了小漆吧?”布丁还不放心,又问,“岳龄有时是太好强,我都说了他几回了。”

豆腐笑道:“别操心了,小漆那种人,一肚子花花肠子,他能叫人给踩了?就算不小心踩了,也得晦气半年。”

酒保泉子突然慢吞吞道:“一个狮子一个摩羯,天生为敌。”

豆腐和布丁一听都笑起来。

“好在都还算懂事,知道不能让经理察觉。”豆腐说。

苏誉平日里不大管酒童私底下的事,这些内务他都交给豆腐他们,但他非常忌讳酒童们把私下的矛盾闹到台上来、让客人们瞧见。

如果发生那种事,无论对错,双方都会被解聘。

被独眼杰克解聘的酒童,别处也不会要——俱乐部的老板们都知道,苏誉是个公平讲理的人,对酒童也足够好,连他都容不下的,必然品行特别低劣,收进来也是个祸患。

想到这儿,布丁摇摇头,又对泉子说:“等了半天,我们的酒呢?”

泉子这才无可奈何放下抹布:“要什么?”

“自由古巴。”豆腐说。

布丁要的是咸狗。

不多时,泉子端来两杯酒。豆腐端起来喝了一口,皱眉道:“怎么味道不对?”

泉子一本正经道:“这是专为你制作的特别版自由古巴。”

“特别在哪里?”

“没放朗姆酒。”

豆腐哭笑不得:“那不就是纯可乐吗!”

泉子点点头:“经理说了,酒留着给客人喝,你们俩在不陪客人的情况下,不得饮酒。”

布丁无可奈何端起那杯没有伏特加的咸狗——其实就是果汁:“也有这样的老板。不让酒童喝酒。”

泉子很严肃道:“经理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健康。酒精对肝脏不好。”

豆腐吞了一大口褐红色的液体,他郁闷道:“他怎么不说,可乐对牙齿也不好?干脆把可乐也给禁了得了。”

泉子竟然微微一笑:“其实按照我的意思,你俩就该喝白水。”

布丁被他逗乐了,他说:“说到白水,那个天天坐这儿喝白水的人,可是好久没登门了。”

豆腐正想开口,抬头无意间往大厅一瞧,眼神不由微微一怔。

他放下杯子,低声道:“说曹操曹操到。”

布丁也一怔,慌忙转头看过去,正看见田子晟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他快速把车钥匙扔给门口侍者,因为动作太匆忙,钥匙当啷跌在地上,害得侍者慌不迭弯腰去拾,他却是看都不看一眼,一阵风冲了进来。

“怎么突然今天过来?”豆腐喃喃道,“而且还这么早。刚下班?”

田子晟没往吧台这边走,他站在还空着的大厅中间,皱着眉四下张望,额头的汗把头发都打湿了,又抓住一个路过的酒童问了句什么,得到回答后,忙不迭就往楼上跑。

布丁忽觉有些惆怅:“看来,是从赤壁回来的曹操。”

豆腐忧心忡忡看看楼上,他忽然小声说:“该不会……又要在咱这儿闹场吧?”

布丁一怔,他看看豆腐:“这可没准。”

泉子皱眉:“今晚有两个生日趴都在咱们店里,经理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有半点差池,他要这么一搅局,让那两个客人怎么过生日?”

豆腐和布丁对望了望,布丁站起身来:“我上去看看。”

豆腐为难道:“经理的私事,你上去看啥呀?”

“没事我就下来呗。”布丁不在意地说,“好歹我和田子晟还说得上话,真要闹起来,我把他从厨房那边带出去就好了。总不能真看着他在这儿撒泼。”

豆腐看着他,忽然噗嗤笑起来:“还说我是经理的孝子贤孙,我看,给经理擦屁股的活,你小子也没少干!”

布丁笑笑,刚要起身,却听见楼上传来凄惨的叫声:“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豆腐和布丁对望一眼,俩人都心叫不好!他们同时跳起来,拔腿就往楼上冲——还没到一楼半,俩人就都停住了。

面前这一幕,把豆腐和布丁都吓住了,只见田子晟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他把匕首压在自己颈动脉上!

布丁吓得大叫:“田先生!你在干什么!”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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