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海并非是婴幼儿,它离开我,照样能够好好的发展。”顾海生站起身来,他拿过外套,“苏麒,能力上你并不欠缺什么,你只是缺乏勇气。如今我让开了道,你也是时候站到第一位来了。”
瀛海上下,对顾海生辞职一事,均表示震惊,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持反对意见。
前一年瀛海地产的“大暴走”,就是拜顾海生所赐,虽然侥幸成功,但多数人并不认同他那种高风险的行为,灜海地产是一艘巨轮,行驶得太快,只会险象环生。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一定会翻船。
相比已陷入狂躁状态的顾海生,苏麒明显要沉稳可靠得多。
因此董事局没有经过多少异议,就批准了顾海生的辞呈,继而让苏麒顺利上任。
但那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依然留在顾海生手中,因为苏麒说什么都不肯要。顾海生也明白,苏麒仍旧想把他拉回到瀛海来,他心里还存着这个念头。
因此,虽然不再担任总裁,顾海生却依然是灜海地产的集团主席,只不过他不会插手经营。
瀛海这边总算顺利解决,独眼杰克那边,却有一些戏剧性的波折。因为事先,苏誉并没有和他们说谁会来接替他。
“我必须得出让独眼杰克,我和布丁在一起的照片,已经送到了遗产委员会的手里。”他一本正经道,“然而你们仨都不乐意要所有权,我就只好替你们找了个新经理。”
泉子吃惊地望着他:“新经理?!经理,你把独眼杰克卖掉了?!”
“对,我把它卖掉了。”苏誉说到这儿,甚至笑了笑,“人家挺大方的,没还价就接受了。我还小赚了一笔呢。”
他这儿笑意盈盈,那仨都快哭了!
“经理你怎么能这么做!”岳龄叫道,“你怎么能把独眼杰克卖给别人!你卖给谁了呀!难道是上回那个杂货商?!”
“不是他。放心,独眼杰克的招牌不会变,经营方针不会变,依然是夜店。”苏誉眨眨眼睛,“所以各位,做好准备,新经理明天就上任了,听说是个挺严格的人,有多年的管理经验。你们三个,往后一定要更努力才行啊!”
他这儿说得语重心长,那仨简直像被雷给劈了。
等到仨人从经理室出来,岳龄突然说:“是开玩笑!不可能!经理在骗我们!”
“不是开玩笑。”泉子疲惫地说,“你没看扔在地上的行李袋么?经理的东西都扔进去了,他是真的要走了。”
小寇哭丧着一张脸:“会来什么样的新经理呢?我接受不了!除了经理,谁我也接受不了!”
泉子轻轻叹了口气:“我不光接受不了,还想不明白,经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店子给了别人?”
岳龄低声道:“走吧,下楼通知大家。”
当晚,所有的酒童全都知道,苏誉“把店子高价卖给了别人,独眼杰克的经理要换人”的噩耗。
酒童们都疯掉了!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进来经理室,找苏誉确认,问他消息是不是真的。
不管谁来问,苏誉的回答全都一个样:是的,他要走,今晚就是他身为经理的最后一晚,从明天起,新任经理会来接替他,往后大家要更加努力,因为新经理管理经验丰富,并且很严格。
“你们决不可大意哦!”他一本正经地叮咛酒童们,“但是呢,我也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新经理上任之后,店子的经营状况会更好,你们的收入也会变得更多。”
然而有些酒童说,收入增加再多,他们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更不欢迎新经理的到来。
这部分酒童是在店里资历较久的,他们和苏誉的感情深,这回听说苏誉要走,很多人也想提出辞呈。
泉子劝住了他们,他说,再等等。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他皱着眉,“事情恐怕不是咱们想的那样。”
“那应该是怎样的?”明春问。
泉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家先别急着辞职,等明天,新经理来了以后,咱们再作打算也不迟。”
惶恐不安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独眼杰克开始做营业前的准备,小寇他们全都惴惴不安守在门口,等着那个新来的经理,接替苏誉。
“是个年轻人么?”岳龄问,“会不会比经理还年轻?”
“不会。”泉子说,“经理说了,管理经验丰富,那一定比他年长。”
“会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小寇苦着脸说,“我最受不了老头子。”
“老头也分很多种!万一是个秃头啤酒肚,满身烟酒臭、一口大黄牙的老东西,那可怎么办啊!”岳龄哽咽道,“咱店的招牌可就砸了!”
“长得丑没关系呀!我更怕人本身不是东西!万一爱挑酒童下手,那可怎么办?岳龄,到时候你肯定是头一份!我看你要清白不保!”
仨人正拌嘴呢,却见顾海生拎着包从门口进来,他一看那三个站在大厅门口,就笑道:“哦,你们仨都在啊。”
岳龄耷拉着一张脸,活像出席葬礼,低声道:“顾先生,我们经理今天不来了。您去他家里找他吧。”
谁知顾海生像全然没听见他说话,径自往楼上走!
那仨互相奇怪地看看,小寇赶紧跟上去:“顾先生,我们经理没来,他说他今天不来了,店子已经卖给别人了。”
“哦,是么。”顾海生还继续往上走!
那仨懵了,只好紧跟其后也往楼上走。泉子还不甘心,又问:“顾先生,新的经理马上就要来了。您这是要干嘛?”
顾海生也不理他,仍旧往上走,他一直走到三楼,到了经理室门口,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小寇他们赶紧跟进去,岳龄会意过来:“顾先生,我们经理有东西忘了拿,拜托您来取么?”
顾海生走到办公桌前,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插好网线,然后他头也不抬地说:“我不是来替苏誉取东西的。”
小寇也明白了,他有些胆怯地说:“顾先生,您也不愿意店子转给别人,所以是来阻拦的么?可是我们经理已经把店子卖掉了,您看,快五点了,新经理马上就要过来了……”
“你们的新经理已经过来了。”顾海生打断他的话,他抬起头来看看他们仨,然后微微一笑,“苏誉把独眼杰克卖给了我。”
就算此刻屋里被扔了个炸弹,也没有顾海生这句话震惊他们!
泉子傻了一样盯着顾海生,他虚弱地重复了一遍:“我们经理把店卖给了您?”
“对。”顾海生点头,“所以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新经理。”
小寇啼笑皆非:“顾先生不要开玩笑!您来我们店当经理?那瀛海怎么办!”
“我辞职了。”顾海生说着竖起一根手指,“还有,以后不要叫我顾先生,我是你们的经理,你们要称呼我‘顾经理’。”
那三个,依然像木头一样呆呆立在那儿,好像依然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顾海生却拍了拍手,他笑道:“好了,已经五点了,泉子,把所有的酒童叫上来,我要开会。”
谁也没想到,接替苏誉的那个人竟然是顾海生!
开会的时候,没有一点点交头接耳,连咳嗽都不闻一声!大家好像被施了定身法,全都木愣愣站在那儿,张着嘴,吃惊地盯着面前那个“自称”是新任经理的男人。
“出于一些特殊原因,你们经理把店子卖给了我。”顾海生说,“昨天我已经从瀛海离职,所以就接替你们经理来管理独眼杰克。”
明春畏畏缩缩地说:“所以说……是暂时?”
“不是暂时,是永久性的。法人代表已经更换了。”顾海生又看了看面前的酒童们,他微微一笑,“大家不用紧张,店里的规章之类,暂时不会有变动,我也仍将沿用苏经理的管理办法。”
散会之后,岳龄和小寇又把酒童们集中到休息室。
岳龄对酒童们说,虽然经理换了人,但大家决不可大意,不能因为换了个老板就有所松懈,以为新老板不熟悉情况,好蒙蔽。
“没有比顾先生更熟悉咱们店的情况的了,之前的经营他都有参与,他什么都知道的!他甚至比我更早出现在店里。当初我来应聘的时候,还是他告诉我经理室在三楼。”
小寇改了一下他的话:“不是顾先生,是顾经理。岳龄说得对,另外我还想提醒大家,以前咱们和顾先生……不,顾经理来往少,所以都觉得他文质彬彬的,比较客气,但如今情况不同了!他已经不是经理的熟人了,他就是经理,你们千万别拿以前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对待他!”
结果酒童们说,他们哪儿敢啊!
“那是管了瀛海地产二十年的总裁!人家手下都是四五十岁的副总!现在跑我们店里来当经理,管咱们这二十几个酒童,那不跟切瓜断菜一样嘛!”
明春咧了咧嘴:“糟糕,这么一想,我……我有点害怕了。”
他这么一说,酒童们都惴惴了。
小寇骂道:“看看你们那个熊样!这一脸怕怕的样子还怎么去见客人!顾先生不是说了么!规章制度不变!大家就当咱们经理没走不就行了!”
酒童们议论纷纷离去,小寇关上休息室的门,他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尴尬道:“其实我也有些害怕,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和顾先生相处。”
岳龄笑起来:“说不怕那是假话,但是这样一来,至少经理没把店子卖给外人。总是好事情。”
小寇沉思着说:“我觉得接下来,咱们店要迎来一个营业额的高峰了。”
顾海生辞去瀛海总裁职务,跑来独眼杰克当经理的事情,迅速成为了爆炸性新闻。
上任的当晚,独眼杰克就沸腾了,客人们纷纷往三楼跑,一个个探头探脑,想看看坐在办公室里的到底是不是那个顾海生。
更有甚者,那些和瀛海有往来的商人们,借机和顾海生搭话,想想看,平日里见都见不到的人物,现在竟然就出现在自己找乐子的夜店里,这么好的机会谁肯放过?
“顾总,这次东明的那个工程,能不能给我们君越一点机会?”
“抱歉,许总,我已经不是瀛海总裁了。”顾海生笑容可掬道,“相关事宜请您去找苏麒,他才是现任总裁。而且请不要再称呼我顾总,我现在是顾经理。”
但是这种话完全泼不熄对方的热情,因为谁都知道苏麒和顾海生孟不离焦,向来都是共进退的,更别提顾海生目前仍旧是瀛海集团主席。
顾海生只好让小寇连夜赶做了一个大大的警示牌,挡在三楼门口,上写“办公区域,来宾止步”。
即便如此,也没有阻挡住这群马屁精的热情,第二天,客人增加了一倍,其中还来了好些直男。当然,这些家伙都是冲着顾海生来的,既然没法跑上三楼和顾海生搭讪,那么他们就只有把自己的名字挂在酒水单上,力图争取到当日消费额最高的名头,仿佛那样一来,就能被顾海生注意到继而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心上……
“他们有病么?”岳龄一脸见了鬼的盯着酒水单,“一晚上喝掉五瓶芝华士!他们是不是在拿威士忌洗脚啊!”
“这样印象深刻嘛。”泉子不在意地说,“让顾先生看见,心里留个影,这就跟做广告一样的效果——一个广告牌十几二十万,五瓶芝华士才多少钱?”
“有什么用呢!”岳龄叹道,“顾先生又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而且看来他是不可能再回瀛海了呀!”
泉子点点头:“他是不可能再回瀛海了,不过有一个人看来就要回独眼杰克了。”
“你说谁呀?”
“豆腐。”
☆、第196章
关于酒童们的紧张情绪,顾海生很快就有所察觉,是因为他发现,只要自己出现在包厢里,本来和客人有说有笑的酒童,笑容全都卡住,包括客人也集体起身,有几个还点头哈腰的。
就算单独被他叫到楼上来问事情的酒童,一个个也拘谨得不得了,自己再多问两句,酒童的额头就冒出汗来了。
有这么不习惯么?顾海生暗想,自己并非是那种看着就叫人害怕的类型吧。
好在慢慢的,大家就放下了这种紧张,因为他们发现,其实顾海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严厉,甚至有些晚间,等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他还会请酒童们吃夜宵,一群人边吃边聊,把人家大排档的东西扫荡一空。
小寇笑道:“顾先生,您以前吃过这种大排档么?”
“不是顾先生,是顾经理。”顾海生再度纠正他,“这是我第一次来吃大排档。”
“好吃么?”
“人间美味。”顾海生一本正经地说,“我为我错过了这么多年的大排档而深深懊悔。”
“您不用懊悔了。”岳龄说,“今晚的大排档被我们包圆,您想吃什么尽管放开了吃就行。”
顾海生看着自己碗里的鱼丸,他轻轻叹了口气:“不能太放纵自己,万一喜欢大发了,往后我会忍不住自己开个大排档,一边吃,一边卖。”
于是酒童们就笑得稀里哗啦的。
后来熟悉了,酒童们讲话也变得大胆起来,有一个酒童就问顾海生,是喜欢在瀛海上班,还是喜欢在独眼杰克上班。
顾海生眼睛一亮:“当然是独眼杰克!瀛海里面全都是直男,被四十几个直男包围,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酒童们哗的笑起来。
顾海生一脸回忆往昔的沧桑表情:“跟你们说哦,我原先手下有个总监,每次开会,穿的都是同一件衬衣,我认识了他三年,那三年里,我就没见过他穿别的衬衣,永远都是那件细斜纹深蓝紫的衬衣。”
小寇惊愕了:“三年,就穿一件衬衣?!每天洗都得洗破了吧?”
明春说:“这得节省成什么样啊!”
顾海生忍笑道:“不是一件,是一百件,他有一百件一模一样的衬衣!”
酒童们哗然!
“原因很简单,他老婆是做外贸出口的,有一次不知怎么弄到了一批衬衣,好像是什么地方不合格吧,颜色还是纽扣的我也记不清了,而且刚好就是他的尺寸,总之一分钱没掏,白捡。然后他就乐不颠儿的把那批衬衣搬回家,从此再没买过新衬衣。”
顾海生说到这儿,就连旁边的大排档老板都乐出了声。
岳龄咬着海带结,嗤嗤地笑:“直男,可以理解。”
“就算不要钱,我也受不了每天穿同一个花色的衬衣呀!”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每天都不洗澡不换衣服呢!”
“对呀!而且你还不好意思和人解释我这是一百件一样的,说出去多傻啊!”
小寇闷闷道:“直男可能不会觉得很傻,他会很骄傲地告诉你他有一百件一模一样的衬衣。”
酒童们一听这话,纷纷点头附和。
顾海生喟叹:“可想而知,我在那群直男堆里,每天是怎么熬日子的。而且那个家伙还把衬衣到处送,因为实在太多了嘛,他每次看见和他身材差不多的,就‘哎哎送你个礼物!’……结果害得我每次开会都很痛苦,因为会看见好多人穿这件衬衣,简直像电脑病毒!”
岳龄笑得揉肚子:“您应该下个命令,不许他们穿这件衬衣来开会。”
“我是想的呀!我确实有过这种想法,可是每次我把这个一百件衬衣的八卦说给瀛海其他人听,你们猜,别人是什么反应?”
泉子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此刻,他忽然嘟囔着说:“他们会觉得经理你大惊小怪,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关注这种细节,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受不了。”
“没错。”顾海生叹道,“他们都说,那批衬衣是izod的,那个总监是捡了个大便宜——哇!一百件一模一样的衬衣,我得穿一辈子!就算给我阿玛尼我也不干啊!”
酒童们全都笑得东倒西歪!
相处得久了,酒童们也注意到了顾海生和苏誉的不同,并且他们发现,顾海生开始谨慎地调整起苏誉留下的旧格局。比如,他不再固定于原有的供货商,几轮谈判之后,顾海生果断更换了合作者。
他还换了厨师,因为顾海生发现,厨师的手艺和客人们夜宵的口味不一致,导致客人叫夜宵的频率比老冯在的时候急剧下降,于是他干脆解聘了那个厨师,自己找来了一个新的。
值得一提的是,新厨师是铁连城的得意弟子。因此这样的厨子,也只有顾海生请得动。
他还重新装修了酒童们的休息室,又给守夜的酒童买了新的卧具。其实休息室早就该装修,墙皮都脱落了,但苏誉太懒,总是拖总是拖,酒童们也懒,都嫌麻烦,于是两方就共同把这件事拖得遥遥无期。顾海生却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一说要装修,第二天就拿出了方案,第三天施工队就到了。
另外像洗澡间热水时常失灵,卫生间窗子裂了条很大的缝,厨房冰箱因为太旧甚至还得手动除霜……这之类的小毛病,顾海生也一并在24小时之内给解决了。以至于酒童们不由感慨,相比起顾海生,苏誉是个多么懒惰、多么得过且过的老板啊!
包括审美观,俩人都截然不同,店里的落地窗帘是当初开业时,苏誉千挑万选买来的,他说窗帘上细细的玉色叶片有一种雅致的美。
但是顾海生却说雅致个屁,旧窗帘又霉又丑该扔进垃圾堆,于是他干脆把它们全部撤下来,统一换上了深紫色缠金线的落地天鹅绒,店里顿时有了一种纸醉金迷的奢靡氛围,以至于后来苏誉有一次回到店里,当场被新窗帘气得哇哇大叫。
这些都是外部设施,除此之外,在对待酒童们的态度上,俩人也有不同
平心而论,苏誉是个相当称职的老板,对酒童们公正,也不吝啬。但有一点,他和酒童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哪怕在一起说笑,苏誉也会让酒童们时刻感觉到,他是老板,自己是员工。
这里面的原因不言而喻。
然而他们在顾海生身上,却很难捕捉到这种“我是老板”的味道,或许对顾海生而言,他实在不需要再刻意加深这个事实了。
双方足够熟悉之后,顾海生开始给他们每一个人建立档案,对酒童的发展方向提出规划。
比如岳龄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去瑞士进修酒店管理,但他不能确定究竟有没有这个必要,在和顾海生讨论之后,岳龄就定了出国进修的主意。再比如,阿栗在声乐方面很出色,每次给客人唱歌的时候总能引起轰动,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发展,也碰不到能给他建议的人。
顾海生将阿栗推荐给了一个著名的古典式室内合唱团,阿栗很快就在那儿找到了归属感,过几年他离开夜店,就将留在合唱团里。
甚至就连“很会讲有色笑话”这种令人侧目的天赋,顾海生都不会觉得无聊,更不轻视。
酒童们擅长什么,短板在哪里,今后如何扬长避短,搞清楚这些,恰恰是他这个经理的职责所在。
其实以前苏誉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这两年他私事缠身,日子过得焦头烂额,所以也没空去管酒童的培养。
顾海生的这些新举措颇得人心,以至于苏誉得知之后,不无嫉妒地说,酒童们喜新厌旧,有了新经理,就把他这个旧经理给抛到脑后去了。
小寇听了慌忙说:“不是的呀!经理,我们没有喜新厌旧,你和顾先生是不同的!”
“怎么个不同法?”
小寇想了半天:“经理你是经理,顾先生其实……更像是班主任。”
说得苏誉大笑。
小寇又问:“经理,你真的不回来了么?其实大家都挺想你的。”
苏誉在那边无可奈何道:“卖都卖了,我能有什么法子?难道你想让我在顾海生手底下打工?就他那臭德行,说不定成天挑我的刺儿!”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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