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兮夜问过浅瞳,若自己放她自由身,她可要离开?浅瞳只是摇头,其实年兮夜也懂,无家之人,哪里都是一样的。她见浅瞳一片怡然自得的姿态,并不为服饰他人而不悦,也就由得她了。只是相处起来,却不把她当做侍婢,更多的是以朋友的姿态。她知,浅瞳绝非笼中鸟,不过是她想不想飞而已。
而如今,年兮夜说了请进,浅瞳持茶而来,是上好的碧螺春。见年兮夜一脸苦闷,便问:“将军何故如此?浅瞳可能为你分忧?”
年兮夜只是笑笑,说:“快要打仗了,怕是你最不喜欢的。”浅瞳放下茶具,也不说话。她走到年兮夜身后,轻轻的揉按着年兮夜的肩膀,年兮夜忽觉一阵舒服与轻松,只说:“浅瞳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浅瞳却笑,说:“将军这是开玩笑,之前可是将军不要浅瞳的,更何况将军不是新娶了妻,怎的却没有多少喜悦在脸上?”
“哈哈,我可是后悔了。对了,浅瞳你听过邱少临吗?”
浅瞳轻笑,说:“若是后悔,浅瞳到不介意,浅瞳只求将军庇护,免得如商品一般,被一群男人讨价论价。而邱少临,浅瞳略知一二,是华国元帅邱叶的大儿子,少通兵法。颇有将才,之前上战场只是跟着其父,并未过多干预抉择,但素闻其兵诡谲。”
年兮夜问:“我若与他相比,如何?”
“将军与之相比,浅瞳私以为将军胜。”浅瞳淡淡的说。
“好一句私以为。”年兮夜笑,指着桌案上的地图说:“叶城有天然壁垒,只是我明敌暗,对手计策亦难以预知,颇有不利。”
而浅瞳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三十六计》说:“将军,书都被你翻烂了,难道还不成竹在胸?见招拆招而已。‘待天以困之,用人以诱之,往蹇来连’亦可谓调虎离山也。既然已经有天然壁垒,那已经是优势,将军本事可不只这一点点,抓住机会等待情况对对方不利时,再去围困,浅瞳说得可对,可是班门弄斧了?”
“浅瞳所言极是。只是未曾料到浅瞳亦熟读此法。”说罢,年兮夜想,怎么都和我提调虎离山?而下一刻年兮夜却看见了睦轻痕。之前他已经告诉过睦轻痕书房与卧房是相连的,都是书柜后有一个活动的机关。所以此刻睦轻痕突然出现在书房,年兮夜也是不惊讶的。他嬉笑道:“夫人可是无聊了?终于想要来寻些书看?”顿了顿,又说:“还是……夫人想为夫了?”
睦轻痕暗骂了一声不要脸,当着浅瞳,也不会轻易说出来,但翻白眼的动作,确确实实的映入了二人的眼中。浅瞳依旧轻轻的按着年兮夜的肩,却被这夫人的表情吓了吓。
睦轻痕只说:“没有你们那么闲情逸致,也没有浅瞳这般有才华深得你心,我只是听到有人讲话过来瞧瞧是不是进了贼人而已。”
这话说完,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尴尬,睦轻痕也暗自掌了掌自己的嘴,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显得一点都不会说话,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不识字,怕是更加笑话了吧。
况且看年兮夜和浅瞳二人,一副亲密的样子,哪里有半分主仆关系?像是知己,甚至比自己和年兮夜更像夫妻。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想,明明年兮夜就是一个讨厌鬼,满口都是轻慢之语,只是为何对着浅瞳,语气言语却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虚伪。
杀又杀不了,逃又逃不了,武功又失了,连平日的练武都不能再继续。纵观她这些年,的确除了习武和杀人,什么都没有做过。遑论习字看书作画甚至是女红。这时候,睦轻痕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除了做一个杀人工具,一无是处。
她内心有些悲哀,也不愿看他二人对答如流的样子了,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是碍眼,就径直推开了书房门,只说,“我在府内走走,你们继续。”她也知道自己一点礼数都没有。反正都已经那么差劲,也不在乎这一点了。只是心里,也是盼着,能习几个字,能懂一些书,多几分素雅,像浅瞳一般,才会招人喜爱吧。
说是性冷,其实自己也知道,不过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所以冷漠;说是寡言,不过什么都不懂,所以不说。想起当初楼中也只有澜本书素来与自己交好,其他人不过是共事而已。或许加上楼主吧,所以当知道邱少临说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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