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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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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这小子,转性了啊,之前不是得过且过么?”

男人一面削着树皮,一边朗声笑着与姒旸搭话,余光却看见散着青丝的楚泽朔兮抱着装了兽皮衣物的木盆走了出来,形貌风姿绰约,立时眼睛有些发直,这才有些明白姒旸如何变得这般勤快了。

屋里头有这么个女人放着,就是让他去打一头熊回来他也不能不答应啊。

男人一连串的笑戛然而止,让正埋头整理昨日蓬屋子竹片的姒旸有些疑惑,抬头看时,只见她的好邻居双眼发直地盯着她身后瞧,姒旸脸一黑,扭头一看,果真见到了楚泽朔兮披发的身影。

“怎么又出来了,好好的在里头待着,外头日头毒,晒坏了怎么办,快进去快进去,衣服我拿过去洗。”

忙起身从她手里夺过来木盆,姒旸推着她便要往屋里头赶,那副紧张的模样让楚泽朔兮有些哭笑不得,还是依着她,乖乖的进了她昨日修好的宽敞屋子里,坐在凳子上歪头看着她。

盛夏时那般炎热的天气,地上生的草都被晒得萎了许多,姒旸却浑若未觉一般,专心晒着几天前打来已经扒了皮野猪的肉,看她窈窕的影子在那一堆厚实的野猪肉里跳跳跃跃的,楚泽朔兮禁不住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便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着转,这时,姒旸忽然抬起头来冲她一笑,她还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便被她眨眨眼,重又收了回去。

这辈子的姒旸,虽然衣食无忧,却不幸的生在了母氏族与父氏族权利争夺的最顶峰,在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杀了作为族长的母亲后,幼小的姒旸却没有像普通孩子一样吓得啼哭不已,不仅如此,她还趁着自己父亲沉醉于杀了母亲的喜悦中时,从背后偷偷摸了两把石刀同时插/在自己父亲两侧的腰上,亲手了结了自己父亲的性命,为她的母亲报了仇。

在如此阴影里长大的姒旸,她可以想像到她当时是怎样的心境,所以,楚泽朔兮想,她才会这样倾尽全力的对她好,是在证明自己不像自己父亲一般,是个寡情之人么?

真是个傻了的,楚泽朔兮眼睛泛酸的看她忙碌的身影想,在这个时代,她所能看见的唯有生存二字,众人对于权利的追逐,无一不是为了享受生存,她倒好,好容易捡了个女人回来,还供着宝似的把她供了起来。

终于干完了所有的活,姒旸满意的望着洗好挂起来的衣物和她剥下来晒的兽皮,与那成林的肉串。

她想不到如何对屋里头的人更好,只能抱着一颗求教的心与部落里的女人唠唠家常,问她们最想要自己男人给她们的东西,一一记下,再竭尽全力的送给楚泽朔兮。

只是,这个法子似乎不太奏效。

想起来方才她无意中抬头看见的她眼里头的泪光,姒旸觉得自己的心比被老虎抓了还疼。

她还是会哭,会流泪。

她以为,她可以让她开开心心过每一日的,就像她看见那些女人在男人送给她们东西的时候,快乐的笑。

“怎么坐在这里,热不热?”

压下心里的苦涩,姒旸走进屋去,看她托着腮石头一样坐在廊檐下,一动不动,就有些心疼,一面问着话,一边伸出手过去拉她,这一拉,却拉出问题来了。

那位傻姑娘呆呆坐着半天没动一下,腿脚便更似长在地下一般动不得了,姒旸过去拉她,力道也不大,却疼得她脸色发白。

“你这傻女人,让你坐着,没让你僵着不动啊,疼不疼?”

忙让她保持着坐着的姿势拦腰抱起她,一路急奔将她放在石板床上,姒旸蹲下/身,半跪在地上,轻轻捋起她的长裙,露出她细嫩白皙的双腿后,自己搬来个小木墩子,坐上去,双腿并拢,把她的腿小心架在自己腿上,慢慢给她揉着已经失去知觉的腿,帮着她活血化瘀。

楚泽朔兮一直没什么实感,直到腿被架到她腿上,轻轻按揉着,她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姑且算半个活人。

当了太久的孤魂,活着是什么滋味,其实她已经忘得差不离了。

按了好一会儿,姒旸才勉强能从她表情里看见一丝放松,虽如此,她却丝毫不敢怠慢,依旧是给她揉着腿,看她面色苍白,才想起她们自起身都没有进食过。

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姒旸暗骂自己,“真是个糊涂东西!”

她对自己下手毫不留情,“啪”的一声响,看看脸上肿起来一个五指印,让从出窍状态楚泽朔兮终于回过了神,望见她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自责,内疚,痛苦,所有的情绪夹在一处,让她不得不选择这个部落里最为原始的行为来发泄。

而原本还打算问楚泽朔兮想吃什么的姒旸,在她冰冷的唇忽然亲过来的时候,脑中空白的已经快把自己名姓都忘了。

楚泽朔兮的身体在夏日也是冰冰凉凉的,让姒旸爱不释手,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压了上去。

促成了一次美好难忘的夏日情/事。

第130章

没入过锁魂道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锁魂道的可怕。

不是炼狱,胜似炼狱,进入锁魂道的魂魄,都是生前惨死,死后肢体残缺不全,无法返生,在那里苦苦徘徊的阴魂。

死时因为死法惨烈受了苦,积得怨气本就比常人重,死后还要久久在一处地方徘徊,千年百年,苦苦寻着自己缺失的肢体,那份积怨便越发炽盛,一份怨已是业孽,千万份怨积在一处,那冲天的怨气黑雾一样罩了整个锁魂道,让进去的阴魂永无洗刷怨气,返生的机会。

锁魂道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锁魂。

与残缺不全的魂魄不得已进了锁魂道不同,楚泽朔兮却是自愿应了鬼王的卯,过去锁魂道,替补功德已满,灵魂洗刷干净的前补魂师,每日重复单调的工作,与那些残魂补全身魂。

姒旸所居部落,男人占了多数,女人却是少的可怜,想要生儿育女繁衍部落,只得从其他部落里抢女人,因为这,部落里也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矩,月疏时打猎造屋,月圆时部落里的男人们却都要拿了家伙趁着夜色到其他部落的居所,抢粮食和女人。

这样野兽一样纯粹为了繁衍的行为,让姒旸反感不已,可她在部落众人的眼里,也算是个男人,无论她怎么厌恶,为了在这部落里生存,姒旸却不得不参与进去。

“乖,我黎明时就回来,你好生睡着,醒了时,我就回来了,可好?”

背着弓箭石刀刚拉开门,就觉得她被人自身后抱住了,覆住那只环在腰间的手,姒旸回头,楚泽朔兮贴着她的背抱她抱得生紧。

月光蒙上了一层云被,照不亮的夜色下,不远处几点火光来回跳跃,引得被驯服的家犬野兽狂吠,一阵喧哗中,细细听着,竟能隐约听见她的名字。

知道是那些男人们在催促,姒旸狠狠心,一把推开她,拽紧身上的弓,后退几步,交代她几句后,便追逐着那些跳跃的火光而去。

凡间里,入了夜寒气渗得发冷,楚泽朔兮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身上冰凉,才回过魂一般,抬了抬早已冻得僵硬的手臂,合掌作十,运阴力,开了鬼门。

凡间一应孤魂野鬼,见了鬼门开,吓得四散奔逃,唯恐里面阴兵将自己逮了去,受阴间之苦。

楚泽朔兮面对着鬼门,那些魂魄便纷纷向楚泽朔兮身后逃蹿,应在常人眼里,只能看见楚泽朔兮身后莹光大作,映染了一片青绿。

一队着鬼界盔甲的鬼兵自里走出,见了楚泽朔兮,下拜道,“朔兮大人。”

楚泽朔兮淡淡点头,望了眼天边,星光朦胧月中天,是阴气最盛的时候。

“我告诉过你们的,都记住了么?”

“记牢了,非魂飞魄散不能相忘。”

“那便好。”楚泽朔兮轻轻点头,在空中扣门一般随手敲了三四下,霎时血光照明了姒旸居住的整个部落,里面人烟寂寞,夜深人静时,都沉睡在自家屋里,不闻外头血雾罩了一片。

“我动手后,你们只需死守着鬼门,将这部落里的人,一个不落,全投入锁魂道里,明白么?”

“可是朔兮大人,鬼王吩咐,部落里头新生的孩子,不入罪司,望大人留一条生路。”

闻言,楚泽朔兮冷笑不已,“罪及生,不及死,鬼王当初答应我的话,恐怕她已然忘了,既然那些孩子生在这个部落里,便是生者,除非他们死了,我方可考虑放他们一马,如今既然活着,先人种下的恶果,作为后人,他们怎么不需要偿?”

几个鬼兵听说,面面相觑,楚泽朔兮却不管他们,手下成勾,放出十分的阴力,她在锁魂道呆了百年有余,凡间一个普通部落又如何抵得住她冲天的煞气,在她放出阴力的瞬间,那些茅草泥坯的屋子,早已催散干净,露出里头或还在酣睡的人,或被惊醒目见眼前景况惊恐不已的人。

此情此景,类似相识,楚泽朔兮望见,勾起素日忆念,霎时,心头前怨旧恨一齐涌到心口,激得她心头一窒,理智断弦,双眼充血赤红,不论青红的冲上去,身上阴气成刀成箭成戟,齐齐射/出,那些还在呆然的人不妨,待回神时,便只见身上脸上碗大个窟窿,血汨汨流出来,还未察觉到疼痛,魂魄却已经飞了身子。

杀戮还在继续,那些丧身的魂魄鬼哭狼嚎的围绕楚泽朔兮身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子嗣被杀死,怨气冲天张牙舞爪的扑将过去要向楚泽朔兮索命时,一边的鬼兵见状,慌忙结阵列队,打开鬼门吸魂石,将那些怨灵收入锁魂道。

这部落里的男男女女,加起来千人有余,却敌不过楚泽朔兮一刻钟的屠杀,一眨眼的功夫,原先修整的部落,断墙残垣上洒满了细碎的尸块,人血染红了整个土地,夜色里,笼罩在血雾一般,空中满满弥漫血腥气。

跪坐在地上,两旁掉落的是人还温热的断肢,楚泽朔兮痴痴的看着面前一个断落的,睁大眼睛望着她的孩童头颅,发出一阵阵让身居鬼界多年的鬼兵都骇然的笑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等了百年,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拿着弓箭刀石,追逐着那跳跃的火光而去,走了几里远,莫说是人影了,连鸟兽的叫声都不闻,姒旸心中纳闷非常,怎么这帮人白日里叫了她,如今半个人都看不见?莫不是他们嫌弃她行动太慢,先行去了?

心中疑惑不已,姒旸困惑着正要继续前行,游戏面板中言官的声音却断断续续传了出来,【殿下,游戏被篡改了!殿下……回去……殿下……救……】

声音断续的像是人间旧了磁带的卡带,紧接着这断续的声音也都消了去,徒留下一阵“滋滋”声。

曦和皱眉,虽有些在意小神那边不知发生何事,回想了方才她断断续续传过来的话,还是拿着弓箭武器,急匆匆的往回走。

还未靠近那部落,冲天的怨气夹杂着呛人的烟雾便穿过密密繁繁的森林,扑面而来。

曦和心里一惊,在这世界她用不得神力,只好丢下手中东西,脚下生风往部落边走,甫一靠近部落边缘,灼人的温度便侵袭了她所占姒旸的身体,忍着灼伤痛感,曦和又往前行了几步,瞬间,一片人间惨状便展现在她眼前。

部落里火光冲天,青烟四起,即便如此,还是能在火里看见那些倒在地上,被砍成块的尸体,空气中隐隐还流转有烤焦的令人作呕的肉香味。

她继承了姒旸的记忆,见了那些尸体勉强能认得出各人身份,见这些尸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瞬时,便明白了为何她等了好半天,却不见部落里半个男人过来的缘故了。

她倒是忘了,这个世界的楚泽朔兮所顶的身份是与鬼界有渊源的,方才她看见的火把,怕是楚泽朔兮作法幻成的,什么今夜去抢人,也是她骗她的。

只是她骗她一人出去,却屠了整个部落,却不知是为了什么缘故了。

想时,曦和敛起眉,慢慢靠近离自己最近的被怨气与火舌笼罩着的茅草屋,移了不过两步,腰间忽然一紧,有人自身后抱住了她。

来人身体冰凉,显然,是楚泽朔兮。

“你高兴么?我替你报了仇,你高兴么?”

在她耳边糯糯的说着话,楚泽朔兮望着冲天的火光,痴痴的笑,仿佛又回到了她死时望见的,未轮回前的姒旸所统治的母氏部族,最后沦落的下场。

母氏部族与父氏部族的斗争,已有百年,在遥远的某个前世,她是父氏部族里最不为人知的,她拥有几百个孩子统领父亲的最普通的一个,却因为偶然结识了前世母氏部落先锋一样的姒旸,而被选中,作为破坏母氏部族的内应。

姒旸很信任她,前世今生都一样,所以在两族交战的时候,她偷偷放了自己族人进来,杀尽了族里的男人,只剩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被她部落里凯旋的男人们带回去,沦为宠物和奴隶。

被灭了部族的部落,女人沦为下贱在母氏为尊的时候也是明里暗里都默认了的规矩,当时的姒旸也知道,所以,在亲眼看见她带了部落里的人杀了所有的男人后,毫无留恋的,选择了自尽。

就像如今她们所处的环境这样,前世的姒旸一把火将自己点燃,任由大火在身上燃了一个多时辰,却是连吭声也不闻,只是直直的站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直到天边发白,身上最后一丝火苗熄灭。

当时的楚泽朔兮,淡淡的盯着不作一丝反应,直到她的父亲把她送给一个大她二十岁,将整个部落的女人都糟蹋过的男人后,她才知道前人的好。

自知罪责深重的她,魂灵到了鬼界后,求了鬼王,抵了补魂师的位置不到一日,只剩一副骷髅架的姒旸魂魄便走到了锁魂道,森森白骨能照亮昏暗的笼罩在阴气里的鬼界,莫说是补魂,她的骨架都被烧通红到断了一根,连不上了。

所幸鬼王施恩,让她进了返生道,一世为蝼蚁,一世为犬,一世为马,一世为人猿,慢慢的补足了身上的血肉,才终于在这一世得以为人。

她在锁魂道百年,也就看着为蝼蚁的她被人踏死,为犬时被狼咬死,为马时被敌人刀剑刺死,为人猿时衰老致死。

最为卑贱的身份,强加给最高傲的人,只能让之前爱她的人看得揪心,楚泽朔兮便是如此。

在习惯了那般高傲的姒旸,看见老得掉了牙,笑着恳她补全魂魄的老猿时,心里头那股悔恨悲侧,无尽的只幻作了替她负的人杀尽父系氏族,杀尽她父亲的后代的悲戚愿望。

只是千算万算,倒不料,这一世的她,竟是在她父亲留下的部族里生存。

身后人的箍得她生紧,连转个身都困难至极,曦和眉头死锁,不明白她报仇之说所从何来。

“这样就好,这样便好。”

听着耳边喃喃的说的话,望着浓烟愈重火势愈猛,腰间的力量忽的减轻许多,得了空档,曦和猛然转身,望见楚泽朔兮的样貌却让她有些吃惊。

呈魂体渐渐透明也就罢了,她的三千青丝一瞬竟皆数化白,苍老了二十岁那般,整个人萎顿下来,在看见她转身后,对她一笑,透明的魂体烧热的水一样乍开,化作千百个碎片后,随着堵了半边天的青烟,消散在空中,见不到一丝影踪。

曦和皱眉站在原处,半晌没动。

这次的世界如何那般奇怪,剧情快了一半不说,她要攻略的女人消失了,却没有流下半滴眼泪,那么,她的攻略是失败了?还有那小神,说的篡改游戏,又是什么缘故?

百思不得其解,太阳神大人也不过多纠结,像之前攻略完一样,抽身跳离游戏世界,返回了太阳神殿。

还未睁开眼,便听见那聒噪的小神欣喜的叫声,“殿下,救命啊殿下!”

连声撕心裂肺叫喊救命的声音,让神思尚未回笼的曦和有些厌烦,掀眸正要斥她时,却看见她神色狼狈,可怜兮兮的被困在锁神阵里,旁边还有许多金甲神兵看守着。

久不见如此打扮的神兵,曦和一愣,下意识的往右手边一转,果然在神殿的高座上看见了熟悉的人。

穿着神界冰凤蚕丝扣战袍,戴着神牛角战盔的男子正坐在高处,凤眼略提,言笑晏晏的望着她,“曦儿,许久不见。”

忽的看见他,太阳神殿下神思也不由得一滞,愣住,轻唤声,“九叔。”

第131章

巍巍万道彩云环绕的太阳神殿,闪闪神光照耀在身穿龙甲战服的男子身上,一时间竟令太阳神殿下看得有些花了眼。

“曦儿,千年不见,竟还认得九叔,九叔心里,真是宽慰不少。”

男人生得高大威猛,头上一顶长角弋牛战盔闪着寒光,映着身上战盔,手中长剑,一股逼人的寒意映着煞气扑面而来,这样让人生畏的一位主,此刻眼里却含着点点泪光,看着弱气的似凡间新妇一般,真是白瞎了他一身的煞气威严。

再一次相见,原本有些触动的太阳神殿下,看见他这幅模样,眉间不着痕迹动了动,好好的一个神界战神,怎么见了自己侄女比凡间三岁的娃娃还不像样。“九叔,这大老远的,您怎么过来了?”

闻言,男人眉头一皱,佯做不悦道,“我的乖侄女,你就不问问九叔,是怎么出来的?”

这还用问么?九极之渊那种地方,虽说是极寒的神界放逐之地,可哪里抵得过神界战神的神力,只要想出来,不就出来了?就比如她,虽说被父君幽禁在汤谷千年,只要她想,那些神界昏聩的神君百般责难又如何,还是拦不住她的自如出入,奈何她没那个心情与那些神君周旋,好好的在汤谷修身养性,不也不错?

“九叔神力非常,九极之渊那种地方,怕不配困住九叔。”

“嗯哼,不愧是孤一手培养出来的。”男人听说,脸上顿时开花一般乐开了,“还是曦儿懂九叔,那帮子眼瞎耳聋之物,竟想用九极的寒气冻死孤,真是不自量力!说起这个,曦儿,你是不是被你父君幽禁在这太阳神殿,哪里也去不得了?”

曦和摇头,“这汤谷里清净安逸,比神宫殿强上百倍,足可让曦儿悟性修身,想来,也是父君的一片苦心。”

“好个苦心!”男人冷笑,曲指成勾,道道紫色神气自手中释出,那作游戏之用,只盛了七滴透明泪珠的圆盘便漂浮在空中,继而,缕缕紫气升起,兽爪一般抓住每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后,些些微微地渗进去,那泪珠撑不得这般力道的神气,银瓶乍破的水浆一般,俱都溅开来,只留下几道红线一般长短不一的细线飘飘浮浮在空中。

见状,太阳神殿下愣了愣,为的是这红线她偶然见过,那是天界中神君的情丝。

明明说她收集的是泪珠,怎的无缘无故就变成了天界神君的情丝?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孤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是被惊了许久呢。”

眯眼看着飞舞的情丝,男人眼神冷下来,“曦儿可能还蒙在鼓里,天界中神君渡劫与我神界却是大不相同,他们动心忍性,坚毅道心,如何也跨不过的就是情劫,愈是神力出众的神君,动起心来,愈是深重,因而天界渡不了情劫的神君众多,渡不了劫难,如何称上超脱于世,如何称得神君?那黄帝眼看着自己辖界神君陨难,却是动了这样的歪心思,竟利用凡界游戏之名,设天界神君渡劫之所……曦儿,若是九叔方才没有及时赶过来,没有篡改那所谓的游戏,你可知你会有什么下场?”

这是什么意思……忽然听闻这样的话,曦和难掩心中震惊,也就是说,她要度过九个世界收集眼泪,其实是让她帮天界的一位神君度过九世情劫,悟性成神?

且,她曾听闻天界神君渡情劫成功后,那神君会亲手抹除渡劫记忆,再千方百计寻找到帮自己渡劫的人,以神术杀之,如此说来,若是她成功攻略完九个世界,她帮忙的神君会过来太阳神殿亲手杀了她?

不论以那神君的神力究竟杀不杀得她,她在乎的却是父君怎会容忍她,神界尊贵的太阳神,他唯一的女儿去帮天界神君渡劫?

可若不是,这游戏分明是父君派神使送来给她,分明是父君……神色变幻莫测,一向尊崇父君的太阳神殿下实在是受不住这等冲击,几步跨到被困在锁神印里头的言官面前,金色的眼眸里满是寒冰,冷道,“孤问你,让你送游戏过来太阳神殿的,到底是不是父君?”

早在曦和唤把她困在锁神印里的男子“九叔”时,言官就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了。

神界神力拔群的神君,又被尊贵的太阳神殿下唤做“九叔”,放眼六界,除了炎帝的亲弟弟,曾经在与天界的牧野之战中,险些屠戮尽天界神君的神界战神,蚩尤,以外的人,又有谁能有此殊荣与能力?

不说战神身上还有煞气,就是他与太阳神殿下那山一般的神威,她一个神界最低等的传令官,神骨神格都尚未坚稳,又哪里受得住?

此时听得曦和询问,她连哭死的心都有了,只是她知道太阳神殿下厌烦人轻易哭泣,只好瘪瘪嘴,忍着身上的威压,带着哭腔道,“殿下明鉴,确是炎帝陛下让小神过来传旨的,小神吃了龙心虎胆也不敢骗殿下的……只是,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小神在过来传旨之前,神界疯传,说……说……”

话到此处,言官骇得恨不得化作清风飘出这太阳神殿,见她如此害怕,上方安逸坐着的蚩尤倒笑了,“小神,你只管说,孤与曦儿并非是轻易迁怒的人,只管说出来,那些神君,都是怎么评价孤与曦儿的?”

知道这小神胆小,曦和也收了身上神威,随手一拂,将困着她的锁神印消了,淡道,“怎的如此没用,几句话就骇成这幅模样,放心说下去,孤不会迁怒于你。”

“谢殿下。”感激涕零的望一眼太阳神殿下祸国殃民美貌的脸,言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小神位卑言轻,不敢随意说胡话污蔑其他神君,只是小神过来传旨前,偶然听几位神君闲聊,说千年前与天界的牧野之战,是殿下与战神大人挑起的,殿下有一统六界的野心,战神大人性情暴虐,嗜好杀戮,这才搅得天界与神界千年不宁,炎帝陛下将殿下困在汤谷太阳神殿,将战神大人打进九极之渊,真是不妥之举……”

啪啪啪。她还未说完,蚩尤便鼓起了掌,朗声笑道,“不错,不错,编得像模像样的,连孤听了,也觉得孤真是罪无可恕。曦儿,你怎么看?”

“九叔。”曦和闻言摇头,这都千年过去了,她这九叔的性子,还是如以往一般没个正形。

“哼!孤就知道,那帮子只知推诿的神君,当初神界攻来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说是孤恶意挑战?等败了,才将所有罪责推到孤与曦儿身上,连凡界的畜生都比不上!还有,王兄也太不像话,一味的息事宁人,当日孤已经快攻进天界锦池,若不是王兄传令,孤又怎会下令撤军,又怎会给了天界那帮跳虫机会攻回来?!”

天界与神界争端逾三千年,两边为了谁才是正统神这一缘由,伤了的神君,已是不计其数,计较究竟是哪一方先挑战如今看来,倒没什么意思,要紧的,是如何止了这场无休无止的争端才是。

对此事心知肚明,曦和也不多言,见上首蚩尤气得拍案,为了劝解,问道,“九叔是如何知晓这游戏,便是渡劫之用的?”

这等辛秘,连她都被蒙在鼓中,在九极之渊那种与世不通之所,九叔又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

“这事说起来,孤也有些奇怪。”

听得曦和询问,蚩尤果然冷静下来,道,“孤自被王兄打入九极之渊,日日与冰寒作伴,时时与带过去的神兵锻炼神术,前些时候,却突然来了个自称是天界朔月神君副神的女子,使隐诀掩了面求见孤,将这些事悉心告之,孤起初也是不信,后来禁不住那女子说得传神,孤又忧心孤走后,那帮神君为难曦儿,这才不顾王兄的禁令,带了孤的护卫神兵匆匆赶过来,果然那女子所说不假,曦儿果真险些被骗!”

说着说着,他又气起来,曦和却是听得皱眉,当日天界与神界罢兵言和,神界给出唯一使天界满意的条件便是极力处置那场战役中,作为□□的神君,既然她与九叔被推为罪魁祸首,想来父君将她幽禁,将九叔打进九极之渊,也是让天界满意的处置了。

只是如今,九叔擅自从九极之渊逃出,她的太阳神殿中被父君下的禁制又被九叔破了,也就等于是他们二人私自逃了处罚,这样的大事,天界不会察觉,专心休养生息,避免开战的父君与神界诸位神君不会察觉?

她却是不信的。

果不出她所料,还未等她叔侄二人详叙分别事宜,一道金光箭便自宫殿门外射将进来,带起一阵风呼呼刮过,直直冲着上首坐着的蚩尤而去,曦和见状,眼神一冷,飞身上前一把真火焚了那金光箭,玄色袍角轻摆,站定后,看着虚无一人的宫门,声音比寒潭里的水还要清冷,“帝俊。”

第132章

她话音方落,自宫门口忽凝出来一道影子,须臾,一个束了昆山青玉冠,胸前配着玄河鲲鱼护心镜,穿了一身烛龙甲的青年男子便现出在她眼前,吊梢眉丹凤眼,与她长得四成相似,脸上却尽是女儿家也少见的阴柔之气,见了她,轻声笑了笑,拨弄瑶琴似的声音,婉转悠扬,“王姐,暌违许久,可还安好?”

曦和不答,上方蚩尤见了他,却是怒从心头起,火自胸中来,“孤就知道是你小子做的好事,王兄一世的英名,倒败在了你这个奸俊小儿手上!说,当日推责与你王姐的,是不是你?!”

“九王叔,怎的如斯偏袒,侄儿不过现身片刻,怎么就往侄儿身上泼那如墨脏水呢?”

蚩尤一世最见不得男人没有男儿气,女儿似曦和多几分霸气却分外合意。

帝俊的长相本就不讨他欢喜,他们姐弟少时玩耍,帝俊时常耍小手段让炎帝责罚曦和这件事,又被他逮到过几次,他生性刚直,最看不得人使阴谋诡计,方才帝俊放了支金光冷箭,分明是冲他而来,暗中偷袭也就罢了,还如此对待长辈,几件事积在一处,将他战神的血性又激了出来,当下便掣出手中长剑,运了七分神力在手,便要斩杀不孝不义之徒。

“孤岂止要泼你脏水,孤今日便替王兄除了你这个伪劣的竖子,省得以后出了神界的地境,丢光了我少典族几代光明磊落累出来的出尘名誉!”

眼见得他那神狮天兽一般的叔叔就要扑过来要了他的命,帝俊也不急,站在原地气定神闲笑了笑,“孤劝王叔还是莫要轻举妄动,这太阳神殿外,围了三层天界神兵并一层神界神君,若是王叔轻易动武,露出来一丝战气,只怕在这神殿里的,除了孤,都得魂消魄散,神骨无存了。”

“你竟敢带天界人过来汤谷,玷/污神境!”

第27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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