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看着太监花子们下场凄惨,还是有大批的人前仆后继。
人家说了,当朝御前第一红人何公公从前一样是穷苦出身,去势以后一样做过多年太监花子,如今还不是熬出了头,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自从当今圣上提拔亲信宦官何智恒做了司礼监掌印兼东厂提督,一晃五年下来,何公公已然成了史无前例大权独揽的內宦重臣,风头压过了一众朝廷大元,被世人传说为“九千九百九十九岁”,只比万岁爷差一岁。
有这样明晃晃的例子摆在眼前,也难怪有心效仿的人太多了。李祥与卓志欣等锦衣卫也就有赶也赶不绝的太监花子。
一行人路过一处废弃的旧屋,几个校尉进去又逮出一波花子。
其中竟有一人大声吵嚷:“放手,爷爷可不是太监花子,爷爷是孙公公府上的管事!凭你们这帮孙子也该抓爷爷?”
等在门外的李祥与卓志欣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敝旧的男子与校尉们推搡着出了旧屋,瞪着双眼大声道:“我是御马监掌印孙公公府上的管事,还是孙公公的族亲,这些弟兄都是跟着我替孙公公跑腿的,哪个敢动咱们,留神孙公公带人抄了他的家!”
与他一同被从旧屋里驱赶出来的几个花子也都跟着吵嚷:“没错,咱们都是孙公公的人,你们管不着咱们!”
那些之前被赶过来的花子们一见有同类挑头闹事,也都跟着起哄叫嚣,周围摆摊挑担的小贩们纷纷看向这边,有的还缓步凑了过来。
李祥与卓志欣见状都提起精神,不约而同地握住了佩刀刀柄。
眼下花子的人数比他们多上一倍有余,再加上厂卫名声不佳,若见有人挑头与他们对抗闹事,连那些小贩都说不定参与进来打个便宜架。
回头众人一哄而散,捉也没处捉去,他们这个眼前亏只能白吃。这种事不久之前才刚出过一回,一名锦衣总旗竟被打成了残废,命都去了半条。
李祥正想出声呵斥,却听见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他们管不着你们,不知我徐显炀可管的着?”
这声音并不高,一点也没有厉声斥责的腔调,甚至还有点懒洋洋的,可纵是如此,听见“徐显炀”三个字,一片嘈杂的现场立时静了下来,几乎连喘气儿的声音都听得见。
徐显炀一身湖蓝色团花倭缎常服,头上配着同色扎巾,也没配他的御赐绣春刀,面色平淡地款步走近。一眼看去,就像个相貌俊朗的富家公子。
可就是看着这么一个人现身出来,就把一众闹事的太监花子震得大气都不敢出。那些小贩很快都收摊溜走,少数不明内情还想留下看热闹,也都被同伴硬拉走了。
“刚哪个说我们锦衣卫管不着他的?”徐显炀在人前站定,目光朝那带头闹事的人一扫,冷冽如刀,“是你?”
那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厉害:“徐……大人饶命,小的不过是见过孙公公一面,得他老人家答应给个差事……”
徐显炀没再说话,朝校尉中的一个小旗飘了个眼色,那小旗就带着手下吆喝着众花子,继续朝前走去。几十个花子都乖乖前行,再没一个出声。
李祥挺起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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