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显炀听得不住点头,对他这分析毫无疑义,只是听他一口一个“蓁蓁”,心里十分别扭。诚王每说一次“蓁蓁”,都像是在他胸口戳了一记。
“是以,”诚王眸中寒光凛然,整个人似乎都罩上了一层天家特有的威严,“那些人既然如此处心积虑想要挑拨你我,如此惧怕我会与你联手,那我不妨就与你联手个试试。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来王府中行凶杀人!”
杨蓁白天已然听他吐露这个意思,那时也便明白,随他一同为耿芝茵验尸之时所见他流露出的愠怒,原来是在于此。
他怒的不是心上人被杀,而是有人胆敢在他府里行凶杀人这事本身,就像他会为贴身宦官盗卖香炉而动怒杀人一样,他所在意的,是有人藐视了他的智慧与权威。
诚王竟会主动提出与徐显炀联手,这是她多日来梦寐以求的心愿,事态已朝着她所期望的方向前进了一大步,杨蓁这一整天都沉浸于欣喜振奋之中。
眼下诚王对他们或许还信任不足,但有了今日这步进展,双方有了大把的机会开诚布公,早晚可以让诚王看清孰忠孰奸。
那些奸党中人自作聪明的挑拨之举,反而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如今也便明白了一件事——前世奸党同样会起意杀耿芝茵以绝后患,那时很可能就是被他们得手了,既杀了耿芝茵,又伪装作是徐显炀的手笔。
那时的诚王恐怕与耿芝茵一样,都认为厂卫有着对耿芝茵赶尽杀绝的动机,见到徐显炀连一个孤弱女子都不放过,诚王才对他彻底失望,将他视作了与何智恒一丘之貉的恶人。
而这一世因为有了她的参与,让诚王一早就见到徐显炀在帮她对抗着那些想杀耿芝茵的人,诚王自然就确信了耿芝茵不可能是为他们所害,也才会有了今日想要与徐显炀联手的心意。
只是,这当中还有一个疑点:倘若前世诚王也像眼下这样,拿耿芝茵的死其实并不当回事,还会为误认徐显炀为凶手而那么厌恨他么?
杨蓁还是不很相信,诚王真有那么不在乎耿芝茵。至少,也是曾经在乎过吧……
诚王说完,就静静望着徐显炀,徐显炀愣了片刻,才躬身施礼道:“承蒙王爷看重,下官自当尽力而为!”
这是今日见面之后,他们之间说过的头一句透出地位之差的话语。
诚王轻挑唇角,朝他走近两步,缓缓道:“徐大人,你今日见了本王,是不是尚未行过礼呢?”
徐显炀微微一滞,随即痛快地跪地行了大礼:“王爷恕罪,是下官失礼了,下官见过王爷。”
杨蓁在一旁看得十分奇怪:他这是做什么呢?有意在我家大人面前摆这么个威风,对他又有什么好?
诚王似是心满意足,隐然露出一丝笑:“起来吧。随我过去正房说话。都挤在这里,叫下人们知道不定要说些什么呢。”
徐显炀不禁迟疑:“王爷,既然知道对手不想你我联手,咱们何不继续秘密行事,或者就装出决裂的样子给他们看?倘若叫我堂而皇之去到您的正屋说话,难免要走漏风声。”
诚王轻哂一声:“别人都跑到王府里来杀人了,还要我秘而不宣?我没叫你立刻动用锦衣卫封锁全城,已是留了余地。蓁蓁,路上将今日其余情形为他说说。”
说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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