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蓁皱巴着小脸:“我也不确信,前不久还来过月信,但量极少,才两日就没了,我也不知缘故。原听说有孕的女子都喜食酸的,可我却未觉得,我近日只觉得什么都不想吃。”
杨婶两眼闪着光,不觉间握紧了她的手腕:“那你有没有觉得比从前易困乏?有没有闻见一点儿怪味就觉得恶心?”
杨蓁点头不迭:“都有的都有的,这便说明是有孕了么?”
杨婶眉开眼笑,轻拍着她的手背:“想必是八.九不离十,蓁蓁你真争气,才这么些日子就怀上了!”
早在刚离开诚王府那会儿,杨蓁便为杨婶送信说过她与徐显炀已办了婚书,是以杨婶并不会觉得她怀了身孕有多突然,只有为她高兴的份。
听了婶婶的话,杨蓁也有些百感交集,有了孩子自然是件好事,只是依眼下这等形势,还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恢复平静,自己有了身孕,纵使不落在对方手里做人质,也难免要多牵扯徐显炀的精力。自己本就帮不上他什么忙,怎好再扯后腿呢?
“婶婶您记着,这事儿您先别对别人说起。”杨蓁嘱咐道,“徐大人他现在可没工夫想这些。”
杨婶有些担忧:“那你可要处处小心着,这头三个月最为要紧,一旦有何闪失,可是会影响一辈子的。”
“我知道,您放心。”
因为担忧说话时被其他人听去,杨蓁不但特意拉杨婶坐在远离车夫的车尾,还打起了马车的后窗帘,敞敞亮亮地看准那几个骑马跟着的没人在近前才问的。
诚王他们都乘马跟在马车之后。那辆何府来的马车是黄梨木车身,两侧与车后都有可打开的直棱窗,现在这样的季节,车内都配有暖炉,寻常没人会敞着车窗行路。像杨蓁这样开了窗小声说话,一看就知道是怕有人靠近偷听。
诚王一直留意着杨蓁,见到她拉着杨婶神神秘秘地说话,还一会儿脸红一会儿蹙眉的,他好奇得心痒毛抓,就打了个手势,将李祥与郭塘招来左近,摘了自己一个随身挂饰的荷叶双鱼佩来在手上晃荡着给他们看:“给你们分配个差事,谁能打探得出她们两个在说些什么,我就把这个赏给谁。”
王爷随身带的自然都是好东西,可李祥与郭塘朝杨蓁她们望了望,都齐刷刷地苦了脸——去套徐显炀夫人的话,他们谁敢啊?
郭塘道:“王爷恕罪,属下没那个本事啊。”
李祥也道:“小人也是。”
诚王一皱眉:“你们都是给锦衣卫办差的,还连套句话的本事都没?措辞巧着点,别叫她们听出是套话,就不怕被徐显炀知道了不是么?实在怕得罪了他,还有我呢,大不了以后你们都跟着我不就成了?锦衣卫的俸禄又没多高。”
李祥与郭塘对望了一眼,依旧是苦着脸,李祥勉强赔笑道:“王爷您智计无双,何须叫我们出手呢?”
郭塘忙也道:“正是正是,王爷您亲自出马,必定马到成功。”
马到成功?眼下她最不想说话的人就是他,连看都不想看见他呢。诚王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人一眼,心下不无愤懑:我也真是够凄惨,身边这几个人不是徐显炀的就是何智恒的,一个我的人都没有!
等他再转回头朝前看去,杨蓁已经把后车窗给关了,诚王更是气闷。
闲事没得可想了,他只好转而去琢磨起了正事:以眼下这局势,我们直接回城去,躲到后宫里,真是最好的出路么?
这样时候,宁守阳会如何布局?皇兄与徐显炀他们会如何应对?我身在城外,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得上他们……
近两天的工夫都过得身心疲惫,先是一心求死,然后又是在一心求不死,临到此时,他才终于静下心,好好去想死不了之后,还能做些什么。
虽说这一次求死成功换得了皇兄的信任,可同时也促成了矛盾的迅速激化,将身周的人都拉入了险境,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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