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显炀奇怪:“你不是为探望她来的?”
诚王略略一笑:“探望,也不一定就要见面。”
不见面算什么探望?徐显炀越来越觉得他奇怪,不过他自己提出不见杨蓁也好,反正也不情愿叫他见。
诚王连上茶也免了,朝门外指了指:“带我四处走走吧。”
徐显炀便陪他去院里漫步。这所宅子一共才三进的院子,诚王又没想去后宅见杨蓁,实在没多点可逛的地方。
“你怎么住在这样的地方?”诚王问。
“这是干爹刚有了点积蓄那会儿置办的宅子,我随他在此住了十来年,住惯了,就一直没去换新。”
诚王点点头:“你这人念旧,我早就知道。”
徐显炀知道他定会觉得这里寒酸委屈杨蓁,便抢先道:“我也正打算物色一处新宅子,成婚后好与蓁蓁搬进去。”
诚王略略一笑:“不必物色了,这回一举抄了那么多官邸,那些人每个都是腰缠万贯,宅子都不错,你去随便看看,看上哪座,叫人收拾干净住进去就是了。嗯,宁守阳那宅子就挺好。”
徐显炀啼笑皆非:“那些都是赃物,即使想要,也总得等皇上下旨赐予才行啊。”
诚王撩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徐显炀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可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那猜测过于离奇,应该不会应验。
信步走到边角上的一个极小的跨院,这里只是放置杂物的所在,地上的雪都还未扫,正方形的小院中间立着一株手臂粗细的油松,亭亭如盖地擎着满树白雪。
诚王停步于树下,静默了一阵道:“其实耿德昌当时退兵也是没错的,坚守下去,只会损兵折将。他撤了兵,反而为国朝省下不少损失。”
徐显炀不明白他怎会忽然提起这话,但稍一琢磨,又觉得十分应景。眼下尘埃落定,算起来这场巨大风波的起始点就是耿德昌私自退兵因而获罪一事,若非那件事,就没有耿芝茵被没入教坊司,没有诚王换人,没有之后的一切一切。
想起来真是无尽惆怅,如果当日耿德昌没有私自退兵,而是战死在关外,如今他们这些人又会是何样命运?
宁守阳他们一定暗地里拍手称快,耿芝茵不会再被没入教坊司,诚王也不好寻机将她领入王府,说不定那个可怜孤女还是会被奸党一伙暗杀灭口;然后蓁蓁已经顺利入宫做了宫女,过了这大半年的时光,说不定已被皇上看中,封了个淑女;而我与干爹,还是在日日为无法将奸党斩草除根而发愁……
不对呀,蓁蓁有着前世记忆,即使没被王爷换入教坊司,那时也已见过了我,捡到了我的穿宫牌子,心里已在惦记我了,说不定以后仍有机缘再与我见面,然后,再来勾搭我?
嗯,如此算计起来,我与蓁蓁之间,可是她先来勾搭我的呢!所以说,什么皇上,什么王爷,谁也抢不走她,她一早爱的就是我,总还是会来做我媳妇的……
徐显炀自顾自想入非非,诚王蹙眉看着他问:“你想什么呢?”
徐显炀回过神:“哦,我在想,耿德昌再怎样没错,毕竟也是触犯了律法。”
就那一脸的幸福洋溢,还说是在想耿德昌?诚王轻哂:“你夜间私入王府一样触犯律法。厂卫可以监察百官,但谁也没说锦衣卫指挥使可以私闯王府与人幽会。”
徐显炀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死猪样:“多几个人私入王府也惹不出大乱子,可才出了一个耿德昌,就死了数万无辜百姓。”
诚王走近两步,似笑非笑地道:“徐显炀,你是不是真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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