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了一顿,想是那些丑汉全都灰溜溜的低了头,嘴里嗫嚅着说小的该死,那老板娘才转回来,一面嘟嘟囔囔地说:“这年头也真是蹊跷了,水灵小丫头也半夜出门练轻功,现在的年轻人啊……”
说着拿出个破扇子,一边猛扇,一边进屋去,给潘小园扯开身上的绳子,顺带轻轻摸了把她的脸蛋,拍拍她身上土,笑嘻嘻地说:“误会误会,小妹妹莫怪,你还赶你的路,这件事儿就当没发生,以后乖乖的别跟人说就成——你要是不计较,姐姐请你喝碗酒再走?”
潘小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觉得自己一开口,说不定就会让人家当成神经病。
但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这个……呃,有个叫武松的,在正北二十里跟人打架,请你帮忙……”
红绿灯老板娘收了扇子,墙上端下一碗灯,凑近了,将潘小园仔细打量了打量。
她忽然脸一沉,“什么武松,我不认识。”
果然是把她当神经病。潘小园还不死心,放软了口气,“这位姐姐,虽然我不认识你,但看你也不是寻常女流之辈。你不认识武松没关系,但他知道你,说明你……美名远扬。这次就当帮人个忙,多认识个朋友,以后说不定会有用……”
老板娘扑哧一笑,半闭着一双媚眼,将她打量了又打量。
“清河武松,知道我?”
潘小园赶紧点头。
“你呢,这位小妹妹,又是清河武松什么人?”
潘小园一怔,还没想好是撒谎还是说瞎话,那老板娘哈哈大笑,扬长出门,朗声喊:“阿大阿二阿三,猫蛋狗蛋熊蛋,都给老娘死出来,叫上你们小弟,抄家伙,咱们舒活舒活手脚去!小闲,去通知当家的!小乙,看家!”
然后她款扭纤腰,回到木屋,朝目瞪口呆的潘小园嫣然一笑:“小妹妹,咱们喝碗酒,认识认识?我姓孙,行二,叫我二娘就好,嘻嘻!”
武松大汗淋漓。他不想伤任何一个明教教徒的性命,更确切地说是不敢。方腊在江南已经隐约成为气候,据传其手段狠辣,睚眦必报,曾经不惜派人远赴西夏,为的只是诛杀一个叛教仇人。除非有把握将在场所有穿白衣的变成死尸,否则他不会给明教留下任何事后报仇的理由。
孙雪娥依然在山洞里醉虾。什么蒙汗药,劲儿这么足!不过还好,这些吃素的假和尚毕竟也是道上的,况且有他们教中严令,不知情的局外人一概不碰,这一点他们还算有原则。一群吃青菜豆腐的,居然也都那么能打……
武松一凛,汗水渗入眼角,沙沙的疼。刀已经被打掉了柄,扔掉换一把。当他在战斗中开始走神的时候,就意味着力气已经渐渐耗尽了。
对方显然也无意取他性命,只是一个接一个的车轮战上来,名为过招讨教,南北交流,实际上怎么耗他怎么来。他手里的解腕刀早就缺了七八个口,又不是什么名贵的宝刀,再挡两下子,估计要断了……
又走神了。当的一声,武松手中那把震慑过玳安、潘小园、孙雪娥的三朝元老解腕刀,就这么身首分离,轻飘飘的滚到了山石头缝里。
郑彪叫道:“武松,勿要逞能啦!阿拉单打独斗全勿是侬对手,阿拉承认!玩够了阿拉就收手,大家还是好朋友!”
武松大笑:“不是还没尝过我的拳头吗?”
一拳过去,可惜脱力,让人家轻轻巧巧的避过去了,手肘反被扭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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