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便不再管她,分析道:“眼下山寨有三件三足鼎立的大事。第一是给晁天王报仇。第二是追查这密信的原委。依小生看,这两件事可以合二为一,我们要做的只是养精蓄锐,重整军纪,一举攻下曾头市。”
林冲点头附和:“该杀的杀,该盘问的盘问。”
吴用继续道:“第三件便是这寨主之位……”
宋江立刻说:“军师,咱们先不讨论这事。前两件事才是重中之重。攻下曾头市,捉到史文恭,自然便有寨主。”
看来这个议题,在梁山上也没能获得顺理成章的一致意见。想必是宋江坚决要遵守晁盖遗愿,不做这个寨主,而众人合力推他上位。双方眼下僵着。
吴用讪讪一笑,也就明智地不再提这茬。
但就算如此,眼下梁山一盘散沙,况且又有晁盖百日的孝,曾头市又是个难啃的骨头,急切间对付不得。
武松忽然道:“周老先生给我带话,三个月之后约我一见。若是从曾头市那里得不到线索,不如直接去问他。”
几人同时道:“周老先生现在何处?”
武松语塞,摇摇头,不知道。
想了想,低声道:“我在东京城里有个相识,可以通过他找到老先生。”
话说得也不是很有底气。东京太远了。岳飞作为“良民”,来梁山送信尚且需要遮掩行踪;武松作为“梁山贼寇”,一路远去,还要打听找人,况且又没法直接联系岳飞,风险大约不亚于去曾头市单挑。
吴用道:“我们在东京倒是有狡兔三窟,设过一个暗桩,可惜天子脚下,不测之渊,难以维系,如今要再去那里办事,未尝不是浮寄孤悬,风险极大。”
潘小园倒也听说过。梁山在东京过去的确设过一个“暗桩”,租了个空房子,偶尔派人去交接一下,主要用来打探朝廷“剿匪”的风向。不过东京做公的太多,全是耳目,暗桩转移了又转移,最终做不下去,不了了之。
再加上眼下梁山一团乱麻,这趟差不是那么好出的。
宋江果断下决定:“这个再议。武松兄弟,密信你先收好,休教有失。明教的兄弟们似乎也知道些内情,等晁天王丧期过了,还要和他们通通气。”
武松点头。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一个粗嗓门由远而近的飘过来:“别拦俺!不就是个曾头市吗,有什么鸟利害!滚开!”
扑棱扑棱几声闷响,想是看门的小喽啰被无情甩飞。宋江微微变色,喝道:“门外吵什么呢!”
咔擦一声,门直接被踹开了。一个络腮胡子黑大汉霸在门口,头发根根如戟,一双锤子似的拳头乱挥。他全身漆黑如煤球,偏生也戴了白孝,乍一看就是个黑白无常合体,又被揉圆捏扁,形成了一个凡人的形状。要是夜里撞见,就是一身行走的白衣。
他气哼哼的把满屋子人瞪了一遍,又叫道:“就知道开会开会,光鸟说话有什么用!梁山让人欺负到头顶去了!宋大哥你们要讨论什么战术,照俺说,直接杀过去,砍了干净!”
宋江喝道:“铁牛休得无礼!”
李逵李大哥,梁山第一杀星。他一出现,房间里所有人的平均杀人数量,就得给生生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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