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成员全体赔笑:“那也不能不吃饭啊,当我们是女真人呢?吃肉就能活?”
“那阿拉要多些粮食总可以伐!”
蒋敬再拍算盘:“菜蔬已经分你们大半了嘛!如今开春,没甚新鲜的,只有窖藏的三万斤菘菜,我们可以不要,腌菜就够撒。”
算着算着,许是自己也觉得有些霸道,一抬眼,说道:“其实我们军中也快不够吃撒。喏,不信你们问潘娘子,这一阵子的钱粮收入。”
蒋敬如今已经不敢不待见她——非但十分待见,甩锅也甩的异常娴熟。
潘小园只好迎上去,笑着评论一句:“这个……确实是需要解决一下。”
明教食菜事魔,教中成员素食禁酒,法禁极严。在物产丰富的江南,的确是一种无伤大雅的养生之道——都是贫苦百姓出身,本来也没什么机会喝酒吃肉。
可一旦来了北方,一则水土不服,二则北方蔬菜种类稀少,入冬以后更是万物凋敝,刚刚开春之际,哪有什么收获,寻常百姓不过以腌菜和干菜下饭。方才蒋敬提到的窖藏菘菜,其实放在后世,有一个很接地气的名称:冬储大白菜,此时还剩三万斤。
算是此刻仅有的新鲜蔬菜,全给了江南伙伴,算是十分够意思了。
联军不是没钱,可有钱难买一口饱。整个燕山府几乎已成不毛之地。眼下食品种类锐减,没有肉蛋奶的副食补充,明教同胞们也一个个慢慢的营养不良。操练起来无精打采,有年轻的小兵想念老母亲做的饭,夜里偷偷哭上了。
明教中没有像样的钱粮财会,一切按需分配,往日还好,眼下物资紧缺,不得不仰仗这位潘六娘帮忙算计。
潘小园感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责任,其实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翻了翻蒋敬手里的分配表格,抬头问一句:“武二哥,上次缴获的金军粮草,不会这么快就吃完了吧?
武松摇摇头,“都不是咱们能吃的东西。放在仓库里,等真饿肚子的时候再说吧。”
她一怔,心里明白了八分。又问:“幽州城里现有多少人口?能供我们所用的,又有多少?”
武松立刻回了她两个数字,末了又说:“若是你有办法,需要用人的,咱们的兄弟也可以帮忙。”
“能来多少?”
“守城轮岗的不能□□,但一日两千人应该是可以的。”
“五千可以么?”
“看情况。”
她点点头,心中涌起一刹那的感慨。自己眼下在做什么?跟武松商议一城百姓的福祉、几万张嘴的口粮、乃至整个大宋国的边防细节。经手的钱财数量动辄千贯起,每个决定都关系到数万人的命运。
然而一句句说得自然而然,一如当年跟他商量该不该上梁山,该不该习武,该不该买那二十贯的债券。
武松也有同感。被时势推到这个位置上,数万人的命运把持在手,可不敢再像以前似的任性夸口。顿了顿,又补充了半句:“看情况。顺州檀州那里,有几千乡民敌不过金军,又不愿降,刚刚逃来咱们这里。倘若训练得好,可以拨去给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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