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嘉皇帝至花甲之年,身体已大不如从前,虽显老态但依旧脑清目明的很,自萌生稍许退位之意后,便把这些个皇子间的暗潮涌动,大臣的互相倾轧皆一一当戏文看着。
他当年不是太子,却夺了太子之位,上了这金銮殿,坐龙椅,着龙袍,掌龙玺。期间多少腥风血雨他都破暴而行的经历过,这些个使的那些不入流的伎俩,他还未曾放在眼里。
而今他却是要力保太子继位的。那逝去多年的王皇后,仍是心底最柔软处未曾褪色的朱砂印。
他是在病榻前搂着那人起过誓的,看着她笑容凄楚,泪湿绣衾,娇弱的用尽最后一口气揽着怀中酣睡的稚子,遗憾的闭紧了双眸。
这么些年,如此画面清晰的依旧仿若昨宵,心爱女人的死......,他暗自派人追查了数年,未曾明里道破,但自然和这武王的母亲脱不了干系。
如此一想,这武王瞬时在眼中便面目可憎起来,他阴阴沉沉的调转视线,定在右侧那一位遒劲戎装的健硕男子身上。
这些许人中,他是最引人瞩目的。
虽年轻,但那股从容不迫的男儿英气,让他显得卓卓不凡。
“哪位是周将军?”他依旧盯着这位年轻男子,直觉告诉他,此人就是。
“卑臣在!”
宏嘉皇帝很满意自己依旧认人精准,瞅他作辑首微抬,半露出剑眉星目,表情沉稳带着坚毅,说起话来自是不卑不亢。
“我已阅过履历折,此次碎花城大役你功不可没,诱敌深入再迂回包抄,来个瓮中捉鳖,确实足智多谋的很。”
宏嘉皇帝唇边浮起赞许,不由想起当年自己那些峥嵘岁月,语带回味道,“这招我年轻出征抗敌时,也曾用过。仅十万兵力折损敌人几十万兵力,实在是畅快淋漓的很。想必再过些年月,你必是吾朝不可多得的干将之材。”
“承蒙皇上谬赞,属下怎能及皇上智勇的万分之一,委实愧不敢当!”周振威答得从善如流,再毕恭毕敬的行礼。却心中波澜大起,皇帝如此细细瞧过三品大将军的履历折子,只觉有丝不安的情绪流动。
于是便用余光瞟了下武王,见对方也是满脸诧异,表情僵硬,当即迅速敛了神色,越发显得平淡不惊。
他又问了些周家目前处境,周振威都谨慎着言辞答了。见皇帝面露疲态,李公公适时宣诏进行论功行赏,按功绩高低分别赐了黄金文银,个别表现英勇的还提了官衔。
可周振威,之前宏嘉皇帝还大加赞誉,却只赐了千两黄金,官衔品级却无提升之意。
武王想着日后还需重用此人,便单膝跪着作揖道:“父皇,此次周将军确是立了大功的,保碎花城一城百姓幸免于生灵涂炭,流离失所之苦,还望能徙周将军为二品抚远大将军作为嘉奖,以平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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