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方笑道:“老太太好眼力,方将胎息之脉细听,左寸沉数疾,又听右寸竟与左寸同,这般同沉伏即双脉,再观夫人孕象,想必腹中为一对双生。我开的方子可强身保胎,平日里莫再肝火妄动,心气和顺方可母子安保。”
老太君也不捻珠了,只猛一拍腿,眼喜成条缝儿:“振威这小子怎生的厉害,他爹也只得他这一个,他可倒好,一来就弄俩。”
此话一出,身后立着的丫鬟婆子皆抿着嘴儿笑。谁不晓得四爷房中动静大,弄个双生,想来倒不觉得怪。
闻讯来的三夫人也阿弥陀佛的唱诺,只道:“我们周家这是要兴旺喽!”这话,老太君爱听,瞧着玉翘用绢帕半掩颊边嫣红,害羞呢!
忙吩咐竹兰取来诊银给予陈太医,又赠了喜钱,陈太医识趣,接过谢了,又交待些养胎的话,这才告辞离去。
另几房夫人也恰来请安,听得皆喜不自胜,满屋子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难得这般的热闹。
“昨我做梦里,梦着双头的并蒂莲,早醒了还觉着怪呢,原来是玉翘怀了双子。”大夫人讪道,心里酸,原不是说不能子嗣么,怎一来就俩?!如晓得这样,她也不会多那些事不是!
“真好!老太太福气,振威玉翘也好福气。”二夫人喃喃道喜,却想起振寰张可儿,再念念瑞珠肚里夭折的娃,起了凄楚,怕人看见,背过身抹把脸,再转过来,虽笑,到底不自然。
老太君神情一沉,又把佛珠捻上,话不轻不重:“做人坦荡磊落,不起奸佞歹恶之念,才能福荫子孙,血脉延展不是。”点到为止,转身去问张嬷嬷,早吩咐的竹荪野鸽汤可炖浓了没,怎还不端来给玉翘用?是想饿着我那两孙孙?
张嬷嬷哪敢怠慢,没会功夫,一碗香喷热腾的汤已小心端放玉翘面前,特多盛了鸽肉竹荪,占了大半碗儿。
肚里两只馋娃娃嗅着肉味,又开始勾引娘亲要吃,玉翘咽了咽口水,瞧周遭一圈人皆盯着自已,有些怪异,想浅尝辄止,夹了一筷子竹荪,芬芳鲜甜,合胃口,便停不下来。
“尝尝野鸽肉,昨现打的新鲜送来,忒补身子。”老太君瞧着玉翘听话的又捞肉吃,吃得颊红润润,小嘴儿油亮亮的,愈看愈欢喜,不挑食,什么都吃,果是两个聪明伶俐的小孙孙。
“振威怕还不知道这事吧!”三夫人突然想到,看向玉翘道:“听讲在书房睡了已好几宿,昨夜降了温,寒凉的很,还命丫头抱了床锦褥子去盖,那床窄小,他那般体骼困上面,想着就作孽的很。”
玉翘喝了口鲜汤:“又没人把他腿捆着不让回屋,他自个不来......要冷,我让碧秀把火盆送去。”讲完,忍不住抿起唇边儿笑。
“你就狠心吧!”三夫人咬牙戳她额头一记,瞧着老太太眼光发黯,忙缩回手道:“你可注意着,有些个小姨娘可不安稳,就想趁乱子生点事,男人可经不起勾。”
“他要这般经不起,我就让肚里的娃不认他这个爹。”玉翘嘴硬,心却荡了下。
“瞎说,我孙孙怎可没爹!”老太君咳了一嗓子,吃口茶才道:“振威脾气我还不晓得,他心宽,被你前些日那般折腾都不怨一声,怎突的就困去书房了?定是被你逼到绝处。长这么大,谁敢用指甲划他脸?也就是你有这本事!”
顿了顿,又道:“你就主动去求个好!想想他是要走的人,以后总聚少离多的,你还不抓紧时间疼他?让他心里记住你的好,日后哪怕他有了旁人,也不致太亏待你。”
玉翘没了胃口,近日一直再想那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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