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头痴痴迷迷瞅她不够,她在那头瞅不见他,只接过农娃捧上的红樱桃,拈颗吃在嘴里,酸的蹙眉。
往日在屋里,酸得都进了他的口,又大又甜的皆舍给翘儿吃。
可你瞧现儿,她吃的有多酸楚,无他在身畔,可是受了大苦!
周振威神色默默,这样的滋味实太孽心。
“你看夫人在此过得甚好!并无半点苛待责虐,大人只管放心。”那老儿在旁低说:“请随我即去见寨主。”
过得甚好!冷哼一声,周振威收回视线,再看他已是目光阴鸷,缓缓道:“魏离,你还要装到何时?”
“魏离是何人,我却不知。”
听了此话,周振威继续道:“你怎会不知,十年前晏京城轰动一时的劫狱大案,他系主犯!”
“你.......大人惯爱说笑!”那老儿整张脸似被突然打了一拳,开始痉挛扭曲,额上汗如瀑下:“魏离十年前已死,如今早投胎转世去了不是?””
周振威又是一声冷哼,不再理他,将那束杜鹃花递给小锦,这少女一步一趋跟着,就未曾离开过他身边:“麻烦姑娘,将这束花拿去递给田对岸着白衣绿裙的小妇人,再此谢过。”
“方才要替你拿,不肯,现又要给我,你这人忒是难缠!”小锦眯缝着眼儿,吭吭哧哧的笑,接过杜鹃花转身便走。
周振威瞄一眼那老儿,淡淡道:“魏离,你不是要带我去见寨主么,这腿脚抖软又是何故?赵广辉胡忌我们走!”
逐不看他,转身朝苍翠竹林间一道石子漫道而去,再往深处有一处琼楼高宇。
行了百步之遥,那老儿突得拦住三人去路,面庞青白交错,目光如赤炼蛇般阴毒:“巡抚大人莫打诓语,你怎知我即是魏离?如若没个满意交待,今便是你死我亡。”
“你死我亡?一定是你死。”周振威眸中冷凝,唇角却噙起笑意:“十年前,你身为晏京府勾押官,却助纣为虐,私劫官狱,助一斩杀二十人,秋后立决的凶徒逃出。你再用移花接木术诈死,致使官府无处寻查,积成遗案。我只问你,这十年东躲西藏、乔装易容的日子,你可过得惬意?”
魏离已是面如死灰,眼睫抖颤,攥握昆吾刀柄的大手早颓落绵软。
周振威不看他,只继续道:“你假死逃至这泉城,定不知晏京之事,我讲与你听。”
“当日因你劫狱,死狱卒十数人,二年后你白发双亲积郁过度溘逝,三年后你媳妇带幼子改嫁,偏生嫁与你的仇人,五年间倍受折磨致死,此时你那幼子已是志学之年,被丢去边城大营,一次抗胡役身中数箭而亡。”
“你因一已私欲,害得他人及你自已家破人亡,如今孑然一身,又有何面目存世苟活!我现知你在此,定将你捉拿归案,绳之以法,告慰惨死的一众在天之灵,除非,你再逃的我无地寻处。”
话以至此,他便不在多言,带赵广辉胡忌继续前行。
突听身后低哑嘶混的悲鸣一声,周振威顿步,淡然回眸,即见魏离依旧呆呆站在原处,昆吾刀悄然掉落,那背脊似再承受不住如山苦痛,弯如崩紧弓弧般脆弱,似乎一折即断。
魏离,日后再不用装驼背老儿了!
“大人,你怎知他即是魏离?”胡忌想不明白,悄声的问:“大人未曾见过他,即便见过画像,十年光阴容貌易摧,哪里还认得出来。”
周振威摇头道:“我在晏京府任少尹时,那些个陈年遗案翻不下万遍。看到这老儿腰别昆吾刀即起疑心。当年魏离在晏京府任勾押官,他身怀武功绝技,尤擅用刀,是个颇有能耐的人。”
“昆吾刀乃刀中之王,数量三把且价值连城。可他月饷微薄却起贪念。劫狱后官府十年追踪未曾将他寻到。我细边量过那刀,颜色光泽及刀柄磨损,显是十年左右,魏离是左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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