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寅难得面上浮起尴尬,笑道:“再过二日便是中秋,我得回京城去,来时盘缠已用得精光,问周兄预支些银两,他身无分文,让我只管问小嫂子你来讨。”
哦!是来借银子的,方才嘴还那么欠作甚!
玉翘便心安理得的捏起一块梨枣甜糕,咬了稍许含进嘴里。
梨的清甜混着枣的酸滋味,着实抓挠住她的口腹,暗忖这狐狸忒是心细,竟连自个嗜酸的小喜好都让他不知何时捉磨了去。
夏侯寅瞅着玉翘睫儿如蝶轻颤,细嚼着甜糕,唇边沾染星点糖屑,伸了嫣红舌尖恋恋轻舔,明明喜欢吃的不得了,非要装得不在意。
夏侯寅狭长凤眸微澜,几个侍卫早把她的丰功伟绩同他细说,他还真有些不信,觉得有浮夸之嫌。
你看她挺个肚已然妩媚是妇人,可那脸儿,神情明明还是个心思纯良的嫩丫头。
被周兄疼宠的娇娇的,实难以想象会有那般的大主意及惊人胆魄。
可看她吃着自个做的糕儿,一脸满满当当的愉悦,心中竟忍不住高兴:“这甜糕可还合味口?”
“嗯.......!”玉翘下意识的点头,溜眼见他得意的神情,就不想让他好过:“差强人意罢了!”
个别扭的女人,说一句好话跟要她命似的。
他又不是没见过,她在周兄面前乖巧讨好的小模样!
玉翘有点讨厌夏侯寅这样看她,哼一声,把手收回,不吃了。
被惯坏的丫头!夏侯寅“啪”的把扇面一折,重回正题道:“一百两银子就好!”
玉翘吃口碧秀递过来的茶,默了默,抿着嘴笑:“周郎的俸银你心若明镜,哪支借得出这么多银子,五十俩可凑凑。”
他孤单一人,马车皆帮他雇好,一路吃住,连五十俩都绰绰有余。
真是个败家的,银两压身易招贼惦记,实是为他考量!
“没见过这般爱财的小妇人,就不怕我把汤药的事说给周兄听么?”夏侯寅磨磨牙,实在不甘心。
玉翘撇撇唇淡道:“随便你说去,到那时五十两都别想有,这府里自然也无人敢借你半两。”
夏侯寅脸色有些发青,一甩衣袍,连铁柱也气忘了,径自头也不回的朝门边走去。
身后传来闲闲的甜软声:“五十两你临走时再予你,免得这几日花光了又来讨。我还想吃煎肉饼子,周郎说你煎的最好,今晚就要!”
不理!只怕回头想掐死她。
铁柱跟在后头呼哧呼哧喘气,大嗓门兴奋喳呼:“夏侯爷,铁柱最爱吃煎肉饼子,我也要。”
院里榴花火红,榴实裂着嘴儿露一嘴晶莹。
忽一阵风过了,吹来铁柱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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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醉仙楼。
泉城的规矩,这日里,各酒楼食店重整门面,红笼新挂,锦缎沿门框绵延缠绕,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挑竖起一枝画竿,竿身通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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