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又惊又喜,赞她安排周详,顺手接过衣裳和油膏,笑着谢过。
纳兰喜倚着桌,又道:“上月在城门外官道,还瞧着周将军率领大军去定远关驻守,把滋扰那里的匈奴狗赶出数里之外不敢近前。莫贺祝可丢胡人脸面,前几次和周将军正面遇上,必损兵折将大败而逃,后就四处躲着,周将军往西,他就去东,周将军去东,他就往南,要么就到处寻夫人你的踪迹,专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玉翘听得津津有味,听旁人将周郎夸耀,只觉与有荣焉。
其实早晓得那人有多骁勇善战,天生就是驰骋沙场的霸主,这样的威武男人可得她的心呢!
忍不住就想知道更多:“你看到他时是啥模样?脸色好不好,有没有瘦?”
纳兰喜噗哧笑了:“我从前又没见过周将军,哪晓得他脸色好不好,是否瘦了!”
见玉翘露了丝羞赦,想想说:“不过他那会骑在马上,穿着厚重铠甲,手中勒着缰绳,远望去胡子拉茬的,一脸神情冷酷,瞧那体格看似比胡人还要粗犷勇猛些。夫人娇弱细致,貌若天仙,想来倒觉和夏侯爷更般配些。”
话里意思明白,周将军那般只知打打杀杀的粗人,哪有夏侯寅这样的翩翩温柔公子,懂得知疼着热。
玉翘冰雪聪明,哪听不出她试探之意,抚着肚抿唇轻笑:“关内女子循规蹈矩,恪纪守礼,不比边塞女子勇敢无畏,我这肚里已有周将军的子嗣,这辈子便是从一而终跟着他,再不做旁的打算。”
纳兰喜颌首,如吃了颗定心丸,长长舒口气,她欢喜夏侯寅,自然瞧出他对面前这女子异于常人的不同,不过还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时日长了,自然就会冷淡。
愈想心情愈好,她边站起身边热心道:“瞧你脸尖瘦尖瘦的,我让厨子炖只油鸡来给你补补身子。”
夏侯寅巧着掀帘进来,看着纳兰喜朝他呶呶嘴,哼着小曲擦身而过,有些莫名其妙,朝玉翘看去,也是一脸的和乐。
早时这两女人还如老鹰遇见兔子般,这会倒彼此惺惺相惜似的,女人的友情实在搞不懂。
“她说啥?给你炖只鸡?”夏侯寅捏捏袖笼里的碎银子,甭说一只鸡,就是一只鸡骨架子他都买不起。
玉翘了然,体贴道:“她说送给我吃的,不要银子。”
夏侯寅难得面庞浮起抹窘意,冷哼一声:“定是晓得你是周夫人,便想着巴结你,趋炎附势的娘们。”
“才不是。”玉翘笑着睨他:“是因为你,我托你的福才有炖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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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被人粗鲁的从暖热锦褥中拉起时,只觉边塞清晨刺骨的寒气,瞬间灌尽四肢百骸,不由打个冷颤。
睁开眼,却是纳兰春和夏侯寅,身着灰蒙破旧棉袍,皆面上抹满土色颜膏,依旧掩饰不去仓皇和紧张。
“怎么了?”玉翘由着纳兰喜替她套上昨备好的袍子,把脸、颈及手背等露于外的肌肤也涂上颜膏。
“莫贺祝昨晚悄悄进了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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