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译靠在床边抽著烟,弥漫而开的烟雾,结合著尼古丁和精液的味道,很是暧昧寂寥。
"你没睡?"李唯的声音沙哑,带著懒散和无力。
卓译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你醒的很早啊。"
"明天我们的卓大总裁要是顶著熊猫眼开会,那还真是一代奇景啊。"
"那我是不是应该问你借一副道貌岸然的眼镜遮丑?"
李唯无奈笑笑,"你似乎很喜欢和我抬杠啊,看你平日里正经八百的,怎麽到我这里就成了这样?"
"你不也是这样麽?平时看著温和大方,到我这里不是狐狸精就是孙悟空。"
"这个比喻还真是......"李唯正要继续发挥自己的艺术天分,却不巧瞄见某人面无表情的脸。
卓译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神情,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卓译回头,"你看我做什麽?"
李唯笑眯眯的盯著卓译,"你现在看上去好象悲情剧的主角。"
卓译挑眉,"你看上去像被强暴的女配角。"
这次李唯没反驳,盯著卓译。
"喂,你没事吧......"良久,才开口。
卓译的烟灭了,"我看上去像有事?"
"陈婉娩对你来说很重要麽?"
"你这问题未免突兀了。"
"可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是她的事。"
李唯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看在眼里,不一定要说个彻底。要是不在乎陈婉娩,何必故意冷淡她,甚至那样大摇大摆把他李唯带在身边。
"我该称赞你的第六感堪比女人麽?"
李唯笑笑,"多谢夸奖。"
卓译又点起一根烟,把玩著。
李唯微微皱了下眉头,"看来你是非要用二手烟把我毒死。"
卓译满不在乎的笑笑,嘴角泛起丝丝苦涩。卓译的五官深刻,所以此时,连那点点的忧郁都被放大。
"其实我是陈家的养子,十五岁时才被送去了国外。"
李唯瞥了眼卓译,也不知怎麽想的,淡淡应和著,"果真如此。"
卓译抬眼,李唯正对他笑,那笑容好像真的一样,温温淡淡,颇有安慰的意思。
可惜,那也不过是看似。
李唯是什麽人,他卓译还不清楚麽。
於是连自己都觉得诧异,继续伤感话题。
"你啊......看上去什麽都无所谓,似乎什麽都能接受,但是我看你吃的用的,一看就是个世家子弟。你这种人,怎麽能够体会寄人篱下的痛苦呢?
我父母走的时候,可是连葬礼都没办。是真的穷,穷到连墓地也买不起。
他们本来就不是什麽有钱人,出了事故死了。该分的家产早被稍微近点的亲戚给瓜分了。要不是看在了那一套房子的份上,估计也没人愿意收我我。辗转於一个一个的亲戚家里,我那时也不过七八岁,该明白的,还是明白了一些。我不能反抗,不能做什麽,只有等待。
曾经我也以为是那样,继承已经微薄到近乎没有的财产,念书工作,结婚生子,碌碌无为。可是,我遇见了婉娩,在她十岁生日的那天。"
李唯看著卓译,卓译说这些话的时候,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从完美的近乎高不可攀的王子,沦落成一个悲惨的灰姑娘系列人物。
想笑,却觉得心里某处隐隐作痛。
大概是自恋细胞又发作了......
"於是陈老慧眼识珠把你留下了?"一把夺过卓译手里的烟,轻轻吸了一口,尼古丁进入肺部,有阵阵晕旋的快感。
"不,爸爸他...陈耀名做东邀请了所有人,当然,包括我这个素未蒙面,甚至连存在与否都是问题的穷亲戚。我的婶婶和叔叔沾了我的光,进了陈家的门。"
那天的事情,卓译直到今天都不会忘记。
是的,那是改变他一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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