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许汉白推了推温文的背。
温文走了两步,悄悄看了旁边许汉白一眼。
“看什么?”
“我没看什么,只是眼球干涩需要活动,不小心转到你那边了而已。”
“”
村里人不怎么讲究,楼道里一般不放灯,就借着楼上楼下的余光能看到一点点楼梯就行。
拐入楼梯,黑暗袭来,肩上忽然有一只手把温文揽近了许汉白。
“叭”一声,唇上被用力地印了一下。
“见面吻。”磁性的嗓音就在耳边。
因为职业病,温文对声音还是很敏感的。此时灯光昏暗,温文通过声音都可以听出许汉白语气里的轻松。
许汉白放开温文,压低声音道:“吃完饭收拾你。”
“我吃完饭就跑。”温文道。
“郑重其事的告别一般来说都是言不由衷的。”
“我可不一般,我”话声戛然而止。
走到了一楼,那边迎面走来两个人,依次跟许汉白打着招呼。
“换好衣服啦?”一个满脸痘的男人问道。
许汉白点头以作回答。
一个大胡子指着温文问许汉白:“这是你朋友?”
许汉白看了温文一眼。
“不是。”温文道,“我是他爸爸。”
大胡子胡子一抖,“看不出来啊,你小学就生娃了?”
一旁的满脸痘的男人也跟腔道:“这么大老远跑来这旮旯地方,父爱如山啊。”
说着踢了一脚旁边膝盖高的小椅子,小椅子歪到一边,一个脸脏兮兮的小男孩便冲了过来,抱着椅子朝着这男人龇牙咧嘴。
男人抡起胳膊就想打过去。
“哎哎,干什么呢?尊老爱幼不知道吗?”大胡子粗声。
“我闹着玩呢胡导,这种□□崽子我一根指头就干掉一个,用得着一个拳头吗?”满脸痘自认为很幽默,“闹着玩闹着玩!”
接着又朝那边端饭的老婆婆嚷嚷:“奶奶,今天有没有去要几个螃蟹啊?昨天我可是给了你点钱让你去买的啊。”
“啊?”婆婆有些耳背。
满脸痘又不耐烦嚷了几遍。
丁澜端着菜出来,实在看不下去:“昨天下雨,出村不好走,你叫人家老人家去哪里给你买螃蟹吃?婆婆买了几只鸡,倒是做得很香。”
满脸痘一听没有螃蟹,骂骂咧咧:“这什么破地方!买个螃蟹都这么难,吃什么鸡啊,吃个鸡巴就应该在绿棚里拍,什么破文艺电影!”
“”温文看了半天对许汉白道,“我还以为你们住在这里是军民一家亲的鱼水之情,处处弘扬着人与人之间的友好和谐呢没想到是鬼子进村啊。”
温文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满脸痘当然也听见了,一下就不高兴了,盯着温文半天:“你这小白脸,怎么嘴乱说话呢?”
这满脸痘还想说得更狠一点,可又看了看许汉白,心里想许汉白的朋友,不会是什么大牌吧,又不确定道:“你到底什么名?”
“我?温文啊。”
松了口气,终于能毫无忌惮地白了一眼,态度也显然马上傲了起来,“没听过。”
“可惜啊!没听过有什么好得意的。”温文叹了口气,“听过了你才应该得意啊,我有好多黑料可以给你嘲讽呢。不信你问许汉白和丁澜。”
“”满脸痘表情瞬间僵硬了。
丁澜一看不对劲,马上挂出了鞠萍姐姐慈母一般的微笑,企图缓和一下气氛:“好了好了,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哼。”满脸痘想着这是许汉白和丁澜的朋友,不知道哪来的无名小辈,以后没准都见不上面,就想算了,“吃饭吃饭。”
胡导看了温文一眼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了。
手被捏了一捏,不用想也知道是身边的许汉白。
“吃饭吃饭。”温文不动声色把手抽出来,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好香啊婆婆!”
这顿饭吃的是心满意足,农家的鸡和城市里的自然不一样,就连猪肉都好吃很多。
三个小孩吵吵闹闹兴奋不已,看着满桌子的菜就和过年似的。
满脸痘一开始看没有心心念念的香辣蟹还满不开心,但吃鸡肉却是吃得最多的,吃完了还在咂咂嘴嚷嚷道:“老太婆手艺不错嘛奶奶,要不要去城里给我做保姆,一个月的工资抵你两个没出息儿子一年的工资了。”
“哎哎哎,人家奶奶都八十多岁了,说什么混账话。”胡导对满脸痘的趾高气昂的也是不太听得下去。
婆婆倒是没仔细听,还以为满脸痘开什么玩笑呢。
这满脸痘闭了嘴,但满不在意。一桌子有老人有小孩的,也没有规避,就从口袋里掏出了烟舒舒服服抽了起来。
透着烟雾缭绕,眼睛就落在了对面温文身上。
这满脸痘名叫韦伟,也是剧组导演,不过更像是个挂名的。
人是胡导的亲戚,七八岁就跟在大导演身后跑,也客串过不少小孩的角色,但人长大点就长残了,十几岁脸上就冒痘痘,一直到现在快三十了还没消。
这也就罢了,又不是所有明星都不冒痘痘,这个倒是可以用化妆掩盖。
可这韦伟从小混在剧组,好的不学,坏的通通都学到。演技不见长,脾气却是越来越傲,骨子里也越来越懒。
后来索性也不演了,反正也演不成什么主角。就想要往导演这方面发展,掌握杀生大权。
远房叔叔胡导确实是兢兢业业也拿过不少奖,一直都是得到业内不少人的尊敬,只是自己这侄子本事没学着点却到处惹事,确实也让自己头疼。
此时盯着温文,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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